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冬麥挺羨慕的,但也隻是羨慕而已,並不會覺得自己也可以擁有一個。
因為她知道那個東西貴重,自己父母不會給自己買這種“閒物”。
所以,這種渴望,是連說出口都不會的,時間一長,她自己都忘記了。
現在的她早已經嫁過一次,那些小時候的渴望,她自己並不屑提及,她也羞於承認,隻是在沈烈這麼說的時候,裝作很隨意地來一句“還行”。
沈烈聽到這話,卻回頭看了她一眼,之後笑著說:“我給你套。”
冬麥:“彆了吧。”
沈烈:“你就等著拿吧。”
說著,他拿出五毛錢,買了十個圈,之後開始扔了。
第一個圈,恰好投中了一個陶瓷杯,周圍的人都驚訝地看向他,羨慕了。
那擺攤的意外地看著他,把陶瓷杯給他了。
冬麥驚喜不已,這麼厲害?
第二個圈,恰好投中了一個木頭陀螺,周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了。
那擺攤的皺了皺眉。
第三個圈,恰好投中了一個水中套圈圈遊戲機,人群發出驚歎,大家都不投了,看沈烈投,還有人想請他幫忙投。
擺攤的趕緊說:“不行,不能代投!”
冬麥已經不意外了,她興奮地等著沈烈繼續,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沈烈當過兵,沒準人家練過,神槍手,百發百中!
第四個圈,第五個圈,第六個圈……到了第十個圈,沈烈慢條斯理地投中了那個洋娃娃。
冬麥大喜:“中了,真得中了!”
周圍的人全都敬佩地看著他,還有人開始給他鼓掌叫好。
擺攤的麵如土色,呆呆地站在那裡。
沈烈笑了下:“老板,還有圈嗎,我還要套。”
擺攤的差點站不穩:“沒了,沒了,你可彆套了。”
冬麥原來挺高興的,現在又有些同情,其實乾這個雖然投機取巧,但人家也是想乾點買賣,沈烈這麼一套,估計人家得賠死。
沈烈卻爽朗地笑了:“老板,我就逗逗你,這樣吧,我們隻要那個洋娃娃,其它的我們不拿走。”
冬麥忙點頭:“對,我們隻要那個洋娃娃!”
擺攤的一聽,自然感激不儘,又慶幸,慌忙把那個洋娃娃拿給他們。
沈烈笑著謝過了,這才帶著冬麥繼續往前走。
冬麥抱著洋娃娃,喜歡得不行了,甚至忍不住低頭去親,洋娃娃的裙子好漂亮,上麵還有蕾絲,洋娃娃的頭發打著卷,自己回去可以幫她梳理。
沈烈看她喜歡的那樣子,忍不住笑:“怎麼跟個小孩一樣。”
冬麥笑著哼哼了聲:“是你給我投的啊,你送給我洋娃娃,我可不就得當小孩嘛,小孩子才喜洋娃娃呢!”
沈烈無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你願意當小孩子,那就當吧。”
冬麥便覺心花怒放,她覺得沈烈很寵著自己,很縱容自己,好像自己怎麼著都行。
那種對自己的好,是林榮棠沒法比的,完全不是一種。
林榮棠給沈烈提鞋都不配!
正走著,就聽到公園角落傳來一陣留聲機的聲音,看過去,那邊有幾個小青年,燙著頭,穿著大長闊腿褲,在長椅上放了一台留聲機,正跟著留聲機的節奏跳舞。
旁邊有一些人圍觀,看他們跳,沈烈便也領著冬麥去看。
冬麥看他們明明是男的,竟然還燙頭,其實就沒什麼好印象,覺得不是正經混的,不過看了一會後,又覺得他們跳起來很投入,熱血揮灑,頭發飛揚,還挺好看的。
沈烈便從旁邊低聲提醒:“帶你來看,你也不能目不轉睛地看,”
冬麥抱著洋娃娃,壓低聲音:“人家跳得真好。”
沈烈挑挑眉:“這麼好?”
冬麥意識到了,看了他一眼,小聲說:“是挺好的啊……”
沈烈看她那樣,苦笑:“行,那就多看一會吧。”
冬麥又看了一會,其實看多了也沒什麼,便牽著他的手:“那不看了。”
這時候正是柳絮飄飛的時候,柳絮散落了一地,像雪花,湖水碧綠,湖中有幾隻鴨子,也有鴛鴦,旁邊幾個小孩兒正蹲著看。
兩個人沿著湖邊繼續走,隨意地說著話。
“我看人家跳舞,你是不是不高興啊?”冬麥想起剛才的事,忍不住問。
“你說呢?”沈烈聳眉看她,發現她還笑得挺開心的樣子?
“我哪知道啊!”冬麥還是忍不住想笑,他當時還是一臉淡定的樣子,不過明顯那語氣,都帶著酸呢。
他這個人深藏不露,有些事,其實挺難看出來的,反正她不太能看出。
現在讓他泛酸,怎麼想怎麼心裡喜歡呢。
冬麥斜眼看他,見他不說話,便故意道:“沈烈,以後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告訴我,比如你心裡不舒服了,你告訴我,我自然聽你的,你不告訴我,我就覺得人家那些人跳得好看,長得也好看,我當然忍不住多看!”
沈烈瞥她一眼,看她說得眉飛色舞,簡直是不氣死他不罷休的架勢。
關於吃醋這個事,怎麼說呢,他知道犯不著,就路邊幾個燙頭發跳舞的小青年,至於嘛,也就是看看。
可她那麼崇拜地看著人家,滿臉喜歡,想想就不是滋味。
沈烈捏著她的手指,挑眉,淡淡地道:“這就是故意的,故意氣我。”
冬麥笑得眉眼彎彎,摟著自己的洋娃娃,一臉得了便宜又賣乖:“你早說嘛,原來你這麼生氣?”
她說完這個,便覺沈烈手上一個用力,竟然將她扯到了他懷裡。
他的胸膛堅硬卻又有些韌性,她被輕輕撞了一下。
洋娃娃落在了地上,她還沒反應過來,他便猛地低首,牢牢地親在了她唇上。
瞬間,腦中好像有煙花炸開,她心跳如鼓,羞窘難當,臉紅耳赤。
他的唇火熱地貼著她的,並試探著擠入她的唇中,她心慌意亂,羞得連忙推他。
沈烈攬著她,聲音帶著濃烈的啞意:“沒事,沒人經過這裡,就親一下。”
他必須承認,其實一直都在渴望,從舔了糖葫蘆的碎糖屑,這種渴望就克製不住,剛才看她笑,笑得調皮又溫婉,飛揚的眉眼怎麼看怎麼喜歡,他便更忍不住了。
她的唇一如他想象中柔軟甜美,本隻是想碰一下,碰一下後,便舍不得放開。
他一手捧著她的臉,一手扶著她的後腰,有些虔誠地用唇臨摹她的唇,他其實想探入,但並不得其法,見她實在含羞,隻能算了。
可即使這樣,她也羞得不能自抑,清透的肌膚泛起嬌豔的紅暈,睫毛緊張地顫抖,烏黑清澈的眸子漾著一層無辜的濕潤。
他更不忍心了。
雖然剛才看過,這裡地勢好,有幾棵大樹擋住了,而且那邊也有搞對象的,自己這樣並不會被人注意,但她實在太羞澀,他不忍心。
他放開了她,放開的時候,讓她的腦袋貼在自己胸膛上,他悶悶地大口呼氣,來緩解自己的渴望。
冬麥聽著他的呼吸聲,那呼吸聲明顯和平時不一樣,而且距離她太近,熱氣就那麼散在她的臉頰上,讓她不知所措。
她推開他,彎腰拾起洋娃娃,拍了拍上麵的土。
沈烈低聲說:“那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吧。”
冬麥點頭:“嗯。”
不過她邁出去步子後,才覺得自己腿都是軟的,膝蓋沒力氣,這麼一邁,竟然差點摔了。
沈烈忙扶住她。
冬麥又羞又窘,瞪他,但是眸中漾著濕潤的女人,唇上還沾著他留下的水澤,這麼瞪他,幾乎是在惹他的火。
沈烈眸光微變,握著她的手:“冬麥,你是不是故意惹我?”
冬麥低哼,彆過臉去不敢看他了:“你就是見色起意!”
沈烈:“對,我見色起意。”
冬麥:“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根本不是!”
沈烈:“最開始不就以為我是土匪頭子嗎,哪來的正人君子?”
冬麥好氣又好笑,甩開他的手:“你!”
沈烈隻好哄她:“好了,我不亂來,我們去那邊長椅坐一下,我們就回去老陳那裡拿我們東西,去等著車,免得誤了車。”
冬麥:“嗯……”
作者有話要說:甜夠了,回村就準備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