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霞如果心懷惡意,應該不是什麼扒溝渠偷電,隻怕是更惡毒的心思。
不過暫時他也不能肯定,所以也就不想和冬麥提,隻是告訴她道:“她這個人心眼挺多的,平時還是應該遠著,再說人家懷著孩子,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林榮棠的都另說,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說不清楚。”
沈烈這一提醒,冬麥想起剛才,便有些後怕,但又有些不敢相信:“不至於吧,她自己的骨肉,總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
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樣,一個女人得多狠心,才能對自己做出這種事?
沈烈:“彆想多了,你先在家歇著,我過去吧。”
冬麥有些歉疚:“本來是想讓你多休息一會的,我也太不爭氣了……”
才沒多久,就被孫紅霞給嚇回來了……
她想想就有點沮喪。
沈烈輕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回來才好呢,回家不會出事,萬一你留在那裡,有個什麼不好,那才叫麻煩。”
冬麥想想也是,不過還是叮囑沈烈:“你過去了,可得機靈點,如果他們還在,離他們遠一點,記得再把咱們水溝裡那個洞給補上了。”
沈烈:“放心,我知道。這點事我如果扛不住,我就不叫沈烈了。”
沈烈隨手抽了一張破席子,帶了點吃的,過去了地頭,他過去的時候,林榮棠正在遠處的井台旁和人抄電表,孫紅霞則是坐在田埂前。
孫紅霞抬頭看沈烈。
這個時候暮色已至,沈烈的背影挺拔冷漠,孫紅霞看著他,便想,他其實挺能乾的,但是論起來當丈夫,其實還是林榮棠好,林榮棠更體貼,性子也溫和。
她實在需要一個人來讓自己流產,沈烈可以嗎?
孫紅霞皺眉,想著這個可能性。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沈烈冷笑一聲。
孫紅霞驚訝地看過去,卻見到沈烈正看著自己,一雙眼睛,銳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
沈烈:“紅霞,你是不是在想,要不要用你的肚子來陷害我?”
孫紅霞瞬間瞪大眼睛。
沈烈扯唇,輕笑,以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們結婚的時候,你那麼坑我,我也沒要你賠,所以你覺得我好欺負,現在算計到我妻子頭上了?真當我這麼好欺負?”
孫紅霞心陡然一沉,她的秘密,被沈烈知道了?
沈烈眸光淡淡地掃過旁邊的溝渠,那裡清澈的井水汩汩地流淌,有一處長了兩棵水草,咕咕地冒著小泡泡。
他笑著說:“你的肚子,如果真出什麼事,我就直接把你送到陵城醫院裡,現在科技發展,有的是手段,保準給你治好,治不好孩子流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明白吧?”
他的聲音低而輕,但是聽在孫紅霞耳中,卻是晴天霹靂一般。
他看透了自己,看透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他竟然知道!
孫紅霞驚恐地看著沈烈,關於上輩子的記憶,她並不完整,但是那些記憶中,卻有一樁,是沈烈和人打架的。
平時是看著挺良善大氣,隻是他不在意罷了,他真狠起來,那狠勁,比狼還毒!
沈烈他和人打架,把人家往死裡打,打了後還不算,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還把人家送到監獄裡去了。
孫紅霞想起這樁,幾乎瑟瑟發抖,她為什麼要招惹他!
她瑟縮地看著沈烈:“沈烈,你,你彆這樣,我——”
她看向不遠處的林榮棠,林榮棠背對著他們,好像在商量著電表的事,根本沒看這邊。
這讓孫紅霞絕望了,她哀求地道:“沈烈,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不可能害你,我雖然和你離婚嫁給林榮棠,可我也是為了自己過好日子,你,你彆記恨我……”
沈烈眸中泛起鄙薄,輕笑了一聲:“你不想害我,也不想害我的妻子,而我不想看到有人流產,孫紅霞,你可記住了,彆忘記了。”
孫紅霞心裡稍鬆,這意思是隻要自己彆招惹他,他就可以放過自己?
可誰知道這個時候,沈烈突然揚起手中的鐵鍁。
孫紅霞瞳孔緊縮,他要打自己?!
誰知道,沈烈一個鐵鍁插到溝渠中,就見溝渠底部崩裂開來,接著,就聽到吱吱吱的叫聲,幾隻鼴鼠嗖地從裡麵竄出來。
沈烈就站在那裡呢,鼴鼠沒彆處可跑,都拚命地向孫紅霞的方向跑去,孫紅霞根本來不及站起,鼴鼠直接從她腿上躥過,毛茸茸的小爪子踩在她腿上。
孫紅霞驚叫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