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澤:“既如此,我記得父親的同窗在城內也開了一家報社,不如我去尋他庇護我們報社,掙錢時,再分出一分利來當做感謝。”
大老板神情僵住。
這怎麼搞得?
怎麼說著說著,沒把人說回自己這,還把人推到彆人家報社了。
他還想在彌補一下,結果紀長澤已經滿臉的“原來如此”,高高興興衝著他做了個謝禮:“多謝張老板提點,我這便去尋那位伯父去。”
“不……等等……”
眼見著紀長澤果真就要出去,大老板急了,趕忙叫住紀長澤:“這種事,我也可以做啊!”
背對著他的紀長澤狡猾一笑,再轉身時,又是一臉的茫然無辜:“您的意思是?”
大老板一咬牙:“你們與其找彆人,不如找我,報社我幫你們護持著,我再投錢進去,按照比例分成如何?”
反正不能在自家報社分錢,去紀長澤他們報社分也是一個樣。
錢可能少了一點,但是兩家報社既然關係親近,那麼一些資源一起賣總不是什麼稀罕事吧?
到時候他既可以賺著紀長澤他們那邊的錢,也可以把自己這邊的錢一起賺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今既然是大家的報社,紀長澤寫的頻率能不高嗎?畢竟這一次賺名聲可是為了自己的報社,報社起來了,他這個股東隻會有更多的錢,還能帶動自己之前的報社。
本來隻是情急之
下的話,結果說出來之後,腦子裡的想法竟然越想越順,想到了最後,已經完全把前路想清楚了。
這完全就是雙贏的局麵啊。
堅定立場後,大老板之前勸說兩人都留在自家報社的堅定心態立刻轉變為了我要入股你們報社的堅定心態。
雖然很想一口氣答應,但做戲做全套,紀長澤還是好好的推脫了一陣。
“這怎麼好意思,您都幫了我師兄那麼多了
。”
“大伯本就在針對您,若是再因為您幫我們這件事讓他更加記恨,那可就是我與師兄的不是了。”
“真不用投那麼多錢,我們的錢是足夠的。”
最後,在大老板的強烈要求下,紀長澤才萬般無奈的答應了自家報社利益分他一成半,兩家報社可以儘量搞聯動。
而作為交換,大老板將會幫助他們的新報社立起來不被人欺淩,分享自己的各種渠道,還投資了一大筆錢。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紀長澤笑容更加真摯。
大老板也得到了慎澤先生的友誼和日後報社的供應,笑容也相當和煦。
兩人相談甚歡,以閃電速度快速談好了一係列事宜之後,互相微笑著握手,在他們後麵,是滿臉懵逼完全跟不上節奏的劉慶如。
劉慶如是真的跟不上節奏。
他完全沒搞明白為什麼說著說著就變成大老板給他們報社投資撐腰拉資源了。
這三件事按理說應該是最難做的事才對,可長澤就說了幾句話,大老板居然就這麼一副急吼吼再不趕緊定下來就要被彆人搶走的樣子將這件事定了下來。
大老板走了,屋裡再次隻剩下了哥倆。
紀長澤坐回去喝了一口酒,對著還處在滿臉懵逼狀態的劉慶如挑眉:“師兄你看,這不就有靠山了嗎?”
劉慶如:“……”
他恍恍惚惚滿臉空白的也坐下,頓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問紀長澤:“長澤,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老師不一直說長澤為人還是太過單純,被教養的太過不擅心計了嗎?
紀長澤麵不改色吃了口菜:“師兄你說什麼呢,我不一直都是這般嗎?父親從小就是這麼教導的,他沒有教你嗎?”
劉慶如:“……”
他回憶了一下,發現老師還真的教過一些不太好拿出來說的厚黑學給他,隻不過他沒有那根筋,就算是將老師說的話都背下來,也還是不能融會貫通應用於生活中。
但是長澤不一直都是個四處玩樂的大少爺嗎??
他什麼時候會這個了??
眼見著紀長澤喝的開心,再加上之前剛剛才談下了一筆好事,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劉慶如隻能按下心底的困惑,繼續跟師弟
喝了起來。
喝多了出去解手,一到了院子裡就瞧見妻子正衝著他們這邊翹首以盼,見到他出來滿臉喜色的就迎了上來,拉著他問方才大老板來,他們談的怎麼樣了,看著對方走的時候步履輕快,好像還很高興一樣。
被長澤套路了還這麼高興嗎,不愧是大老板,心態就是好。
劉慶如酒量不錯,也沒喝醉,為了讓家裡人安心,揉了把臉就將定下來的事告訴了妻子。</妻子聽得一愣一愣,但還是很快捕捉到了重點:“可一起辦報社,咱們家哪來的錢投進去。”
開一家報社可不是什麼小數目,就算是一起合夥,那筆錢劉家估計也是拿不下來的。
劉慶如笑了,安撫道:“師弟說不用我們家出錢,隻要我坐穩位置就好,等著報社開始盈利,便分我兩成利益,相當於是我一分錢不出便能拿錢。”
他一開始自然也是不答應的,隻是師弟堅持,還說他無心管理,若沒有劉慶如,還不是要花高價請人去管理,請到的人還不能像是劉慶如這個師兄一樣讓他安心,這筆錢若是他不好意思拿,就把這錢當做工資便好。
妻子果真反應很大,驚訝的捂住嘴,小聲道;“這,這是不是占了人家便宜,這怎麼好意思。”
劉慶如也不知道怎麼的,也許是喝醉了吧,心底突然就湧上了無限豪情,甚至都已經開始挺胸抬頭了:“師弟與我說,當初老師落難,我不計報酬不辭辛苦的去幫他們,這些老師,師弟,他們心裡可是都記得清楚,他還說,既然當初我能什麼都不要的去幫扶他們家,如今我沒了工作,他們自然也能拉扯我一把。”
他是該驕傲的,雖說他幫助老師一家是沒想著要報酬的,但當老師和師弟肯定和承認了他的付出,並且還給予會回報後,這就好像是一張大獎狀一樣,讓劉慶如十分的自豪。
“你看,當初我是怎麼說的,我說老師和師弟都不是那種不記恩的人吧,雖說如今的世道亂的很,但隻要找對了人,幫對了人,人家肯定也不會沒良心不記得,肯定也會記在心裡的。”
眼見著劉慶如路都站不穩了還這麼高興,妻子忍不住笑著扶住他:“是,這便是好人有好報了,你快著些去茅房吧,我給你打盆水洗臉醒醒酒,師弟年紀到底還小,這麼晚了也不好讓他一個人回去,等你醒了酒氣,就送他回家,再好好的感謝一下老師師娘。”
“我清楚,你也彆忙著了,家裡日後不吃苦了,我讓你和爹娘都享福。”
酒醉狀態下的劉慶如難得說了幾句甜言蜜語,搖搖晃晃去茅房放了水,再回來的時候洗把臉,就感覺清醒了許多。
回到屋裡,扶著紀長澤就要送他回家。
其實隻是微醺的紀長澤拒絕了幾次還是沒拒絕掉,和知道了消息後抑製不住滿臉喜色感激的劉家人打了招呼,這才跟劉慶如一起離開。
到了紀家,居然是紀父開的門,見他們兩個醉醺醺的,臉色嚴肅下來:“怎麼喝成這樣,慶如你也是,長澤年紀小,你也不知道多看著他點。”
紀長澤有些哭笑不得:“爹,我可沒醉,是師兄喝醉了酒,還非要說路上不安全要送我回來,我怎麼推脫都推不掉。”
“好了,我先去屋裡洗把臉,這一身的酒氣,彆再熏著環姐兒。”
他走了,院子裡隻剩下了紀父和劉</慶如兩人。
劉慶如其實已經清醒過來了,隻不過還有點暈暈的,此刻見到老師,忍不住就感歎:“老師,長澤太聰明了,您是怎麼教的,我以前一直以為,嗝!我一直以為他隻是會玩鬨,沒想到竟這般聰慧,這簡直就是一個從商的好苗子啊!”
紀父懷疑自己的學生腦子喝壞掉了。
長澤是從商的好苗子?
那麼單純地一個孩子,嗤,玩笑話都不是這麼說的。
聽著劉慶如還在一個勁的誇,他全都把這些話當成了醉話,劉慶如還在說:“您之前還總在說覺得長澤沒心機,覺得他太好哄騙,可我瞧著,他不哄騙彆人就不錯了,還被人哄騙,老師您對長澤要求實在是太高了。”
紀父嗯嗯啊啊應了:“可不是,他現在這樣我可不滿意,還有的曆練。”
劉慶如歎息:“老師您要求不能放的這麼高,長澤已經很可以了。”
“對對對,很可以了。”
紀父拉著劉慶如出門;“我看你是醉的不輕,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劉慶如更加努力的歎氣。
誒,真是同情長澤,這樣都不能達成老師心目中的標準麼。
紀父也歎了口氣。
誒,他聰明一世,怎麼教出來的兒子學生都傻乎乎的。
自己傻也就算了,還非要覺得另一個傻乎乎聰明,真是腦瓜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