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太奶奶已經八十多了, 精神矍鑠, 威嚴刻板。
她說:“有問題早點看病,早點好, 藥都吃著, 孩子不能急著要。”
喻景行站到窗邊, 看聖誕落雪,嗯一聲。
齊真嫌喻景行通話太久, 在瑜伽墊上翻個身。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蘿莉音輕而軟。
“喻景行是笨笨, 喻景行是討厭鬼, 喻景行是真真討厭的男人……”
喻景行:“……”
嗚嗚哇哇,嘰哩哇啦。
她一邊做著舒展動作,雪白的腰肢如柳,脖頸纖細漂亮, 嘴裡繼續嘀嘀咕咕。
齊真轉頭委屈, 大眼萌亮晶晶:“嗚。”
老男人不理她。
雖然從小練舞蹈身體非常軟,齊真做瑜伽的頻率其實不高。
自從和老公結婚之後, 她乾脆連舞蹈課都不去了。
因為媽媽再也管不了她了呀。
過了一會兒喻景行掛電話,齊真繼續嗷嗷待哺。
他把姑娘從瑜伽墊上抱起來, 被小手拍了兩下臉,撲騰不合作。
“喻景行大混蛋,喻景行是可恥的鹹黨……”
尾巴炸毛, 被攥住軟白爪爪。
喻景行親了粉嘟嘟的唇, 讓她沒法說話。
衣服被扒掉, 然後被男人親了軟綿綿的小肚子。
齊真抵住他的身體,一臉懵懂:“乾嘛呀。”
被揉了兩下,齊真捂住肚肚:“你不要再親我的肚子了。”
然後四仰八叉,被吸個夠,連腳腳和肉墊都被親了。
她拖著尾巴掙紮想跑,被老男人抱進懷裡。
他無奈,伸手搔了搔她的下巴,道:“要乖一點,好不好?”
小貓咪咬著手指,舒服眯眼,又軟軟撒嬌蹭蹭:“那、那可不可以……”
“不可以。”
談話瞬間崩盤。
老男人臉上被咬了一口。
齊真抱著兔寶寶。
她還給它整了整小墨鏡,還有小西服的扣子。
小嬌妻把玩偶反過來,打兔寶寶的屁屁,氣鼓鼓:“討厭,討厭討厭。”
喻景行:“……”
……
將近年關,洛臨珍給女兒打了個電話。
齊真本來以為,她要問過年的事情,因為以前時常是這樣。
洛臨珍希望女兒陪著自己,因為她一輩子隻可能有這一個女兒。
雖然齊真不知道那些事。
可母親隻是說:“過年你跟著奶奶,或者去女婿家裡,媽媽有事要解決。”
齊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但聽洛臨珍語氣鎮定,且隱隱極為自信,應該不是大事。
方庚家裡過年總是很忙的,他是農村出身,中年時發的家,在海城定居。
方敏宜比齊真大了兩歲,小時候和母親在村裡生活。
後來父親發達了,接他們去過好生活。
可惜沒幾年呢,她媽就病死了。
過兩年,父親娶了漂亮的繼母回家。
方庚家的親戚非常多,奇奇怪怪的人也不少,隻是齊真都沒怎麼見過。
之前還有奇怪的中年女人,粗聲粗氣要洛臨珍把真寶嫁給她兒子,還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
美豔的女主人當場扇了她兩個狠戾的巴掌。她手指上還戴著冰冷堅硬的珠寶,勁道一點沒留手。
老臉當場就腫了,耳朵嗡嗡響,幾處被掛出血,坐在地上嚎哭耍無賴。
為這件事,方庚還罵了妻子一頓,覺得她不賢惠。
平時不是很溫柔麼?又沒叫她真的嫁女兒,況且他家裡侄子也不差。
這是他們很少有的爭吵,洛臨珍也懶得解釋。
不過齊真是不知道這些事。
她過節也很少去母親和繼父的家裡,總覺得那裡有點壓抑。
她和喻景行說起的時候,正被他帶出去吃早茶。
吃完早茶要回學校上課了。
臨近年關,喻景行比較忙,需要出差。
她還要準備考試,就打算回宿舍住一周左右,好久都沒有見媛姐她們了呀。
於是臨走前,喻景行帶她去一家私房菜館。
齊真吃不下東西,最後也隻吃了一個蝦餃和三口粥。
老公把她攬在懷裡,親她額頭試試溫度:“真寶再吃一口好不好?”
齊真摳著他袖扣,撒嬌:“你要是,嗯留下來陪我,我就吃呀。”
喻景行失笑,親她的小臉。
離開前,給她打包了早茶帶走。
齊真帶著粉色星星墨鏡,半摘下看他,睫毛濃密,古靈精怪的,又戴上哼哼唧唧。
喻景行心裡溫柔得一塌糊塗。
老男人嘴上卻平淡道:“去學校要乖,按時作息,少吃甜的。”
齊真不理他,繼續玩墨鏡。
渾身洋溢著待整治的氣質。
她回到宿舍沒多久,李媛媛和京紫就回來了。
她就把打包的早茶給他們吃。
李媛媛吃了一個蝦餃,頓時眉開眼笑:“好吃,蝦肉好Q彈。”
齊真托腮,把另一盒打開給她,說:“喜歡就多吃點呀,行哥打包了好多。”
李媛媛吃飯的表情變得很嚴肅,一絲不苟的品味,表情極其享受:“真是太tm好吃了。”
齊真:“……”
晚上黃聞靜回來的時候,齊真正在敷麵膜呀。
穿著睡裙,披散著微卷的黑發,對著閃閃發亮的小鏡子。
用刷子沿著下頜的弧度,慢慢薄刷上一層膏體。
這個麵膜沒什麼大用處,但上麵有好多不同顏色的小星星,純屬好玩。
小姑娘拍照,發給老公看自己貼滿小碎星的臉,慢慢晃小腿。
超級期待老公的回應。
她的無名指上是結婚戒指,很簡約,但在燈光下卻顯出細致的桂葉脈絡,非常低調獨特。
黃聞靜扯了扯嘴角,突然說道:“謝謝你的包,很好看。”
京紫兩人都沒說話。
齊真抬頭說:“嗯嗯,謝謝你呀。”
黃聞靜深吸氣,說:“抱歉,我還拿了你的裙子穿。”
是京紫逼著她說的。
那天在外麵換了衣服回來,本來看她們都不在寢室,想要偷偷把包裡的裙子放回去。
但直接被京紫逮個正著。
可能京紫早就注意到她了。
京紫卻冷冷說:“我不插手,但我希望你和真寶親口說清楚,給她道歉。”
“我是證人,這條裙子肯定不便宜,你自己想清楚吧。”
黃聞靜皺眉說:“我還回去了,也會找她道歉,你還想怎樣?”
京紫無所謂,笑了笑戴上耳機:“你可能沒見過她家長輩吧?但我可以告訴你,就我現在見到知道的幾個,送你去坐牢挺方便的。”
……
齊真有點懵:“我好像沒有答應你?”
黃聞靜忍著不適,道:“對不起,我偷拿的,裡麵縫線有點撐壞了,但上麵的寶石和鑽沒掉……”
齊真沒有關心裙子,隻是認真和她說:“你不能在我沒答應的時候,偷偷拿我的東西,這非常失禮。”
黃聞靜說:“我願意承擔我所能承擔的懲罰,可以給你寫欠條,隻求你不要告我,也不要和輔導員說,行嗎?”
她覺得十萬歐元是誇張的價格,更不信誰的裙子能這麼貴。
查了查這個品牌的成衣,一條裙子,一件衣服幾萬塊人民幣很正常,哪來的十幾萬歐。
齊真看了她一眼,隻輕聲說:“算了。”
黃聞靜的呼吸起起伏伏:“你沒必要說的像施舍,況且我隻穿了一次而已。”
她深吸一口氣:“我按照全款賠給你,或者就當我租了一次,可以嗎?我不希望欠你錢。”
齊真其實有點炸尾巴毛:“我都說算了呀,你道歉,我接受,不就好啦?”
黃聞靜很要麵子。
她寧可生活的負擔重一點,也不希望被看低。
她很堅持,倔強說:“我不像你以為的那麼缺錢。”
齊真看她一眼,打個電話給老公。
喻景行接了電話。
嬌妻在對麵氣成河豚:“我同學穿了我的裙子,現在非要還我錢,你給她算算借一次多少錢。”
她開衣櫃,發現裙子還真的被撐大了,放在防塵袋裡泛皺,衣架都沒撐好。
拍了一張照發過去。
喻景行了解,對他而言是小女孩扯頭花,但必須嚴肅對待。
不然夜生活就沒了。
很快喻先生讓秘書發來價格單,從齊真的眾多小裙裙中找到那一件。
12.8w歐,折合人民幣96.6萬元。
齊真非常努力學老公的樣子,輕描淡寫說:“你想還我錢,我把價格給你。”
氣氛凝滯。
黃聞靜看著單據,手指微微發抖:“我怎麼知道這是真的,你就想讓我還錢?”
齊真懵逼看著她:“我都說算了呀,不是你非要還錢的?”
李媛媛笑出豬叫,被京紫踢了一腳,痛出豬叫。
齊真看著她,氣成河豚:“可是這不好笑呀,我都生氣了!”
不是完全不心疼,但她的小裙子挺多的。
這條穿過一次,下次的話.....
可能等她和喻先生的女兒長大了,給寶寶穿呀。
嗯嗯,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有個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