31、第 31 章(1 / 2)

第32章好人沈烈2

冬麥想了想,還是說:“就是最開始啊……”

沈烈抿唇,收斂了笑,黑眸認真地看著冬麥。

她雖然嫁過人了,不過也才二十一歲,看上去還像個小姑娘,她避開自己的視線,臉上泛著一抹暈紅。

他沉默了會,才鄭重地道:“那時候我也是退伍剛回來,趕路急,看著比較狼狽,估計下嚇到你了。”

冬麥便不說話了,微低下頭。

她低頭時,一縷發從她耳邊溫柔地滑落,烏黑柔亮的發絲就那麼輕盈地掠過在她白淨秀氣的耳邊。

他心內微動,喉嚨發癢發澀,低聲道:“當時好不容易回到家,心情挺好,正好看到你,覺得……”

他略一猶豫:“覺得挺好看的,就隨口開了個玩笑。”

聲音低低的,倒是和他往日的清朗不同。

冬麥聽了這話,有些意外,又覺得好像在意料之中。

她耳根發熱,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她想,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他這麼說了,以後還怎麼相處,就算不當朋友,路上也可能會遇到啊,難道他不覺得尷尬。

她又想起陸靖安,當時她和陸靖安提了,陸靖安眼裡的失落,好像冬天的雪花,就那麼無聲地落下,迅速蓋住了他的笑容和憧憬。

她無聲了好一會,終究不知道怎麼麵對沈烈,便起身,起身也不知道做什麼,正尷尬著,恰好有個客人來賣雞湯,她趕緊過去張羅。

張羅的時候,卻有些過分熱情,好像那樣就能洗去剛才的不知所措。

沈烈便沒說話,立在一旁樹下,一直等到她忙完了,他才淡聲說:“我先辦我的事去了。”

冬麥:“嗯。”

點頭後,她又說:“今天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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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沈烈離開了,冬麥還是很不自在。

沈烈對自己很不錯,她隱隱約約有所感覺,可是又覺得,也許是自己想多了,這個人就是很好,他就像太陽,正直善良,對誰都好。

可現在,他終於挑明了,幾乎算是挑明了吧?

冬麥不想當麵拒絕沈烈,和沈烈,她也沒法像陸靖安那樣心平氣和地談這些,再說,人家什麼不知道,還用自己說?

她就是覺得莫名,又覺得生氣,沒來由地生氣,心想我們根本不可能,你乾嘛這樣,你這樣,我心裡能好受嗎,是滋味嗎?

她這麼想多了,竟然就有些憤憤了,她低頭洗碗,咬著唇想,他也許隻是嘴上說說吧,他可能對每個單身姑娘都這麼說,他甚至沒有更深入的想法吧。

她就在這種憤憤的情緒中,做了一天的生意,又在這種無法言明的失落中,趕著驢車回家。

回到家,先把驢車卸了,把東西搬下來,又給驢喂上了草料,順便打掃了驢棚。

打掃過後,她去看她的兔子,發現兔子窩裡沒什麼草了,她便拿起鐮刀,想著出去割點來喂。

誰知道一出大門,就聽到她大嫂謝紅妮和隔壁胡三媳婦正說話。

胡三媳婦正在問她嫂,聲音壓得很低:“紅妮,你家到底啥情況,你這小姑子還嫁不嫁人了?”

謝紅妮:“誰知道呢,做爹娘的寵著,春耕那裡也是不能提,我昨晚和他提過,誰知道一提他就急眼了。”

胡三媳婦歎了口氣,語調中都是同情:“你說你家,這叫啥事,離婚了也不能一直賴著娘家,她做買賣倒是掙錢,但是你說落到你手裡的能有多少!”

謝紅妮:“其實冬麥倒是挺懂事的,她三天兩頭給滿滿買吃的,買衣裳,前些天不是還買了一身小軍裝穿,把滿滿高興的啊!給我也買了雪花膏,用著還不錯。”

胡三媳婦:“那頂什麼用,都是小恩小惠,關鍵還是錢啊!”

謝紅妮:“她應該掙了一些錢,不過那些錢都給滿滿奶奶了,我哪知道,我們春耕那性子,你也知道,沒法問,我一問,就跟要搶他妹妹錢似的!”

胡三媳婦:“這可不就說嘛,說是掙了錢給你家孩子奶奶了,可你見著了嗎?人家左手倒騰右手,你也不知道,就欺負你傻吧!”

謝紅妮:“能怎麼著,她不能生,嫁不出去,我也不能往外趕,這個家裡,也沒輪到我做主呢!”

胡三媳婦:“那你也真該打算打算,男人哪,還是得勸勸,你說你這又懷上了,以後家裡人多了,總是負擔,留著一個小姑子在爺爺奶奶那裡住著,也不像樣,以後給孩子說親,人家一打聽你家怎麼回事,都不樂意和你家做親家!”

胡三媳婦說完這話,謝紅妮停頓了一會沒說話,之後也長歎了口氣:“我家春耕那性子,我真是沒法勸,畢竟人家也不是吃閒飯,我說什麼也不占理啊!”

胡三媳婦卻突然說:“有件事,其實我早就想說,不過我說這個,倒像是挑氣,你就聽聽,你現在懷著孕,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謝紅妮:“啥?”

胡三媳婦聲音更低了:“我聽我家孩子奶奶說,你家冬麥,不是你家親生的,是抱養的,你家春耕比冬麥大七歲,從小抱著長大的,可疼這妹妹了,當時大家都開玩笑,說以後冬麥嫁了怎麼辦,你家春耕就說不要妹妹嫁人,後來就說冬麥大了給你家春耕當媳婦,這之後,你家春耕真是處處護著,那就是疼小媳婦呢!”

謝紅妮:“啊?”

胡三媳婦搖頭嘖嘖嘖:“要我說,這到底不是親兄妹,你還是得防備著點啊!”

冬麥站在大門洞下,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聽了這麼一耳朵。

她也不去抱草料了,麻木地過去草棚裡,傻站了一會,兔子窩裡的兔子紅著眼睛看她。

她苦笑了聲,抱起來兔子,兔子現在肥了不少,性子也變懶了,被她這麼抱著,竟然用它的長耳朵來蹭她,她就忍不住笑了。

笑著的時候,她將臉埋到了兔子毛中,肥嘟嘟的身子,軟茸茸的毛,抱著真舒服,不像兔子,倒是像一隻大貓。

其實彆人說什麼,不怪人家,在農村,這就是常態,沒有哪個嫁出去的女兒可以一直待在娘家,總是會被人家說道,農村裡包產到戶分土地,分宅基地,也不可能有女兒的份。

當姑娘的,小時候是這家裡的人,長大了,其實就已經被排除在外,嫁得不好,被離婚了,回到娘家,即便父母哥哥都能容,可是嫂子不能容,那也是寄人籬下,看人家臉色。

她已經努力在平衡了,給孩子買衣服,買吃的,買玩具,前幾天還買了雪花膏給兩個嫂子,可這都是小恩小惠,沒法被看在眼裡。

兩個嫂子都算是善良的人,也能容他,在農村就是這樣的環境,你不多想,彆人風言風語,由不得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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