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我是你爸爸(9)(少爺,老爺喊你回家(三合...)(2 / 2)

車上下來了幾十個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每個人手裡都拎著甩棍。

其實他們精通很多武器,之所以拿甩棍,是因為紀長澤認為大家統一拿甩棍看上去帥一點。

是的,紀長澤的保鏢團隊來了。

底下很快站了黑壓壓的一片,保鏢們身上的氣勢可嚇人多了,尤其是他們為了保護雇主的安全,還會上下左右的都看一遍。

被他們看到的小孩嚇得腦袋一縮,趕緊撒丫子往家裡跑。

保鏢一出場,紀長澤他們這一行人就顯得來者不善了。

樓裡住戶頓時也不敢再光明正大看熱鬨了,紛紛把身子往後縮了縮,還有膽小怕事的躲在了屋裡。

這要是普通的居民樓,彆說是幾十個保鏢,就算是幾百個,隻要他們沒露出惡意,喜歡看熱鬨的大家肯定是照看不誤。

但這棟樓裡的住戶情況都很不同,要麼是家裡有困難,要麼是自己有苦難,不惹事是他們最好的保護色了。

不少居民都縮了回去,隻敢通過窗戶看外麵,還要一些膽子比較大的倒是又繼續討論起來。

“好嚇人啊,看著像是黑*。”

“不是吧,這年頭還有黑*?”

“誰知道有沒有,反正看著嚇人,你說是不是咱們這有人惹事了?這是上門尋仇來了?要不要報警啊?”

“報警理由說什麼?這些人也沒乾什麼啊。”

他們在上麵各種猜測,底下的保鏢頭兒已經到了紀長澤身邊:“紀董,東西都按照您的吩咐買了。”

“好,辛苦了。”

紀長澤很滿意自己的裝逼小分隊:“記得找助理報銷。”

助理已經開了車門,對著坐在後座努力寫今天語文老師布置試卷的顧臨西道:“小少爺,保鏢都到了,您可以下來了。”

顧臨西趕緊把試卷都收好,拎著書包下來。

一個有眼色的保鏢認出來這是雇主兒子,自然上前接過他手裡的背包:“我來拿吧。”

背包一到手,那沉重的重量險些沒讓他猝不及脫手。

好家夥。

現在的學生真苦,書包居然這麼重。

保鏢心底吐槽,麵上卻是依舊麵無表情,一手拿著背包跟在紀長澤他們後麵。

一行人黑壓壓的,就這麼上了樓。

“上來了上來了。”

“這是找哪一家啊?”

“中間那個不是顧臨西嗎?好像是住在七樓吧,是他惹事了?”

他們一上樓,剛一見到這些人有了動靜立刻藏起來的人再次出來看熱鬨。

顧臨西走到哪裡都算的上是彆人家的孩子,一些喜歡小孩或者自家有小孩的住戶就挺喜歡顧臨西的。

現在見到好像是他惹了事,都有點懵。

“臨西不是很乖的嗎?怎麼招惹的這些人?”

“要不要報警啊,萬一出事怎麼辦,他們家可連個大人都沒有,老的老小的小的……”

沒人上去幫忙。

在底層生活久了,自家門口的雪還沒掃乾淨,哪裡有膽子去管彆人家的閒事。

更何況他們和顧家最多也就是個點頭之交的關係,沒那麼熟絡。

顧臨西還不知道自己在彆人眼中是惹了事才回來的形象,一路帶著爸爸上來,看到樓梯裡的各種臟汙,聞到彌漫在其中的味道後,十分羞恥。

小孩隻覺得,自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爸爸會不會嫌棄他。

紀長澤摸了一把他的頭。

“我們臨西受苦了。”

顧臨西神情一怔,感動的看向爸爸:“爸爸……”

紀長澤:“你竟然一直踩著這麼劣質的樓梯上上下下,等我們回去,爸爸給你做個鍍金的樓梯。”

騰盛立刻來了精神:“我有個朋友就是做樓梯生意的,推給你啊。”

顧臨西:“……”

果然還是熟悉的爸爸和騰盛叔叔。

“不用了爸爸,鍍金的太浪費錢了。”

眼見紀長澤又張開嘴,已經摸清楚了父親的尿性,生怕爸爸說給他造玉樓梯/翡翠樓梯,顧臨西趕緊擋在他前麵說:“就普通樓梯就好了,我隻喜歡普通樓梯。”

紀長澤臉上露出遺憾神色來:“太可惜了,爸爸還想說其實玉石樓梯也不錯呢,也廢不了多少錢。”

被這麼一打岔,顧臨西也忘了羞恥自己的成長環境了,一行這麼多人走在一起,腳步聲就非常響亮。

走到七樓。

這棟小樓一層至少能住二十家,如果再分隔一下那人口就更多了,飯香味飄過來,可見正有人在吃飯。

剛剛他們在樓下的時候這層樓還有人往下看,等著紀長澤他們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在外麵了。

門窗緊閉,安靜極了。

可見是不想麻煩上身。

顧臨西也沒當回事,徑直走到自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進來吧……”

話剛說完,他突然意識到自家其實站不裡那麼多人,臉上的神情頓時尷尬起來。

一個合格的保鏢就是要眼看六路耳聽八方,一直關注著這位雇主兒子的保鏢頭兒立刻開口:“紀董,你們談事,我們就守在外麵,有什麼事您喊一聲。”

紀長澤很是滿意對方如此上道,在心底決定了給他加獎金後,帶著騰盛助理走了進去。

就如校長所說,這個屋子雖然小而且放了一些老太太準備賣的破爛,但是絕對收拾的乾乾淨淨,桌子鋪了桌布,上麵還放了一瓶插花。

屋裡還放著個小鞋櫃,鞋整整齊齊放在上麵。

顧臨西本來想拿拖鞋給他們換,結果一低頭才意識到鞋櫃上隻有兩雙拖鞋。

他們家一般是沒有訪客的,一雙鞋是他的,一雙鞋是姥姥的。

他收回到了嗓子邊的話:“直接進來就好了,姥姥估計一會就回來了,我們先在沙發上坐一下。”

那個沙發是彆人不要的沙發,其實也沒有哪裡損壞了,就是看著有點破舊,估計是因為要換新家具所以直接扔了,顧姥姥發現後回來叫了顧臨西,祖孫倆一起把沙發搬了回來。

洗乾淨後晾乾,再鋪上沙發墊,看著就很像是那回事了。

顧姥姥經常說,窮不代表必須邋裡邋遢過日子,把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自己心情也能好。

顧臨西深以為然,就算這裡再小再破,也是他和姥姥的家啊。

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他很有招待人的自覺,讓三人坐下後,自己去了那個窄小的廚房,拿了杯子倒水給他們喝。

紀長澤對牆上的各種獎狀十分感興趣,一邊看,還一邊拍照,顧臨西端著水出來的時候還能聽得到他誇:“不愧是我兒子,真聰明。”

“我兒子體育也這麼好啊,真厲害。”

“我兒子還參加過奧數比賽呢,真隨我。”

顧臨西被誇的又高興又羞怯,把水杯放在桌上:“爸爸,喝水嗎?”

“喝,我們家臨西給我倒的水,我當然喝了。”

屋內一片溫馨,屋外保鏢們排成一列站好,幾乎要從最左邊站到最右邊。

不是他們想占地方,實在是這棟樓建設不合理,外麵給人站的地方就那麼窄窄一個地,站兩個人就能完全擋住出行。

他們是來保護雇主的,可不是來擋路的,這要是因為他們擋路而導致居民出行問題,再上個社會新聞什麼的,那就是他們的失誤了。

很會為雇主名聲考慮的保鏢們就這麼站滿了一層樓,貼著牆,留出供人通行的路來。

可惜他們這樣貼心,卻沒人敢走這條路。

這一層在家的鄰居都關著門悄悄往外看,小聲討論到底是什麼事才惹得這些人這麼大陣仗。

還沒回家的都走到地方了,剛一踏出腳步就不敢再往前,隻能站在樓梯那探頭探腦的看。

這會是吃飯的點,沒一會就有了五六個人站在樓梯那不敢過去。

“怎麼回事啊?這些人是乾嘛的?”

怎麼整的跟拍電視劇一樣。

“不會是來尋仇的吧,我不敢過去。”

他們在那正討論著,顧姥姥也回來了。

一看到這陣仗,她也是一樣,站在樓梯那不往前走了。

在外麵生存最重要的就是要記得避開危險。

這種場麵,誰知道往前湊會怎麼樣。

保鏢們也發現了那些人躲在一邊竊竊私語。

他們有點尷尬。

一保鏢小聲問頭兒:“老大,我們是不是堵住人家的門了?”

保鏢頭頭一看,也覺得像。

他趕緊指揮著手底下人換個方向站,把門露出來。

失策啊失策,真是失策。

結果他們這樣一站,其他人更不敢過來了。

本來他們是這樣站著的,門上貼著保鏢,外麵露出空隙,隻要膽子大,硬著頭皮從那走過來好像也不是不行。

結果現在變成了門這邊露了出來,外麵貼著保鏢。

相當於一個包圍圈啊。

誰敢進去。

見他們都變幻了站立位置,那些住戶還是不敢過來,保鏢頭頭有點尷尬。

這算不算擾民。

會不會給雇主帶來麻煩。

萬一雇主上了社會新聞他們工資不會被扣吧。

實在是不敢擅自做主怕扣工資,他敲響了顧家的門,等著裡麵說了進,才進去說了一下外麵的情況。

紀長澤正在參觀顧臨西的小小房間,聽了隻說:“那跟他們解釋一下,再道個歉。”

保鏢這邊在請示要怎麼做,那邊樓下有人大著膽子上來了,見到這麼多人堵在這,立刻進去加入八卦。

“是臨西帶回來的,我剛剛在樓下,親眼看見他們進了臨西家。”

“什麼?”

顧姥姥本來正安靜聽著,聽到這話一下子就驚了。

“我家臨西?你沒看錯吧?”

現在這個點,臨西應該在學校才對啊。

“我怎麼會看錯,臉是沒看清楚,但是穿的校服我還是認得出來的。”

他們這整棟樓裡,那麼爭氣在重點高中上學的,也就隻有顧臨西了。

“而且他們直接進了你們家,我看的清清楚楚的。”

顧姥姥不安起來。

她是知道他們家臨西的,向來是個乖孩子,從來不會招惹有的沒的,怎麼可能會惹得這一看就是大人物的人找上門來呢。

旁邊一個同樣不敢上前的女人聽了,尖利著嗓門吵鬨起來:“原來是你家那個野種惹的禍,我就說那不是個好東西,果然惹上事了吧。”

“你家自己惹的事,耽誤我們這麼多人不能回家,什麼東西!”

有人看不慣她,皺著眉道:“你家門又沒被堵著,那些人也沒說你不能回家,你要是想回家你就回去唄,在這吵吵什麼,對著一個老太婆硬氣什麼。”

女人想跟她吵,但見她瞪著眼看過來,想著對方家裡成年的兒子就有三個,再加上一個壯年男人,到底還是咽下了剩下的話,隻說了幾句:“不知道那是惹了什麼人,彆是要上門催債,斷手斷腳的,我可不想家門口一股血腥味。”

顧姥姥本來就擔心顧臨西,現在聽了這話,臉一下子就白了。

保鏢就是這個時候走過來了,態度很好:“各位是住在這裡的用戶吧?是不是我們擋住你們的路了?真是對不住,我們已經讓出路來了,大家直接走就行。”

他態度一好,其他人自然也就沒那麼怕了。

“你們、你們是乾什麼的啊?看著還挺嚇人的……”

保鏢笑笑:“我們是保鏢公司的保鏢,是好人,不是壞人,你們放心吧。”

不嚇人怎麼嚇的住壞人,怎麼讓雇主覺得安心呢。

聽說是保鏢,對方還態度這麼好的解釋,不少人都鬆了口氣。

試探著往前走了走,快步回家打開門走了進去。

那些保鏢果然動也沒動,看都沒看他們,雖然因為墨鏡,就算看了他們也不知道。

顧姥姥張嘴想問,對方卻已經大步回去,她隻能往前走。

旁邊的鄰居女人還在那冷嘲熱諷:“看來你們家事大了。”

“居然惹上雇保鏢的人,你家小崽子讀書是好,惹禍的本事也大啊。”

顧姥姥隻當沒聽見,悶聲繼續走。

那邊,紀長澤還在糾結。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姥姥呢?”

他不打算和顧翠扯上關係,叫嶽母就不對了。

叫臨西他姥姥,好像又不是很尊重。

但要是不扯上一層關係,顧姥姥估計也不願意厚著臉皮讓他這個沒血緣關係的人養。

顧臨西也不知道,他一個抬眼,看到小窗邊走過來的姥姥,眼睛一亮。

“我姥姥回來了。”

紀長澤立刻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嚴肅著神色往外走去。

外麵,顧姥姥剛站定,門就從裡麵開了。

鄰居家的女主人幸災樂禍看過去,卻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人拿著禮物盒遞過來,十分尊敬的樣子,聲音鏗鏘有力:

“乾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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