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有些人錯過一次之後可能此生都不會再度相見,世界也很小,一個轉身,就會遇見熟人。
薑兆殊在跟一個推廣公司聯絡推廣的時候,對方公司的經理就是銘銘媽媽,一身儘顯乾練的西裝,腳踩7公分的高跟鞋,原先的長波浪變成了齊耳短發,白膚、烈焰紅唇,精神煥發,一副白骨精英的姿態。
見到時薑兆殊,她不意外,談公事之餘也沒有對自己發生的事諱莫如深。
在看到兒子銘銘那兩張母親節卡片之後,她就起了疑心,一起了疑心,有些事抽絲剝繭,很快就被她發現了端倪,一時的失意之後,她很快振作了起來,下了決定。
於是她告彆家庭主婦,重回職場,因為自己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在之後的撫養權爭奪戰中自己才有一戰之力,保證能夠好好撫養兒子,然後請人收集證據,拿到了證據才跟男人提出離婚。
她男人是個愛麵子的,他不想她把這些發到網上去,財產方麵作了讓步,雙方私下協商完畢,於是她得到了房子和一大半的資產。
薑兆殊很欣賞這種能夠在重大變故時理智對待的人,分彆時,薑兆殊和她握手:“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後悔的,他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而你,以後肯定會過得更好,比他更好。”
銘銘媽媽微微勾起唇角,淡定又自信:“謝謝。”
蘇芮瓊聽了,有感而發,狠狠的掐了他一把:“要是你敢出軌,我可不會這麼和平。”她涼涼的看了薑兆殊的下半身一眼:“這世界上有三種東西不可以分享,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內褲,一個是牙刷,否組……do you uand?”
薑兆殊接收到眼神,不自覺的挺直腰板,夾緊雙腿:“yes madam!”
看他這樣,蘇芮瓊又噗嗤一聲笑出來,原先的氣勢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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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春闈是掄才大典,是朝廷選拔官員的重要途徑,每一次都承載了萬千舉子的期望,他們一步一步的從童生考到了秀才,從秀才考到了舉人,每一步都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現在,最長的那一段獨木橋來了。
舉人在鄉下地方已經是非常了得的人物,但是跟進士比起來又不算什麼了,要是能考中進士,自然會被授予官身,要是名次靠前,還能參與選拔,考入翰林院,而翰林院一向有儲相的說法,是中央大佬培植地,不是說所有大佬都在這裡待過,但是十之八九,所以每一年到了春闈的時候,氣氛就變得壓抑又期待,一個個客棧被外地的舉人給占滿,然後在他們既歡喜又忐忑的心情中春闈到了,九日之後,蘇瑾和林珣是一起攙扶著身體走出來的,一臉虛弱。
說來也是緣分,他們的考場位置隔得不遠,就隔了幾個位置,可以遙遙對望,一連九天,就算他們一直注意身體鍛煉,到後麵也跟泡久了的鹹菜一樣,散發出鹹味還失去了水分。
他們一出來,早就等候的林府下人和蘇府下人立刻上去,辦背半抱的送到了馬車上,然後遞上溫熱的毛巾和白粥。
一旁已經有大夫等候,把脈,望聞問切,確定隻是疲勞過度,回去好好休息就成了。
在馬車上,林珣就徹底癱了,剛剛在外麵他還顧及形象,一直挺直腰板,也不露頹色,現在沒有外人,喝了一碗粥,立刻就睡了過去,也不管這一身的味道,回到林府,自有下人在,幫忙洗澡穿衣,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他匆匆吃了些東西,把自己的答案謄寫出來,這才有心情好好的享受熱水和美食。
林如海下朝回來,見了他一麵,看他已經恢複過來了,微微點頭,拿起他的答案,細細琢磨,之後,放下:“你這一科,中沒有問題,名次就要看他們的喜好了,不過不管怎麼樣,二榜進士前列沒問題。”
這一科的主考不喜歡花團錦簇的文章,林珣就沒有用那些,比較平穩,又不缺自己的特色,言之有物。
穩了。
一甲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如海看的很準,讓林珣也有些焦慮的等待期過後,他收到了喜報。
排行第四,殿試過後,排名上升一位,一甲第三,探花。
一時之間,一門雙進士,父子雙探花成為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