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師求榮的奸臣(22)(奸臣還是忍辱負重?(二合...)(1 / 2)

第90章

這些從京城來的小少年們都是權貴出身(不然家裡也沒錢捐款),從小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從前湊在一起也大多是攀比自己新買了什麼什麼,但他們還從來沒像是現在這樣被震住過。

哪怕是繁華的京城,街道也絕不會像是這個村子一樣這麼乾淨。

而且這村子看上去,怎麼還像是人人都識字的樣子。

紀長澤站在書院的高樓上,遠遠瞧著這些一個個養的白白嫩嫩的小少爺互相竊竊私語著看著周圍,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不錯不錯。”

他誇了一句,正陪同在他身後的張元文張元武一愣,隨即就是一喜,問道;“老師難不成看到了什麼好苗子?”

“哦,這倒不是。”紀長澤說的相當理直氣壯“隻是覺得這些學生長的還挺俊朗。”

都是十幾歲的年紀,從小就被金尊玉貴寵著的,就算是相貌不好看的,皮膚也絕對白嫩,一白遮三醜,可不是就好看了嗎?

紀長澤對自己的這幫子新學生還算是滿意。

“行了,你們兩個作為大師兄二師兄,趕緊著去接待他們吧。”

今天來的學子裡有兩個人是地位比較高的,一個是東南王的庶子,一個是三公主的兒子,雖說他們的身份在皇室裡不算什麼,但拿到外麵去還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三公主的兒子叫劉越,他是三公主和三駙馬的獨子,從小就是被捧成個心肝寶貝長大的,但公主的兒子不像是女兒,還能封個郡主之位,他要是想要永遠舒坦下去,還得自己爭氣。

東南王的庶子就更加簡單了,他人生的高大,性子仿佛是很不愛說話,做什麼都很沉默,一路上大家夥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他硬是一次都沒插入進去。

但因為兩人都是皇族人,劉越還是喜歡跟在他身邊。

劉越性子被養的嬌了,一路上嘴都沒有停下來過抱怨,一會是難過自己好端端的要被送到這個地方來,一會是擔心書院裡的先生會不會打罵人,一會又是怕自己一直學不出去要永遠留在這個地方。

“聽聞書院要關我們一年,這一年裡連書信都是不怎麼讓我們寄,更彆提出去下館子了,誒,我是真不想看書,讓我看書那是比登天還難。”

東南王庶子萬興科一直都沒說話。

身為庶子,自然有很多迫不得已,彆看他父親是王爺,可在府中還不是照樣生活的艱難,這一次能夠來到書院,還是他姨娘用儘了百般手段哀求的父王。

一路上好歹也有了點情分,萬興科對著劉越說“與其胡思亂想,還不如好好學。”

“學什麼,我們的家世足夠我們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了,為何還要勉強自己。”

萬興科“若是我們這批人真的能一輩子依靠著父母衣食無憂,又怎麼會被送出來求學。”

劉越不說話了。

萬興科說的對。

那些真的能一輩子不發愁的,一個都沒有被送過來。

都是父母的心肝肝,若不是清楚知道自家孩子必須要自己立起來,誰會舍得把這麼大點的少年郎送到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來。

雖然這個小山村目前瞧著也並不是很偏僻。

小少年們繃緊了神經,不肯露出好奇來,一個個都小心的往前走,順帶悄悄的觀察這個村子裡的一切。

這村子裡的人也不是人人都穿新衣的,可就是瞧著比京城的人還要富足精神。

而且一個個也沒什麼畏縮之態,瞧見他們了都大大方方的站在那看,臉上既沒有顯出諂媚來,也沒有露出膽怯。

奇了怪了。

倒是萬興科看了幾眼就看出了其中玄妙,對著劉越說“他們身上都很乾淨,看著應當是經常洗漱。”

貧民與權貴最大的區彆就是權貴子弟們每天都要洗澡洗漱,而貧民們就不一樣了,他們每天忙碌著生活,哪裡還有這個閒工夫,一天忙下來到了晚上早就累倒在床了,根本沒有精力再去洗漱。

“還真是。”

劉越恨不得伸長了脖子去看這些人都在乾什麼,等到發現那老太太寫的還真是字之後,就更加震撼了。

難不成這個村的人還真人人識字不成?

等到了學院門口,站在那兒迎接他們的正是張元文張元武。

對於這兩個害得他們不得不千裡迢迢來到這兒學習的罪魁禍首,不少小少爺見了就恨的牙癢癢,奈何張元文張元武掃過來一眼,他們渾身的氣勢很莫名的就散了。

沒辦法,這倆人不光是學問厲害,身手也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強,射箭百發百中那可是傳遍了整個京城的。

就算是心底再怎麼不服氣,誰也沒當麵說出來。

“各位好,今日你們也累了,我們就不開學,老師讓我們帶著你們四處逛一逛,熟悉熟悉學校,等到明天再開始念書。”

不就是個書院,有什麼好逛的,趕了一天的累都累死了,誰還有這個精神去參觀書院。

小少爺們唉聲歎氣,上麵的兩位前輩就當做沒聽到,麵不改色的帶著他們去書院裡參觀。

“這裡是念書的學堂。”

張元文推開學堂的門,指了指講台後麵的白板“這是白板,講課時老師會用黑筆將內容寫在上麵給底下的學生看。”

他隨手在上麵寫了一個字,之後又用著專用用具擦拭掉著“方便擦拭,也方便改錯。”

這倒是個新鮮玩意。

小郎君們這次倒是起了點興趣,興致勃勃的看著那個新鮮玩意。

有人問“為何這講台要比其他地方高出一大截?”

張元武回答“站得高,看得遠,講台是先生們站的地方,站的高了,底下誰沒有好心聽學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諸位學子不用擔心,你們無論在底下做什麼先生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定然會幫你們好好進學。”

小郎君們“……”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向上方站著的張元武,實在是想不到他們二人長的這樣俊俏,竟然還能說出這樣讓人心碎的話來。

有人不相信,悄悄上前。

結果站上去後發現,還真的是如此,頓時心灰意冷起來。

可以想見,日後上課時,連小心躲懶都做不到了。

一行人這才參觀了一個教室就已經打蔫了,張元文張元武就好像沒看到一樣,反正也不是他們學,打蔫就打蔫了。

“這裡是學習禮樂的地方,裡麵放著無數的樂器,這些樂器都是學生共用。”

“這裡是實驗室,主要是學習化學所用。”

“等等等等。”

劉越忍不住問出口“化學又是個什麼東西?”

他用著驚疑不定的視線望著這一屋子的奇奇怪怪東西,這些東西像是用琉璃做的,但是又全部都是透明的。

琉璃價格昂貴,這玩意應當不是琉璃,那它到底是什麼?

張元文想了想,上前拿起儀器,將一些東西混合在一起,原本還平靜的液體咕嘟嘟的冒起了泡,直接流了出來,有一些流在了桌子上,他將一旁的紙遞了過去。

――騰的一下,紙張被點燃了。

眾位學子嚇得不輕,都驚呼著往後退。

然後他們就用著懵逼的視線,眼睜睜瞧著張元文麵不改色的拿起一個量杯將這紙張倒扣住,火沒了空氣自然隻能慢慢熄滅。

熄滅了,張元文才放下量杯,若無其事的拍拍手“這便是化學。”

小郎君們都被嚇到了。

“你要我們學這些?萬一燒到我們自己怎麼辦?”

“我們為什麼要學這種東西,不是隻用學文章就好了嗎?”

張元文張元武也不知道啊。

但是老師讓他們學,他們就得學。

於是他們權當是沒聽到,徑直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這裡是馬場,上騎術課用的。”

“這裡是操場,上體育課用的。”

“還有這裡,這片園子是特意做出來給諸位上遊泳課的。”

一圈逛下來,小郎君們臉色都十分難看。

怪不得不許他們回家,也不許他們出去,若是這些都要學的話,那說不定連吃飯睡覺的地方都騰不出來,哪怕是國子監也沒聽說過要學這麼多東西啊。

一行人鐵青著臉,被引到了休息區。

這些人的父母都是金主爸爸,紀長澤自然不可能慢待他們,宿舍都是二人間,保證寬敞又能有**。

反正倆少年郎能用多大地方,他們這邊最便宜的就是地皮了。

“這裡就是宿舍了,兩人一間,此刻暫時隻有五個院子,每個院子裡能住五十人,諸位是第一批學生,現在還沒有其他學子入學,你們自行選屋子吧。”

來的學子正好是雙數,一路上走來大家都混熟了,紛紛開始自行組隊。

劉越和萬興科組隊在了一起。

二人選的屋子是在竹林旁邊,兩人帶著自己的包袱推開門進去,屋內十分整潔,兩邊的床鋪和桌椅都是一模一樣的,就連擺放的方式也是一模一樣。

兩邊都有窗,窗子用的是他們之前在化學實驗室見過的玻璃做的。

劉越本來還覺得有氣無力,恨不得高喊一聲嗚呼哀哉,但等發現窗戶是玻璃做的後神情立刻變得精神起來,十分感興趣的蹭的跑了過去,湊在窗戶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摸透明的玻璃。

“雖說這不是琉璃,但也是好東西啊,若是送到京城去又不知道要賣出個什麼昂貴的價格出來,竟然就這麼直接送到我們住著的宿舍裡做窗戶。”

劉越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即使關住,外麵的陽光和亮也能照進來的窗戶,一時間興奮的不行,看夠了之後又開始在屋子裡轉悠起來。

“這床倒是挺結實,還有護欄,這是怕我們掉下去嗎?”

“這個桌子怎麼上麵還有這麼多小抽屜,好好玩啊。”

“這個屏風後麵怎麼還有個小屋子,不是說我們是二人睡一個屋子嗎?”

劉越摸索著摸索著,就摸索到了屏風後麵去,推開門,看著裡麵的水池子,和旁邊的蹲坑,一時間有點懵逼。

他從小嬌生慣養的,上茅廁都是用最好的恭桶,上完了也不用他處理,都是下人立刻帶出去清理。

因此這蹲坑他還真不認識。

“興科,你快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啊?”

萬興科聽到動靜走過來,看到蹲坑也是有些疑惑的微微皺了皺眉,還好視線一轉,就發現蹲坑後麵那個奇怪的箱子一樣大小的東西上貼著一張紙。

他伸手將紙拿了下來,看完之後,神情也有點懵。

“這上麵說,這是與恭桶一般作用的。”

“什麼???”

劉越震驚的,相當不可置信的望著底下的蹲坑“他們要我們在這裡出恭??就在這個坑裡??連個恭桶都不給我們麼?那等到如廁了,揮舞怎麼處置??”

萬興科也有點震驚。

哪怕他是庶子,他也不會自己清理穢物啊。

他趕忙拿著那張紙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等到這一次認真看完了之後,才鬆了口氣,視線在蹲廁後麵的水箱上看了一圈後,伸手按下上麵的按鈕。

水立刻從後麵衝出。

剛剛還在嘀嘀咕咕這個玩意不可能能用的劉越見到這一幕立刻閉上了嘴,驚奇的上下打量著。

“按這裡就能出水?這是怎麼做出來的?怪不得這裡隻有個小坑沒有恭桶,太神奇了吧,我在娘娘宮中也沒見過這樣的好東西啊。”

萬興科倒是又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麵盆上的水龍頭,那上麵也正貼著一張紙,他拿起紙看完,伸出手擰開水龍頭,果然有清澈的水直接而出。

“竟有這樣的能工巧匠,能夠將水從這裡而出。”

劉越聽到他感歎的聲音,也趕忙湊了過來看,見到這一幕又是一番震驚。

“這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能儲存多少水在裡麵?這個書院有點東西啊。”

他之前的悶悶不樂一掃而空,隻覺得四處看著都好玩起來。

而萬興科則是沉默的看著水龍頭。

因為庶子身份一直看不到出頭之日的他心底突然有了個念頭。

也許,這所書院將會成為改變他一生的地方。

書院正式開學,紀長澤之前就為書院取名叫做竹林書院。

是的,因為有一片竹林所以叫竹林書院,就是這麼的簡單粗暴。

學子們也沒少有對這個名字吐槽的,但是大多都被書院裡的各種新奇物件給吸引了注意力,之前父母捐款的時候,他們還以為這個書院有多麼窮,現在看來,這哪裡是窮啊。

紀先生哪怕是隨便拿出書院裡的一個東西賣到外麵去,也能掙上一大筆錢。

他為什麼沒賣?

自然是因為他不慕名利,對金錢不感興趣了。

怨不得爹娘非要將他們送到這裡來,還一直堅稱紀先生是真正的隱士。

對於掌握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家的紀先生,學生們一個個比小貓還要乖,他們可不傻,萬一要是得罪了院長,他寫封信回去,自己那狠心的爹娘說不定還真的能讓他們再待兩年都回不了家。

書院正式開課,學生們開始了快樂(痛苦)的生活。

在底下乾個什麼小動作,上麵的先生們看的一清二楚。

若是被發現沒好好上課,也不體罰,也不罵,隻是會被寫進大掃除的名單裡,到時候到了吃完午飯那段午休時間,其他學子們舒舒服服的睡著覺,他們則是愁眉苦臉的掃整個書院。

還包括了書院裡的公共茅廁。

公共茅廁也是可以衝水的,但畢竟是公共的,乾淨方麵肯定是比不過學生們兩個人合用的宿舍茅廁,於是很多學生寧願憋著,等到下了課一路狂奔到自己宿舍解決,都不願意去公共茅廁。

這點紀長澤也清楚,畢竟是權貴子弟,有點小小的愛乾淨很正常,隻要他們跑得快,隨便他們怎麼做。

但也正是如此,讓紀長澤發現了他們害怕什麼。

不好好聽課?行,洗茅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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