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父親覺得兒子生母低賤,又為何要納她為妾?兒子生母低賤配不上父親的話,兒子又是怎麼生出來的?”
見紀老爺一愣,紀長澤持續輸出:“父親說兒子不知上進,可父親您當年不照樣是考過幾次榜上無名嗎?兒子這般是隨了您,您如何還要生氣?”
紀老爺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敢和自己犟嘴的兒子,臉氣的鐵青。
“你!你敢妄議為父?!”
紀長澤:“兒子不敢。”
“兒子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敢不敢的,反正門關著彆人聽不見,他就是懟了又怎麼樣。
“你!你!”
彆看紀老爺每天都是一副春風得意春.光無限的模樣,但那也隻是對著他那些狐朋狗友和在家裡了。
在朝堂上他就是一個屁,這也是紀老爺自己的心事。
如今被自己十三歲的兒子戳破,他如何不能惱羞成怒。
紀老爺氣的手都在顫抖,指著紀長澤你你你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武力解決問題,視線在屋裡轉了幾圈沒找到稱手的工具,怒而轉身推門。
外麵的下人正安安靜靜站著,突然見紀老爺滿臉怒意的在院子裡看了幾圈就抄起了用來捅樹上落葉的木棍,接著便又衝進了屋內。
然後屋內幾乎是立刻就傳來了紀長澤驚慌的聲音:“快來人!!來人啊!父親要打死我!!”
添墨第一個反應過來,趕忙衝了進去,擋在紀長澤床前:“老爺!老爺不能打啊!九哥兒還發著熱,身上傷還沒好全呢!”
紀長澤在添墨身後露出一個頭,麵露哀傷:“大夫說了兒子要好好休養,否則病情必定加重,父親您就算是有天大的氣,等著兒子病好了,兒子任憑您處置。”
說著,他好像被紀老爺的行為刺激到,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父親,還請父親疼愛疼愛兒子,咳咳……”
“九哥兒,九哥兒你沒事吧??”
添墨嚇了一跳,趕忙跪下:
“老爺,真的不能打了,您看九哥兒都被打成什麼樣了,求求老爺今日就放過九哥兒吧!”
旁邊的下人們也都在床邊跪下來求情:“求求老爺放過九哥兒吧。”
自己被氣了個半死還一根手指沒碰到紀長澤,如今又莫名其妙變成紀長澤這樣是他打出來的紀老爺:“???”
他氣的拿棍子的手都在抖:“你們這些賤奴敢攔我?滾開!!”
屋內正鬨成一團,得到消息就匆匆趕來的紀夫人帶著人到了。
她也知道紀老爺真犯渾了她可能攔不住,咬牙派人去了老侯爺那請人。
“這是在鬨什麼?!”
她一看到紀老爺手裡拿著的棍子和躲在添墨身後的小兒子,臉色就是一黑。
紀老爺見到她來了,冷笑一聲。
他方才將人趕出去的聰明之處就在這裡了,剛剛沒人知道他對紀長澤說了什麼,那麼他方才是如何對紀長澤說的,自然也就隻能任由他這個當父親的來描畫了。
畢竟做兒子的,如何敢反駁當爹的話。
紀老爺清清嗓子,找好狀態,開口:“看看你教的好兒子,他……”
“母親!!!母親!!!”
床上被添墨護著的紀長澤發出一聲悲傷難過的哭叫,仿佛是掙紮著勉強從床上起身,踉蹌著躲到了一臉心疼接住他手的紀夫人身後。
紀老爺簡直是瞪大了眼,眼睜睜看著剛剛沒人時還在那和不冷不熱刺他的紀長澤一到了紀夫人身邊,立刻柔弱可憐又委屈。
那模樣,簡直跟剛剛一口一句往自己痛處戳的人不是他一樣。
紀長澤一臉難過悲傷的抽抽噎噎告狀:
“母親!父親說兒子,不知上進,還說兒子隨了生母的低賤,方才,還拿棍子打兒子,母親,兒子不知做錯了什麼,要讓父親這般恨我,隻能一言不發任由父親處置。”
“可父親他竟還說,棍棒底下出孝子,他今日就算是打死了我,也無人能管的了。”
說著,紀長澤回頭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紀老爺,和剛進院子的老侯爺。
又加上了一句:“還說祖父……祖父也管不了。”
“你以為這樣就有用?”
向來最擅長關門訓兒子,門開就避重就輕的紀老爺差點沒被他這番熟悉的倒打一耙給氣笑了。
“逆子!!今日彆說你母親你祖父,就算是我祖父來了,我也照樣要把你打死在這裡!”
紀長澤瑟縮一下,像是怕極了,紅著眼眶可憐兮兮的對著院門喊了一聲:“祖父。”
紀老爺冷笑:“你就算叫祖父那也沒用,他管天管地,還管的了我打兒子?!我今日非……”
他看向盯著自己背後的紀長澤紀夫人,話音戛然而止,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保持著手舉棍子的姿勢,緩緩,緩緩轉身,對上了老侯爺麵無表情的臉。
“父、父親……”
老侯爺伸出手:“給我。”
紀老爺:“……”
他小心翼翼將棍子遞過去,在對方舉起棍子時,試圖告知對方真相:“父親,你聽我解釋,我……彆打彆打……”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