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桑渴害怕又生氣地說,語調隱隱發著顫。
他不要臉,可桑渴要臉。
裴行端臉色不變,笑容邪性乎乎地桑渴說:“我腿蹲麻了,動不了,你得抱抱我。抱我起來。”
他被踢了不僅不生氣反而還挺得意,儼然就是個二流子。
桑渴急了:“你說過答應我一個要求的。”
裴行端原本囂張兮兮,聽見後語氣一滯,緊接著又變的無謂,一臉淡定地看著她:“那你說。”
“你先走開。”桑渴說。
“行。”裴行端思忖著,懶洋洋地從她腳邊爬起來,主動退離她半步遠。
他一走,桑渴就匆忙蹲下來撿被自己撞倒的書。有些書頁兒都皺了,她滿臉心疼。
不料撿著撿著,她的麵前又突然橫過來一雙手,裴行端也蹲下了,他撿東西的速度比自己快多了。
桑渴懷裡抱著一本書,忽然就看向他,語氣認真:“彆來找我了。裴行端。”
“離我遠遠的,我也離你遠遠的。”
總有一天能忘掉彼此的。
“這就是我提的要求。”
她的眼神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局促之色。
桑渴是那樣真誠的祈禱,彆來找我了。
“我們就這樣到此為止,好不好?”
“以前發生的,就當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彆再找我了。”女孩子神情淡淡,口吻也淡漠。
“?”裴行端卻像是聽見了什麼國際玩笑似的,聞言震撼到不自覺睜大了眼,聽見這話覺得有趣,到此為止?
十年的時間在你眼裡就隻一句輕飄飄的到此為止?
“桑渴。”
“你在做夢。”
“我偏就來找你。”
我離不開你,離了你我會瘋掉的。
除非我死,否則你彆想逃離。
桑渴沒想到他會反悔,盯著他,滿臉不可置信:“你明明說過會答應我一個要求的!”
“要求?”裴行端聞言眯了眯眼,像是聽見了什麼有趣的笑話,“我剛才不是已經完成了麼。”
桑渴滿臉莫名,懵瞪瞪地:“完成…?那你走,你走啊!現在就走。”
“彆來找我了!”
像是小獸在嘶吼。
裴行端在她越來越高亢急切的聲調中,臉色越來越沉,他忽然冷下聲音,逼近桑渴,一字一句不容置喙地說:“要求,你先前已經提過了,這是第二個,而我隻允諾了你一個,不是麼?”
桑渴不停搖頭:“我還沒提,這才是我要提的。”她一臉的莫名,本能是覺得被戲耍了,開始抗拒的推搡身前的裴行端,
“唔,你走——!”
“彆來找我了,我不喜歡你,我好討厭你。”
“你走,走開啊!”
裴行端眼尾是一段漫不經意的穠色,聽見某句話後眉頭開始皺起來,又似乎有些為難,強行誘哄著說:“桑渴,可我已經完成你的要求了。”
“你不能不喜歡我。”
“你不能的。”
桑渴聽不進去,他分明是個無賴!想推開他,可是裴行端身體硬得像是什麼玄鐵,桑渴根本就推不走。
裴行端揉了揉有些疼的眉心,耐下性子想跟她說明白:“我確實答應你一個要求,可那個要求,你剛才已經說過了。”
見桑渴還在不停搖頭,裴行端笑了:“夫人似乎有些多忘事。”
“那我幫你回憶回憶。”他湊近她的耳朵:
“剛才我抱著你,你說讓我走開,我走了,不是嗎。嗯?”
這是要求?
“那不是,不是!你胡說。我都還沒有開始說——”桑渴一下子慌了。
“我不管。”裴行端神色洋洋得意,“反正我已經做到那個要求了。”
桑渴有些崩潰,他怎麼能這樣!
跟桑渴的崩潰截然相反的是,裴行端眯著眼,心情頗不錯似的仔細打量著某處。
“還有,喏,喜歡嗎?”他忽然說,盯著桑渴腳下。
桑渴順著他的視線,後知後覺去看腳踝,剛才那股冷冰冰的觸感。
一看,是那條小魚吊墜的腳鏈。
某些不甚好的記憶一下子隨著物件翻湧上來。
原來剛才一瞬間冰冷的觸感,是因為這個,他趁剛才蹲下的時候戴到了她的
腳上。
這鏈子是那會兒她腦子還糊塗的時候,被他帶出來逛街,在商城裡一眼相中的東西。
如果不是現在他又把它拿過來,她幾乎都忘了。
吊墜是小魚,可是她厭惡魚,多諷刺,她是那樣厭惡能在水裡自由自在遊來遊去的魚。
桑渴知道對他提離開的要求已經無望,她想去解開鏈子扔掉,但是裴行端像是能預測她想乾什麼似的,笑意盈盈地對她說:“放心,解不開的。”
“我找師傅加工過。”
“你一輩子都彆想解開。”
他邊說邊舔了舔唇,無比快意舒心。
桑渴聞言,尋找腳鏈開口的動作一頓,她轉而忽然開始用力的撕扯它。
在裴行端震驚的神情中,將那個圈在腳踝上的鏈子不顧一切的扯來扯去。
“走開,走開,都走開!”她尖聲叫著。
她眼眶通紅,腳踝輕易就被鏈子磨出了紅痕,再往下就是皮肉。
嫩紅的,新鮮的血肉。
“停下!”裴行端沒想到她會這樣,瞬間慌了,朝她吼道,“桑渴,停下!”語氣顫成了篩子。
但她還是扯,手比腳踝柔軟多了,是手最先被繃出紅痕。
見她充耳不聞,裴行端本能抓過她行凶的手,桑渴沒了右手,動作一頓,冷冷瞪了他一眼,用另外一隻手繼續扯。
抱著紙生匆匆跑進店裡的Dawn,推開門簾,入目的就是這副景象。
女孩子被擠在牆角邊,而她身前是一個青年。
青年禁錮住她的雙手,而她一口咬上了青年的手腕。
緊接著有血從她的牙齒上,淌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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