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先是一愣,而後快速上前幾步,拉著俏穎的手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啊?!”
俏穎眼底含淚的連睫毛都在顫動,卻硬生生的憋著不哭。
還委身向雍正行禮道:“皇阿瑪吉祥!”
行了禮後一抬眼睫毛上晶瑩的淚珠滾落,淹著臉頰滑落到兩腮邊,語氣中透露著無限哀傷道
“額娘!”
這聲‘額娘’喊的沐晴的心都碎了,雍正也是慈父情懷問道
“跟著公主的都是怎麼伺候著的?!好好的,公主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天子不悅可是嚇得滿屋子的下人都跪在地上了,跟著俏穎公主身邊的宮女們,戰戰兢兢的回道
“俏穎公主原是與旎舒公主一同去了禦花園蕩秋千,可是不知怎麼的旎舒公主就抬手打了我們公主!”
“什麼?!”
“為何?!”
雍正與沐晴一同開口,一個是驚訝於旎舒的放肆,而沐晴則更懷疑其中的原由。
雖說俏穎不是爭強好勝的主兒,可也不是一味地逆來順受啊!
何況在冬至家宴上俏穎如此出彩,旎舒就是在愚蠢,也不會在這個關口上輕易動手吧?!
雍正怒不可遏的說道:“去把旎舒給朕帶來!朕但是要瞧瞧她的霸道!”
沐晴卻相對冷靜的望著俏穎,不隻是心虛還是如何,俏穎微微的錯開了與沐晴的對視。
這一舉動讓沐晴大抵明白了此事,並不僅僅是表麵看起來的這副模樣。
可是身為俏穎的養母,維護她也是必然現象,本就心生不爽的旎舒聞旨而來時,依舊意不能平。
“父皇!您這旨意來的正是時候呢!兒臣委屈!俏穎她打我!”
旎舒半撒嬌的狀態與雍正說道,忽略掉俏穎半張臉都腫了起來的事實。
就是沒愛了看到旎舒母女這下意識的後退半步的動作,也無法讓人將過錯引導俏穎身上。
雍正也曾有過一轉念間的疑影兒,可是剛才沐晴是同自己一同過來的。
而且俏穎原也不是沐晴親生的,自然是沒必要為沐晴之命而行。
所以,這事兒隻可能是旎舒惡人先告狀,況且俏穎的臉是最明顯的證據。
都是要及笄的女孩子了,哪有不重視自己容貌的道理?!
旎舒這般模樣已經不僅僅是嬌縱了些了,簡直就是品行有問題。
雍正怒道:“你的意思,是你妹妹先動的手了?!”
旎舒一愣那到確實是自己找動的手,可是看到俏穎的臉的時候,她也是一驚,自己不過是順勢打她一耳光。
況且,也被她攔著了怎麼也不可能是這般光景啊!
“皇上!公主還小,互相之間打鬨沒了輕重也是有的!”
梅嬪偽著心說道,畢竟俏穎的臉確實有點嚇人,心底也是暗自埋怨旎舒下手太重。
可是旎舒著實是委屈而無處宣泄,偏偏俏穎還一副無比可憐的模樣,輕聲道
“旎舒姐姐,也不是有意的!”
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了,旎舒氣的怒目而視衝著俏穎吼道
“少在這裡裝好人!明明就是你先說的我,我也是氣急了才動手打了你的,可也沒有這麼狠啊!”
沐晴適時說道:“旎舒公主,這是承認是您先動的手嘍!”
話語雖然不重,可是也足以牽動此事的發展方向。
雍正知道沐晴這是直指事件的根本,旎舒在宮裡公然動手打了俏穎,本該是恭敬和睦的兩方勢力,硝煙再起。
梅嬪聽著沐晴正中要害的發問,急忙回道
“皇上,舒兒還小,而且這件事多半也是無心之失!舒兒,還不快給你父皇請罪!”
說罷,就伸手拉過旎舒公主的衣擺,一同跪在雍正麵前。
梅嬪說來就來的眼淚宛然流下,不過刹那間哭的花枝爛顫的,旎舒也是一臉的不情願。
還不等旎舒在梅嬪的頻頻示意下開口,俏穎就搶先一步跪在地下,梨花帶雨的哭訴道
“皇阿瑪,都是兒臣的錯了!”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旎舒控製不住的向著俏穎吼道
“本來就是你的錯!”
雍正放在楠木茶桌旁的手上,青筋暴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
“越來越不成體統了!”
旎舒被雍正的怒氣嚇得癱軟在地,俏穎眼含熱淚繼續說道
“父皇若有氣,就衝著兒臣發吧!是兒臣不該與姐姐發生爭執的!”
雍正與沐晴看在眼裡皆是心疼,梅嬪與旎舒自是恨得牙根癢癢。
雍正更是心像俏穎說道
“你自己看著,你妹妹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替你說話,你呢?!居然將她打成這樣!”
旎舒有苦說不出,隻能暗暗忍下這口氣,以待來日再戰。
同是女兒雍正也不好責備太過,將怒火儘數撒在了梅嬪身上道
“旎舒近日就不要再來雲水閣走動了!即將年下也要入冬了,梅嬪也好生休息吧!無事,也不便在離開雲水閣了!”
說的在好聽,依舊是將娘倆各自禁足的意思。
沐晴不悅之情溢於言表,這般輕描淡寫的樣子就結束這樣的一場紛爭?
俏穎卻不以為意麵上表現得委屈至極的大度,心底卻浮現出一絲冷笑。
‘有些這次的事情,還怕日後沒有機會嗎?!’
沐晴知道曆史上的雍正是多情的存在,所以對於給他誕育了登記後的第一位的女人也不忍苛責。
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反感,為什麼在這樣的製服下一切會變得看起來那麼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