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望向洞窟外漆黑一片的深夜,沉聲道:“我薛雲出生在貧民窟,最是能理解普通老百姓的難處,誰家的女兒不是爹生娘養,憑什麼遭受這種不平等的待遇?”
目光慢慢地投向了塔娜身上。
薛雲咧嘴一笑,顧左右而其他道:“所以啊,你我之間的情誼,永遠是最親密的戰友,就好像胡逵和鋼鐵他們一樣,都是我薛雲過命的兄弟。”
頓了頓。
薛雲滿臉為難,試探性地問道:“我這麼說,你應該能理解吧?”
時間靜止,氣氛凝重。
原本想要酒壯慫人膽,奈何計劃卻半路腰折,萬般無奈之下,薛雲也隻好用這種近乎於直男的笨拙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態度和立場。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麵對眼前如此深情的塔娜,薛雲若是硬要說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那就是純屬扯淡。
可問題是。
身為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他必須對身在龍都的安如萱負責。
人,終究不是牲口。
到了發情的季節,見一個愛上一個,竭儘所能的去散播自己的基因。
那是唯有畜生,才會有的本能舉動!
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本應該鐵血柔情,對自己的另一半永遠保持忠誠,克製住自己最原始的欲望,這才是男人真正應該去履行的責任。
“隻是,戰友麼?”
黑珍珠慘然一笑,美麗的臉蛋上閃過了一絲失望與惆悵。
“實在不行,做兄弟也可以啊。”薛雲苦笑道。
“我一個妹子,誰稀罕和你做兄弟?!”
狠狠地瞪過來一眼。
對方淩厲的眼神充滿了怒火,差點兒沒把薛雲給嚇尿,他現在的狀態可經不起黑珍珠一擊,深怕塔娜會因愛成恨,直接把自己給乾掉。
“戰友,挺好的。”
再次望向麵前的篝火。
眼前的塔娜微微一笑,表情深邃之餘,再也看不出絲毫的悲傷或者不如意。
“最起碼,可以一起並肩作戰,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死在一塊兒。”
啊!?
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
薛雲頓時石化當場,額頭上布滿了黑線,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我勒個去......
這黑妹子腦子裡究竟裝了些啥啊,除了打打殺殺,恐怕就隻剩下抽筋剝骨了吧?!
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
薛雲赫然發現,塔娜的性格與安如萱完全是兩個對立麵。
一個敏感且多愁善感,像是一朵從來不曾經曆過風雨的白蓮花。
至於塔娜,個性雖然獨立,頭腦卻相對的簡單,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更重要的是,其戰鬥力異常彪悍,幾乎是身邊人之中唯一能和薛雲相提並論的存在。
事已至此。
無論如何,薛雲總算是將這場突如其來的桃花債給按壓了下去。
短期之內,應該不會再有太大的反彈以及變化,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之際,洞窟外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無比的呼喝聲。
“都給老子去找,薛叔受了那麼重的傷,一定不會走得太遠,要是找不到的話,老子立馬把你們的腦袋給擰下來,當尿壺來使!”
嘴角一抽。
苦笑得看向塔娜,薛雲全身放鬆道:“還好,不是豚城那幫家夥追了過來,看來不用等到天亮,咱們就能回家了。”
沒有任何的表示,高挑的身段在火光下更顯標致。
塔娜驟然起身,慢慢地向洞窟外走去,徑直尋向了童髦兒以及從龍都趕來的一眾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