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裡的懶漢(3)(2 / 2)

紀家人倒是不怎麼疑惑,他們家這位小祖宗本來就很記仇,家裡人的仇他都記,更何況是外人呢。

不管咋樣,二房和三房對這個結果還是很高興的。

自己家的女兒,心底怎麼能不疼著,隻是他們不敢說出來送女兒,但是由紀奶奶的心肝寶貝長澤親自說可就不一樣了。

紀長澤堅持,紀奶奶雖然覺得沒這個必要,但還是拗不過孫子,咬牙肉疼的點頭答應下來:“送吧送吧,送的時候可要告訴她們,這是長澤打的魚,也是長澤心疼她們。”

做父母的能讓女兒吃到魚就已經欣喜的顧不上其他了,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紀長澤:“對了,我發現水庫裡的魚群是真的大,就在厚凹那一塊,你們說的時候就說我是水庫抓的魚,可千萬彆說是哪個地方的,不然到時候村裡人都去了,我們自己家就抓不到了。”

紀三嬸不愧是這個家裡最精明的人,當即一拍桌子:“不光不能告訴他們是厚凹的,也不能告訴他們在水庫,不然厚凹就在水庫後麵,有心人繞一圈就知道在哪裡了,到時候還是瞞不住,之前那誰家,陳家的,對,就是陳家的,當初山上砍樹的時候不是好多野兔子蹦Q到他家去了嗎?村裡有些人可真是厚臉皮,吵吵著山都是大家夥的,上麵的野兔子也都是大家夥的,非要讓陳家把他們自家辛苦逮住的野兔子拿出來一起分。”

“這要是那些人知道長澤的魚是從水庫裡弄得,吵吵著也要分魚咋辦。”

當初陳家那個事鬨起來的時候,紀三嬸倒是要臉沒去鬨,但心裡頭其實想的也是要是這個野兔子能分給大家多好。

雖然分到手的肯定少了,但是白拿的誰嫌棄這些啊。

可是分彆人的東西是一碼子事。

分自家的東西那就不行了。

她可沒什麼無私奉獻的心,有好處當然是自己家憋著就好了,何況這個水庫雖然是村子裡,可也並不是全村一起修的,隻是地勢特殊,一年年下來才會變成水庫。

因為水多,村裡乾旱的時候會從裡麵引水才取名叫水庫,說白了,那不就是個野生地嗎?!

紀長澤點頭,仿佛是很讚同紀三嬸的話:“但是三嬸,不說水庫的話,彆人瞧見我們家的魚,肯定會問的,到時候怎麼說?”

紀三嬸想了想。

“這樣,咱們家不是有個板車嗎?等到明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讓你三叔把魚放在板車上,拖著板車進城去賣,回來的時候呢,就說這些魚是從城裡買回來的,到時候咱們錢也有了,魚的來路也有了,也不怕村裡人說啥了。”

紀長澤立馬露出了笑:“三嬸,你可真是聰明,比我三叔聰明多了,你當初要是念書的話,現在說不定都考上大學了。”

紀三嬸被誇得臉上立刻露出了笑,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小驕傲:“真的嗎?當時我也是想念書的,可惜家裡頭要有人乾活,這才沒能去。”

“誒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三嬸你沒念過書都這麼聰明了,要是念書了那還得了,這個事,我信三嬸,那就明兒我和三叔一塊進城,正好也要給三姐和大姐送東西。”

紀長澤的彩虹屁算不上語言含量有多麼豐富,但它珍貴就珍貴在紀長澤的表情特彆真摯,語氣也特彆的崇拜,其中蘊含著對紀三嬸滿滿的欣賞。

紀三嬸一直都覺得這個家裡她是最聰明的那個。

具體表現在全家都寵著慣著紀長澤的時候,唯有她清醒的保持了神誌,看清了這場所謂的“紀家獨苗”下的侄兒是多麼的不成器。

而如今,紀長澤對她的聰明給予了肯定。

紀三嬸一下子就覺得渾身輕飄飄起來了。

還彆說,長澤這孩子雖然平時懶了點,但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的。

紀長澤還在那說:“三嬸,那照著你看,接下來咱們要乾點什麼?那麼多魚呢,要是就這麼放過也太可惜了,可是我這頭上有傷也不能下水。”

紀三嬸也覺得可惜。

“這樣,這魚要是真的在那跑不了,明天你們去城裡的時候就悄悄的買個網子,我也會遊泳,等到網子到了,我就找個借口去幫你去,咱們把魚弄回來,然後第二天早晨趁著天沒亮大家都睡著覺悄悄拿去賣了……”

她一邊說,一邊努力完善:“也不能每天都讓老三去,二哥和老三輪換著來,這樣就算是晚回來了村裡人也不會發現總是一個人晚回來。”

說完了,紀三嬸驕傲挺胸等著大家夥誇她呢,結果一抬頭,紀家其他人都一副“你在說啥啊,為什麼我理解不了”的表情看著她,心裡的這股氣立刻就卸了。

誒,太聰明也不好,和彆人思維都不在一條線上。

唯有紀長澤,相當捧場的鼓掌,臉上寫滿了讚歎:“三嬸,你太強了,厲害厲害,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行!咱們就照著你說的辦!”

一瞬間,紀三嬸心底充斥滿了信心。

連帶著看紀長澤的眼神都親熱了不少。

能不親熱嗎?這可是整個家裡唯一懂她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紀長澤和紀三叔就出發了。

到了城裡,紀長澤溜溜達達找了個賣魚的地方,讓紀三叔就在這裡賣之後,自己提著魚就找去了三姐家。

敲開門,是個嚴肅著神色,一看就是個老古板的小老頭,一瞧見是紀長澤,臉上的表情立刻就拉了下來。

“叔,我姐在不在家啊?”

認出來這人就是大姐的公公,紀長澤當即就笑開了。

這小老頭雖然對兒媳婦的娘家弟弟不太滿意,但人家笑臉迎人,他也不能一直板著臉,隻能乾巴巴的說:“上班去了,一天天的忙得很也賺不了幾個錢。”

知道他這是在防著自己來借錢,紀長澤也不介意,畢竟之前原主的確是幾次上門借錢,人家本來就瞧不上兒媳婦有這麼個窮親戚,每次原主上門還都是空著手,能給他個笑臉就怪了。

“這麼不巧啊,我那還有事呢,那叔我就不進去了,這魚是我打的,想著你們在城裡也不好買到魚,就給送來了,叔您拿著。”

小老頭愣了。

咋地,這次次都是空手上門的,這次怎麼還提著魚了?

在城裡魚的確是難買,畢竟鄉下還有水庫啊河流啥的,城裡那就隻有房子了,魚這種東西沒有家禽好養活,運過來也要時間還需要水,費力不說還弄不來多少,因此一直都是個稀罕物。

他臉色緩和了不少,嘴上說著:“這怎麼好意思,哪能讓你送東西呢。”

“沒啥沒啥,之前我姐幫了我不少,做弟弟的心裡頭都記著呢,這不是以前沒條件嗎?現在一打到魚,怎麼也要給我姐我姐夫和您二老嘗鮮。”

紀長澤這話說的漂亮,小老頭臉上也露出了個笑。

見此,紀長澤也沒多說幾句,直接把魚往他手裡頭一塞,轉身就走了。

他越是這樣不圖道謝,小老頭就越是看他順眼。

難道以前還真的是誤會這小子了?

看這憨厚老實知恩圖報的樣子,之前他怎麼就一直以為這家夥是個厚臉皮隻知道的占便宜的呢?

紀長澤他們回去的時候來不及了,給大姐的魚隻能留著第二天再給,而在村裡,紀三嬸給自己不去上工找了個好理由。

侄兒頭疼,家裡需要人照應。

紀三嬸她娘一聽說紀家人居然為了那個紀長澤,不讓她女兒去乾活,當即著急了。

不乾活怎麼行呢,不乾活怎麼賺工分,沒工分怎麼買糧食,這紀家辦的都是一些什麼事,他們自己願意餓肚子,也彆連累她女兒啊。

紀三嬸她娘氣衝衝的找到女兒這,準備跟她一起譴責紀家人。

紀三嬸:“沒有娘,照顧長澤是我自己要求的。”

她娘:“??啥??”

紀三嬸:“這孩子怎麼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受著傷,我這心裡也跟著著急,所以我還是在他身邊照顧著吧。”

她娘覺得自己女兒瘋了。

“你昨兒不還說他不靠譜不乾活嗎?”

“沒有,娘你彆聽我昨天那些胡說話,長澤那不是不乾活,他就是受傷了,這孩子懂事著呢,眼光也好,而且也是真把我當嬸嬸。”

紀三嬸她娘:“……”

紀三嬸:“對了娘,你沒去找哥哥跟大隊長說吧?千萬彆去,長澤不能乾活就不乾了,有我們這些叔叔嬸嬸呢,還能餓著他嗎?”

紀三嬸她娘:“……”

她回憶了一下昨天那氣憤說著紀家人腦子都壞了的女兒,再看看如今這個成為了紀吹的女兒。

完了,這是被同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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