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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著迷 錐花 9437 字 10個月前

“我每天都在點香薰,我睡的很好。”

“我也沒有總是在想過去的事,我想出去工作。”

桑渴沉沉念叨著,看著手邊的蠟筆還有畫紙。

說著說著,對麵又開始跟她交談起來。

她呼出一口氣,重新將直起的腰癱軟在椅背,她是如此的貪戀,這樣的呢喃,這樣的關愛。

原來被人惦念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好。

Dawn。

不,是她的端端。

晚上,她懷裡抱著錄音筆,聽著他的聲音,又沉沉睡了過去。

可是這天夜裡,她又開始做夢了。

夢境裡,一個男孩子,躲在角落裡,後背上交叉的,鮮血淋漓的,被鞭子抽打的,淩亂的傷痕。

他一抬頭,看見了不遠處偷窺的自己,他笑了,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衝她招手。

他說:過來。

她僵在原地,愣愣的看著。

心裡不停地說:彆過去。

但是男孩的聲音卻能奇異般地穿透狹長的甬道,疼痛的耳膜。

他說:

“我疼,我也想讓你疼。”

“這樣,我們就一樣。”

“我們一樣,你就離不開我了。”

“知道嗎。”

“小矮子,你欠我的。”

“你還不清的。”

這次的夢境是那樣清晰,一字一句,麵容嗓音

桑渴睜開眼,眼眶酸澀。

錄音筆早就沒電了。

時逼破曉,天色翻滾著沉沉墨浪,她抱住自己,她開始哭,她想不明白。

我欠你什麼?

*

這天正午,桑渴終於鼓足勇氣,從箱底翻出來一條棉白色的,從沒穿過的長裙。

拿著自己這一個月來悶在臥室裡,用白紙還有蠟筆搗鼓出的好多隻三色堇紙花,將它們用膠帶纏繞在一起,做成一個彆致的花捧。

紙做的。

她出了門。

桑渴的個子抽高了好多,隻是仍舊瘦得見骨,腰間的裙帶,腳踩的涼鞋,白皙的膚色,細軟的頭發。

快要跟冬私奔的夏,天空中,太陽光已經不甚濃烈,她踩著輕快的步伐,目光中隻有一束捧花。

不會凋零亦不會腐朽的,紙做的花。

途中,忽然不慎掉落了一支,被身後頭戴黑帽的男子撿起。

男子用指腹,來回地旋轉,扭動著花莖,失神地看著紫黑色漂黃的花瓣。

他追上了她,從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嘴巴微張,有些欲言又止。

桑渴回頭,隻看見那個人藍色牛仔的外套領口,黑帽下隱隱約約的半截下巴,她匆匆接過那人手裡的花,低下頭,擺弄著。

她接過花,隻字未提,哪怕是那人這兩年來,發了瘋也想聽見的聲音,哪怕隻是一句謝謝。

那人的手停在半空,顫動著想再碰一碰她,最終還是垂下。

可是她的視線仿佛隻有那束捧花,將遺失又複得的花,重新塞進膠帶裡。

就這樣,修繕好捧花,她扭頭,繼續朝前走。

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她看不見身後那人深邃黑皴,壓抑的瞳孔,亦聽不見他浪啕般的心跳聲,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

身後的人,沒有死心,一路跟著她。

桑渴徒步,走了整整三個小時,他亦跟了三個小時。

從南到北,找到了那家名為RERRY的心理診所。

彎彎繞繞的,在鬨市裡。

男子電話裡傳來嚎叫:“求你,回來吧。”

“祖宗,彆鬨了。”

“老太太馬上就死了。”

男子站在不見光的角落裡,壓低著聲,半吼道:“閉嘴。”

視線死死落在前方白裙子的姑娘身上,望見她小跑著去推門。

“裴爹,裴爺,算我求你了。”

“夫人見不到你,我他媽就等著被...”

再一個抬眸,世界忽然就變得風吹草動,寂滅了。

他看見了什麼?

西裝革履,斯文晏晏的男人,跟她一起從裡麵出來。

而男人的手裡,儼然正舉著,她剛才手裡的,那束花。

她像是看什麼天神似的,仰望著他。

男人微笑著,摸了摸她的發頂。

而她輕易就抱住他,攬住他的腰,他的臂彎。

角落裡男子的身體先是僵了一會,然後突然開始在車流不息不滅的馬路上不顧一切地飛奔。

裴行端瘋了,握在手裡的電話,生生是被他捏得變形。他追過去,可是他們已經上了車。

無數的喇叭聲,急刹車時輪胎摩擦的尖銳聲。

一並一並,化作他眼底的猩紅。

他是誰?那個男人是誰?

桑渴,你他媽是不是要玩死我!

作者有話要說:比文案帶感嗎?如果沒有,當我沒問

下本想寫《白裙》專欄有,還在糾結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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