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停駐在原地,足足上百名來自皇城的守夜人恭敬地跪伏了一大片。
領頭的錦袍男人戰戰兢兢,同樣是單膝跪地頭也不敢抬起。
“皇城禁宮使者前鋒校尉嶽軒,恭迎護國公大駕!”
額頭上布滿汗水。
身穿錦衣的嶽軒緊張無比,哪裡還敢有剛才半點兒的囂張跋扈。
尤其是感受到了前方迎麵而來的強勁氣息之後,更是表現得謹小慎微,生怕惹惱了薛雲這尊大神。
“恭迎護國公大駕——!”
上百人齊齊跪拜高呼不已,聲勢之浩大,不由得令人感到瞠目結舌。
默默地展開了精神力,順勢朝著這批援軍橫掃而去。
在確認他們的身份無誤之後,薛雲這才安下心來,開口道:“嶽校尉,辛苦你們了,這麼晚了大老遠地跑來一趟,有些事兒,還需要你幫幫忙。”
“小人不敢!”
低頭躊躇了半晌。
嶽軒連忙誠惶誠恐道:“若是有用得上小人的地方,還請護國公儘管吩咐,小人一定竭儘全力去辦好,甘願肝腦塗地!”
混跡於皇城官場多年,作為嶽家的後裔,嶽軒很清楚薛雲在大夏帝國的地位。
即便是當今的皇帝陛下,也得給對方幾分薄麵。
雖然並不清楚,為什麼薛雲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但毫無疑問,眼下正是拍馬屁的好時機。
所以隻要是薛雲的訴求,他壓根就懶得去思考,自然是要滿口應承下來。
“沒那麼嚴重......”
聽到了肝腦塗地這四個字。
薛雲輕歎了一口氣,搖頭道:“隻不過,廖隊長是我的朋友,剛才車隊遭到了劫殺,他和他麾下的兄弟們奮勇殺敵,這才將車上的貨物給保了下來。”
“聽說,皇城方麵很有可能會追究他們的瀆職之罪......”
頓了頓。
薛雲眯起雙眼,沉聲道:“不知嶽校尉能否給我一個麵子,對他們手下留情,既然貨物都已經安然無恙,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吧。”
權力場上的鬥爭,向來是暗流湧進。
剛才廖正賢已經暗示過一番,就差把話完全挑明了。
薛雲雖然不清楚其中的具體細節,但對老廖的為人卻很是欽佩,尤其胡一武也被牽扯在了其中,因此更加是不能坐視不理。
無奈之下,也隻好強行出麵,希望能震懾住對方,保下廖正賢與其麾下的兄弟們,至少不至於受到無妄的責罰。
“這......”
聞言。
嶽軒猛地一怔,立馬感到了有些為難。
“回稟護國公,倒並不是小人不願意網開一麵,隻不過,咱們禁宮使者向來是服侍皇上的隊伍,一切賞罰事宜,都要看皇上的意思......”
說到這兒。
嶽軒猛地拱手,咬牙道:“小人不過是個校尉而已,向來人微言輕,哪裡敢替皇上做主,還請護國公不要為難小人了。”
言下之意很明確——
實在有意見的話,就去找上麵的人聊,這方麵不歸他無權乾涉。
薛雲想要順手推舟,化解廖正賢這幫人的麻煩。
嶽軒這貨乾脆就來了個退避三舍,愣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推了個乾乾淨淨!
“是這樣麼,也好......”
仰頭看向皇城的方向。
薛雲眯起雙眼,不由得沉吟道:“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見過陛下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此話一出。
跪伏在地麵上的嶽軒立馬一怔,感到了一陣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