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那邊,他心情還是挺好的進了書房,翻看了一下書沒什麼想看的欲.望。
古代既沒有遊戲機也沒有電視機,要什麼什麼沒有,玩的東西就那麼多,他一開始他想過靠著看書打發時間,奈何他可不像是之前那個灝王一樣天生愛看書,這些古代人寫的書他一點都沒興趣。
無聊啊。
再忍一忍吧,忍著等到了這個身體成熟就可以爽歪歪了。
到時候他把皇帝一殺,後宮佳麗三千,想要多少美人都有,對了,聽說太後娘家侄兒的妻子是個大美人,當初整個京城都知道,元辰帝本來是想要讓她入宮的,沒想到她不樂意入宮,選秀時家裡塞了錢刷了下去。
後來就嫁到了太後娘家。
這還是個不愛名利和皇權的冷美人啊。
他喜歡。
到時候等到他坐上皇帝之位,便將對方宣到宮中,成就好事。
【想得美。】
正想的快樂,一個聲音冷不丁的在大腦裡出現,穿越者嚇得差點沒跳起來:“誰?誰!!”
紀長澤在意識裡打著哈欠:【我啊,這身體的新主人。】
穿越者;“……”
他身體僵硬,嚇得周圍都看了一遍。
紀長澤:【彆折騰了,說了在身體裡了,我說,你占著灝王的身體都這麼久了,也該讓讓彆人了吧。】
“你什麼意思?我就是灝王!!”
【可得了吧。】
紀長澤嗤笑一聲,話中的嘲笑含義是個人都能聽出來:【你騙的了古代人,可騙不了我,真的灝王早就落水死了,你呢,隻不過是占了他的便宜,頂了他的身份,你說說你,要不要臉,拿了人家灝王的身體,還要害死他皇兄,這事就算是放在現代,你肯定也要被罵死。】
古代人,現代……
還有真正灝王死亡的事。
這些都是穿越者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而紀長澤就用著這樣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來了。
他額頭冒出冷汗,雙手也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你也是現代人?”
【你覺得呢?】紀長澤沒回答,直接反問了回去。
穿越者咬牙:“你剛才說的你是這具身體的新主人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就是真正的灝王,你要是需要一個身體,看在我們同為現代人的份上,我可以幫你找個身體,你要什麼樣的都行,但這具身體不行。”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紀長澤一本正經的開始瞎掰:【我和這具身體的契合最大,你也是,我們倆要麼其中一個消失,要麼就隻能競爭共存,你不是穿越者嗎?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你怎麼穿越的?】
穿越者:“……”
他怎麼知道自己是怎麼穿越的。
他就是死了,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灝王。
紀長澤見他被自己嚇唬住了,繼續瞎掰:“老實告訴你吧,我們兩個可以共存,但必須一個黑夜一個白天,一個睡著了另一個才能出來,當然了,我這個人比較佛係,如果你也同意的話,我就接受這種共存的情況,反正都是現代的,我也不想趕儘殺絕。”
穿越者額頭還是嘩啦啦的冒著汗。
半響才問:“那如果不共存呢?”
【不共存,就是死一個活一個了,不過你死心吧,雖然我現在搶不過你,但看你樣子就是個不知道怎麼排斥靈魂的,你就算是不答應我共存也肯定排斥不出我,等我適應幾年,和這個身體熟悉了,到時候自然能把你排出去,還不如你答應了共存,我們兩人住一個身體。】
住一個身體?
怎麼可能。
他穿越過來,是想宏圖霸業,收下天下美人,坐上皇位,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這六年裡他辛辛苦苦裝灝王,好不容易才摸清楚了這裡的情況,憑什麼來一個路人甲就要讓把這一切都分享出去。
穿越者是一萬個不樂意。
可紀長澤說的對,他根本就不會排斥其他靈魂出去,如果不答應,對方熟悉了這個身體,直接把他排斥出去怎麼辦。
他倒是沒懷疑紀長澤是騙他的。
有另外一個穿越者這件事已經完全占據了他的整個大腦,根本沒有閒工夫去想其他事情。
“好,我答應你,我們也算得上是難兄難弟,是應該互相扶持的。”
穿越者放低了聲音,試圖先把人哄下來。
紀長澤“十分好哄”:【那行,那我們就說好了,以後你睡著了我出來,我睡著了你出來,對了,你可千萬要離著那些和尚遠一點,有的和尚眼界不錯,能看出一個身體裡有多少個靈魂,要是被他們發現了,到時候你我肯定是要被隨機驅趕出去一個的。】
【好了,我困了,這就去休息,你睡著了我再出來。】
穿越者僵硬的站在原地,等了足足好幾分鐘,才試探著喊了一聲:“你還在嗎?”
“我有事跟你商量,要是還在就應我一聲。”
始終沒人應他。
他這才鬆了口氣,鬆開拳頭,視線落在了桌麵上的一張白紙上。
都穿越六年了,這才有第二個穿越者過來,趕又趕不走,這件事還真是棘手。
但要和對方共享身份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憑本事穿越到的灝王身上,造反大業都快要開啟了,馬上就能坐上皇位擁有後宮三千佳麗,這個時候來個人說要和他分享?
分享你大爺的。
也還好這後來的穿越者看上去有點傻傻的,隨便哄了哄就讓信了他,真是天真。
他得好好想想,這個事要怎麼辦。
在穿越者深思熟慮的時候,太後與元辰帝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將當初伺候在灝王身邊的宮女太監都叫了來。
已經出宮生活了六年的嬤嬤回憶著說:“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殿下雖看著驕縱,可性子其實一直都是很平和的,在宮中看到野貓,還會讓底下人去喂,第一次變得不一樣,好像是從病重醒來後的第二天,那時殿下在病中,如兒擔心殿下養病會覺得無聊,特地讓人抱來一隻小奶貓來,說殿下可以逗弄這隻小貓,可殿下卻一點都不喜歡那隻貓,還嫌棄它身上臟汙,讓我們把它丟出去。”
“但那隻奶貓可是殿下以前最喜歡的一隻,在未落水前,便與奴婢等說過,想要等到那隻貓滿月後帶到身邊養著,還與奴婢等商量要如何與太後娘娘說,娘娘才會答應他養貓。”
嬤嬤繼續說:“至於嫌棄貓臟汙,從前也有貓弄了一身泥土,殿下讓我們燒了熱水,親自給它洗的澡,之後還一直抱著它曬太陽,後來大貓來了,才依依不舍的將貓還給母貓,太後娘娘,您是知曉的,殿下一歲時奴婢便伺候著了,他分明很喜歡貓,做事也都很有耐心,絕不會嫌棄奶貓臟汙的。”
被趕走的小喜子也說:“殿下從前便是看中奴才生的圓潤,看著討喜才將奴才要走,每次殿下不高興時,看著奴才就能笑出聲來,說奴才生的實在是討喜,像個肉包子一樣,可後來殿下從病中醒來,卻直接問為何身邊要奴才這樣胖的人照顧,之後便讓人將奴才送走。”
被換走的貼身宮女之一說:“奴婢長相平平,有次走路摔跤臉上還破了相,當時奴婢正捂著臉哭時殿下路過,知曉奴婢是怕日後沒人願意娶,便說那就跟在殿下身邊,灝王殿下身邊的伺候人,哪怕是破了相也會有人娶。”
她啜泣著說:“當初奴婢剛剛伺候殿下,許多人嘲笑奴婢臉上這塊傷疤,殿下大怒,下令不準任何人嘲笑奴婢,也不讓彆人說奴婢臉上的疤痕,可後來殿下落水之後,他見著奴婢的第一眼,便是皺著眉,問為何要讓一個毀容的人伺候,吩咐人將奴婢送走,太後娘娘,奴婢在殿下身邊伺候了三年,殿下從沒說起過奴婢的臉,不可能病重一場後便如此啊。”
有些事,就是禁不住查。
這些宮人們心底未必是沒察覺出不對勁的,但他們也不能做出什麼,畢竟人病了之後性情變了,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更何況這可是灝王殿下,陛下的親弟弟。
他們若是敢隨口造謠,全家都要人頭落地。
但自己不說,陛下和太後娘娘讓他們說,可是兩碼子事。
第一個說的人還覺得膽戰心驚,但越到後麵,剩下的人說的就越發順利。
大家都不是聾子瞎子,灝王殿下的變化就是從那次落水後開始的,不光是性子變了,很多事明明是殿下他親自說的,可後來忘記的也是他。
忘記一件事還能說是貴人多忘事。
兩件,三件,十幾件呢。
到了後麵,幾乎在場的人心底都清楚了。
灝王殿下,從落水之後,就不是那個灝王殿下了。
受過灝王恩典的宮女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是做什麼表情。
她們從前以為灝王變了。
可原來殿下沒有變,而是被不知道哪裡來的妖孽搶走了身份嗎?
皇帝和太後神情已經徹底沉重了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底下人報,灝王想要見皇帝。
“母後,兒臣去。”
皇帝安撫了太後,自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妖孽要做什麼。
穿越者見到了皇帝。
第一句話就是:“皇兄,臣弟身邊有妖孽作祟,求皇兄帶臣弟到五台山去讓大師將妖孽趕走。”
皇帝愣了愣,詢問:“長澤,你今年多大了?”
穿越者被問的一懵,下意識回答:“十五,怎麼了皇兄。”
十五啊……
元辰帝眼神漸漸冷漠下來。
占朕皇弟身體,還要去五台山趕走皇弟,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