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想到一會有沒有可能和家裡人偶遇的烏縣丞:“……諸位有所不知,這澡堂正是我們大人令人蓋起的,分文不收也是我們大人定下的,澡堂蓋起的費用全都由大人承擔……”
他巴拉巴拉說了一通“我們紀大人多麼愛民如子”,眾位文人看向紀長澤的視線頓時充滿了敬佩。
又有郎君問:“這街道上無穢物,也是官府管著的嗎?一眼望去倒是十分清爽。”
誰不喜歡乾乾淨淨毫無汙穢的環境,隻是在古代又沒有集中處理垃圾的地方,貧民大多都是隨地解決生理問題,有垃圾隨手就扔了,臟不臟的反正也習慣了。
倒是有專門清理的人,可清理的再快也抵不住製造垃圾的人多,即使在京城這樣的地方,也依舊不可能達成如今垂柳的乾淨。
因此這些人第一時間就覺得是官府強製管製了才能營造出這樣乾淨漂亮的街道。
這還真不是,當然,垂柳能有如今的模樣,那肯定是紀長澤的功績。
但他怎麼好意思自己誇自己呢。
於是他又輕輕推了烏縣丞一把。
再次被推到更前麵的烏縣丞:“……”
雖然在心底已經說了無數遍,但他還是想再說一次,這個上司,真的太狗了。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再次展現出了職業微笑:“這都是當地百姓自發行為,還是因為大人之前發現漚肥可讓土地更加肥沃,糧食長的更好,將如何製造肥料的方法教給了百姓。”
從那之後,隨地大小便就在垂柳消失了。
就算是憋得不行了,那啥完了之後也都會想辦法帶回自家,以往大街上那些最常見也是最難清理的垃圾,什麼爛掉的蔬菜幫子,什麼人體排出的某物,現在都成了百姓眼中的寶貝,彆說隨地扔,路上看見了,也會好好撿回去漚自家地的。
再加上紀長澤安排了清掃的人,水泥地也不怕水潑,能不乾淨嗎?
等到烏縣丞如此如此這般一解釋,這些郎君們看向紀長澤的視線裡又都多了幾分敬佩。
垂柳他們沒來過,但窮地方是個什麼樣也都有所耳聞,如今紀長澤憑借一己之力讓垂柳百姓安康,環境乾淨,這是多少知縣做不到的事啊。
紀長澤麵對他們的目光仿佛很不好意思的微微低頭,十分好脾氣的謙虛著:“烏縣丞誇大了,垂柳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是整個縣衙一起打造的,如何能隻說是本官一人的功勞。”
說完,他相當熟練的輕輕點了點烏縣丞。
同樣相當熟練的烏縣丞:“……大人謙虛了,您之功績,整個垂柳都是看得見的。”
郎君們完全get不到烏縣丞內心跑過的羊駝,紛紛感歎:“紀大人不光愛民如子,還如此淡泊名利,隻字不提做的功績,若不是烏縣丞,我等還不知曉大人竟為垂柳做了這麼多。”
紀長澤長歎一口氣,擺了擺手:“本官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罷了,這點小事,何必拿出來誇耀。”
默默摸了摸剛剛被點到地方的烏縣丞:“誒,大人總是如此,從不貪功績名利。”
郎君們頓時更加讚歎。
這位紀大人,果然是淡泊名利,高風亮節,做了這麼多還隻字不提,若不是下屬說了,估計他都不會提自己的功勞半點。
真是官場上的一片清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