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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著迷 錐花 10508 字 10個月前

Chapter32

青年顯然剛從外麵遊蕩進來,還帶著一身的秋涼晚氣。

桑渴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一個多月前,他連背影都不曾留下的正陽午後。

城區裡邊車水馬龍,出租車座椅意外的柔軟,瓷磚光潔折射出暖陽,那人拉著自己的手,踏上台階,緊接著他從身後推開自己——

再回頭時門那裡已經空無一人,他像是從未出現過,讓桑渴覺得那些天,在旅店的那些天像是做了場夢一般的不真實。

可她手臂上的傷痕卻又無聲地反駁。不,是真的。

冰熱交替的記憶,容易引起生理性的不適。

如今他又橫空出現,並且再度找到自己。

回憶像黏蛛絲,一陣風就亂了。

不過桑渴知道,本質是惡魔的人,即便裝模作樣讀書學禮,也照樣改變不了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卑劣品性,裴行端就是這樣的人。

他野蠻的一如往昔,桑渴覺得煩,想推開他,不料被他抱得更緊。

裴行端目光如炬,喉結上下翻滾,眉頭輕皺,語氣透著一絲委屈,他喚:“夫人?”

我疼。

後背好疼。

桑渴像是聽不見似的,雙臂抵在他的心口,對他露出厭煩的神色。

她剛才看書入了迷,手機靜音,開蓋還是一小時前,不知道上麵是好幾通未接來電。

Dawn此刻正坐在車裡,他給桑渴一連打了好幾通電話,結果一直都打不通,神情透出焦急。

副駕駛座乖乖趴睡著紙生,中午dawn帶它去寵物醫院體檢修理指甲,桑渴原本也要去的,結果下午臨時有人來店裡進貨,闞老太太也來了,於是桑渴便留在了店裡。

裴行端迎上桑渴眼神,那眼神毫不吹噓的說,分外勾人,且隨著年歲的增長,愈加上挑勾圓,讓人著迷。

那可是一雙漂亮的狐狸眼啊,從看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悄無聲息地被勾走了心神,更彆提現在。

她以前從未這樣看過自己,不,不能這樣說,裴行端又反駁,準確說是小時候,小時候的桑渴絕對不會這樣。

可她現在變了,變得不一樣了,會強硬地跟他說不,會不遺餘力地推開他,還口口聲聲說不喜歡他了,不僅如此她滿心滿眼裝的都是那個戴眼鏡的

死人醫生。

他真就那麼好?

裴行端看著看著,神情中不自覺流露出一絲古怪。即便她唾棄自己,還是不願意鬆手。

外麵太冷了,她身體軟軟熱熱的抱在懷裡,情不自禁,就是不願意。

懷裡的姑娘在掙紮,裴行端的胳膊似鐵圈,紋絲不動。

裴行端貪婪地嗅著桑渴的發尖,他半耷下眼,喚她“夫人”,他像是叫不夠似的。

“夫人行行好。”

“幫我一個忙。”語氣聽上去巴巴的,像是搖乞擺尾的哈巴狗。

從他這個角度自上而下看著桑渴,女孩子儼然已經從剛才撞到書架的慌亂中回過神了。

桑渴咬唇,不願意聽他的流氓話,還想掙紮,但是裴行端忽然就妥協般地緩下聲,他眸色深沉似海,抿唇看著她說:“夫人幫我,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兩人靠的太近,氣氛黏膩,桑渴努力的想撇開自己,清淨出局但是徒勞。

這話聽起來屬實有誘惑力。

桑渴可以提要求讓他走,徹底擺脫掉他,讓他永遠不再出現,一想到這,桑渴掙紮的動作不自覺就停了。

察覺身下掙紮力道的消減,裴行端驀然勾起唇,在桑渴的耳畔深呼吸一口,慵慵懶懶地說:“夫人真聽話,一會不管來誰,問你什麼,都彆開口。”

“彆開口就好。”

他忽然就不叫她桑渴了,改為叫夫人。

桑渴想不明白,也懶得跟他較真,反正沒有用。

不多時,裴行端敏銳察覺到了外麵的變化,他像是有些疲累,皺眉深吸氣,將臉埋進桑渴柔軟的頸邊。

癡迷地輕嗅了兩下,就差咬上去了。

*

透過書店的玻璃門,一輛黑長轎車在路口急刹,下來好幾個神色焦急的小狗腿子。

跟以往每天經過的路人不同,他們步伐明顯焦急,像是在找什麼人。

這夥人從下了肆京機場開始,就在找尋他們離家出走的祖宗,這已經是第二回了。

從南繞到北,得知祖宗在這塊區域出現過,就馬不停蹄地過來了,一直追到現在。

桑渴還茫然不知裴行端所說的幫忙是什麼意思,不料他突然就在她身前躬下身,抱住她的腿。

突如其來的變故,桑渴嚇得差點沒朝後仰倒,裴行端穩住了她

的身體。

這個位置正好在收錢台的後方,地方還挺曠,他躬下之後整個人剛好被櫃台遮擋住。

腳邊四散掉落的書籍恰好也充當起了攪弄視線的障礙物,除了——

他此刻緊緊貼著的,是桑渴的大腿。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緊身的棉褲,包裹著她筆直纖細的小腿,上邊兒是工作服,中規中矩的白色拉鏈外套。

黑頭發低馬尾,小臉膚色冷白,種種外因將她整個人襯得越發小又纖柔。

裴行端就躬在她身子下邊,看著她,對她笑。

他說:“乖。”

話音落,這時從外麵走進來兩名男子。

桑渴的腿被裴行端抱著,她被禁錮住動不了,聽見動靜抬起頭,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著他們。

裴行端在下邊,像狗一樣攀著她的腿,嗅著桑渴身上的味道,感受她身體由軟變僵硬的過程。

頭戴針織帽的朝店裡麵看了好幾眼,注意到邊上站著的桑渴,他問:“小姐,有沒有看見什麼人從這兒經過?穿著黑衣服,看著高高瘦瘦的。”

說完另一個家夥摸了摸自個的腦袋,補充了句:“嗯,長挺帥一小夥兒。”

桑渴既要做到無視身體下邊的觸感,又要表現出鎮定,她支支吾吾,還沒來得及組織語言,忽然覺得腳踝一冰。

針織帽注意到那個姑娘腳邊散落的書,以及她防備的舉止,想著這丫頭莫不是因為他倆嚇的連書都沒拿穩?

並且這小姑娘看上去人畜無害,店裡就她一個人,還有些怕他們,出於職業道德素養,問完就不再看她了,轉而走進店內,店一眼就能看到頭,根本沒什麼他們口中的‘挺帥一小夥’。

就在他們尋找的當口,針織帽兜裡的無線電忽然響了。

針織帽對著無線電說了會,看向寸頭,撇嘴:“好像找著了,說是在南邊廣場,撤吧咱。”

他們交流完,回頭朝桑渴點頭比手勢,意思打擾了。

針織帽走前還順走了前台的一盒口香糖,扔下張二十元的紙幣。

*

那兩人走了,桑渴從他們出現開始就憋著口氣,結果外麵車都開走了,裴行端還是不願意鬆開她,她急得抬腿,一腳踢在了那人臉上。

裴行端知道她要踢,愣是沒躲開,生生吃了

這一腳,這一腳沒有留餘地,使了全勁。

桑渴愣住,他居然沒有躲。

裴行端吃痛悶哼出了聲,不過他被踹並沒有順勢跌倒,而是乾脆賴在了桑渴腳邊,繼續用雙臂抱上了她的小腹。

他生的高,也不知道剛才蜷縮在下邊是怎麼一種風情。

不過現在桑渴能肆無忌憚地看了。

他可真不要臉,就是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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