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了。
一部分人嚇得辭職,還有一些家長不敢讓孩子去上學。
忙亂一陣後,大家就發現這樣不是個事了。
遊戲場是隨機的,誰也說不準會出現在哪裡,可能你為了躲開遊戲場特地辭職在家,結果反而你家小區變成遊戲場了。
而且辭職了人又不是不吃不喝了,等到錢花完了,照樣還得去上班。
孩子也不可能一直不上學,總不能遊戲場持續二十多年,孩子就二十多年不接受教育。
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人們就從一開始的忙亂變成了接受現實。
四處都興起了各種散打班,跆拳道班,什麼“學會這招保證你能荒野求生”“遊泳要學,不然萬一遊戲讓你遊泳怎麼辦”的各類宣傳語就出現了。
不是這些地方的老板心大,眼看著發生這樣的事還想著賺錢,是人家腦子轉的快。
進入到那樣的地方,一看自身素質,二看裝備,三看隊友。
自身素質這個可以練,裝備和隊友那可都是要花錢的。
多賺點錢,雇個有經驗的玩家24小時貼身保護自己,就算是進了遊戲場,生存幾率也要高一些的。
所以說來說去,就算是天塌下來了,那錢也還是要賺。
人總是要吃飯的。
於是,在學校大部分老師都請假的請假辭職的辭職,堅.挺下來還主動表示願意代班的紀老師終於可以不用一個人上一天課了。
但這也代表著,他的加班費和校長專門給他包的紅包沒有了。
學校照常上,隻是比起以前,多了一項“遊戲場來臨我們要怎麼辦”的演習。
基本兩天就要演習一次,每次演習完了校長總會腦袋一拍發現學校還得購買什麼什麼裝備。
好消息是,沒有自保能力的小孩子們總是會被第一個重視,國家特地派出軍隊或者警.察,基本每個學校都駐紮著一隊人馬。
根據學校人口來分派人數,確保就算是學校真的被拉入遊戲場,這些軍人和警.察也能第一時間儘最大的可能去保全孩子們。
每天早晨,學校操場上都有他們跑步訓練的身影,孩子們就算是再怎麼想看也因為上課不能看,老師們可就沒這個顧忌了。
不
少老師都特彆喜歡在沒自己課的時候趴在外麵看底下的軍人或者警.察們訓練。
看上一眼,心底至少能安定大半天。
紀長澤也喜歡看。
事實證明他做的選擇沒有錯。
打破玩家身上桎梏,讓他們能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和無限世界的秘密,又提前把他們放出來。
主神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同時,也給了國家一個反應和準備的機會。
華國以最快的速度看清了局勢,並且選出了一條最適合整個國家的道路。
雖然沒辦法阻止主神,但這樣做絕對能將損失降低到最小化。
至少如果這次學校再被拉入遊戲場,有了這些軍人在,再加上學校一直在做各種演習,學生們不會像是上一個時間線一樣損傷慘重了。
這麼想著,紀長澤慢悠悠喝了口茶水。
屋內,被他要求寫卷子的學生們有幾個好奇的抬頭往外看去。
見到那個正趴在欄杆上穿著格子襯衫背影的老師,悄悄對著身邊人說:
“紀老師是不是又在看底下的軍人們跑步了,我也想看。”
“我們一會跟老師說我們想上廁所,然後下去的時候悄悄過去看看吧?”
“好啊好啊。”
“你們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學一下跆拳道,我爸媽給我報了三個班,拳擊,跆拳道,散打,全讓我學,說是學會了就不用害怕遊戲場了。”
坐在前排的同學回頭來加入討論:“俗話說,靠人不如靠己,咱們學校學生那麼多呢,他們就算是有八隻手真出事了也不可能全都護的住,所以還是靠我們自己吧。”
他說得有道理,學生們沒親眼見過危險,就算是家長和老師們再怎麼說,他們心底也沒個大概概念,甚至還覺得有點刺激。
頓時帶著一些興奮的說:“那我回去跟我爸媽說我也要學,你上的哪個班?在哪裡啊?要不我去你那吧。”
“學什麼學啊,我爸媽也說給我報,結果人早就滿了,根本進不去,誒你們說,被派來保護我們的人裡麵,有沒有玩家啊?玩家是不是都特彆厲害特彆牛逼。”
“真想親眼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能一個人打樓那麼高的怪物。”
坐在第一排的白河聽他
們越說越興奮,回頭咳嗽一聲:“彆說話了。”
他是班長,也是除了紀老師之外其他老師最喜歡的學生,那些討論的學生都不怎麼敢跟他對著乾,趕緊閉嘴低頭繼續寫卷子。
後排的瑪雅抬眼,望向外麵隻能看見個側身,手裡正轉動著筆的紀長澤。
時間真是奇妙,明明之前還很討厭對方,這次從無限世界裡出現,她居然覺得紀長澤也沒那麼討論了。
當然了,這隻是她個人看法,僅代表她最近性子變得平和了,並不能證明紀長澤就是個好老師。
哪個好老師會一直罰學生跑圈的。
這要不是上麵派了軍人下來駐紮,他肯定又會找到機會就讓他們下去跑圈。
韓英沒去關注這些,他正在紙上寫寫畫畫,寫了一會又煩躁的擦掉。
以前三個人裡隻有白河成績好是學霸,倒是也不顯得他成績差突兀。
結果魔法師勒令他們認真學後韓英才發現,瑪雅雖然稱不上學霸,但她一努力,成績還是能提升上來的。
隻有他,基礎不牢,就算是被魔法師拉著打了一遍基礎,很多東西也還是不大能理解。
比如現在做的這個卷子,他明明記得是那段話,寫出來就是感覺不大對味。
一想到等再見到魔法師對方看到自己成績不進反退那嗬嗬冷笑的聲音,韓英就急得不行。
至於遊戲場?
那特麼的能有魔法師嚇人嗎?
任憑外麵怎麼洪水浪滔天,這個年紀的孩子們還是在成年人的庇佑下依舊過著和之前差不多的生活。
苦逼兮兮寫作業的寫作業,成績沒考好愁眉苦臉的愁眉苦臉,最多再犧牲一下休息時間去提升自己的戰鬥能力。
市麵上出現了很多“遊戲場準備包”,裡麵大多都是一些吃的喝的,什麼壓縮餅乾啊,礦泉水啊,打火機調料包,還有為了避免打火機被打濕放的其他打火用品。
小刀剪子電筒,為了方便攜帶全都是一些比較小但都很實用的東西,一出現就賣的脫銷。
不光上班族們日常背著,學生們也是一人都被家長買了一個,千叮嚀萬囑咐隨身攜帶不能丟了。
班上的學生們陸陸續續背上了各種款
式的“準備包”,有的輕便好攜帶,有的重的不得了除了放了賣家準備的應急物品還被家長塞了一堆。
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都不太動這種事的重要性,一時間抱怨聲充滿了教室。
課間大家也不討論樓下的軍人哥哥們長的多帥軍人姐姐們多麼颯爽了,也不說跆拳道多麼難學了。
改成了“準備包”抱怨大會。
“本來每天背著的書包就夠沉的了,現在還得背著準備包,背就背了,我媽還嫌裡麵的水放得少了,每天讓我背這個水壺,這麼大的水壺灌滿水啊,累死我了。”
“我爸也是,他還讓我上廁所都要背著,我上個廁所跟去負重跑一樣,搞得我廁所都不想上了。”
“誰不是呢,我這兩天感覺肩膀都酸死了,我看那些商家怎麼不直接賣行李箱啊,雖然也要拉,但至少比背著強。”
滿是青春活力的學生們嘰嘰喳喳討論。
一個學生正說著,回頭看見白河正坐在後麵輔導韓英跟瑪雅作業,當即羨慕了:
“白河他們就好了,不用背著那麼重的包到處走,昨天晚上放了學他們占食堂位置可快了。”
正在輕聲講題的白河臉上神情微微一僵,拿著筆的手都頓了頓。
身後,同學們還在繼續:
“是啊,真羨慕他們,我太造孽了,我媽為了確保我24小時帶著這個包,還特地跟劉老師打了招呼,讓他盯著我。”
“我媽也是,我上次上廁所沒背包,就被老師說了。”
“肩膀好酸啊,你幫我揉揉吧,一會我也幫你揉揉。”
瑪雅眼睛看著試卷,咬了咬唇,繼續做起了題。
韓英神情鬱鬱,一下子就沒了剛剛做題的快樂,抬眼看了一眼話題已經跳轉到“你按的好舒服啊,我一會也這麼幫你按”的同學們。
他們所認為的沉重包袱,在三人眼底卻代表著溫柔的父母關愛。
這些天看著身邊的同學們一個個都背上了“準備包”,聽著他們抱怨太沉太重的話,三人心底是個什麼滋味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他們沒有得到“準備包”,不是因為他們的家長也覺得沉不想讓他們辛苦。
而是他們的親人根本不在
乎自己孩子的死活,自然也不會費心去買來包又像是其他同學的家長那樣死死盯著不讓摘。
無限世界和遊戲場的消息已經放出來這麼久了。
三人誰也沒回家,也沒得到家裡的一個電話。
沒人問問他們怕不怕,擔心不擔心。
也沒人去每天關注他們有沒有掉進遊戲場,是不是安然無恙的出來了。
在身邊這麼多每天都感受關愛的同學中間,白河瑪雅韓英他們就好像在自己親人眼中變成了透明人一樣。
哪怕早早的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等到真的發生時,他們還是沒辦法平靜接受。
心底的空茫和失落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尤其是,在被其他同學羨慕時,更是要被一瞬間的酸澀填滿。
他們很強大。
哪怕沒有準備包,沒報各種學習戰鬥用的班,身上沒有帶家長通過各種渠道買來的防身武器,他們也照樣能在進入遊戲場後安然無恙。
可,不需要不代表不想要。
就算是在無限世界打拚了兩年,滿打滿算算上這兩年,他們的年紀也還是個孩子。
紀長澤一進教室就發現了那三個崽子臉上表情的不對勁。
看了一眼正圍繞著“爸媽這段時間買來一大堆東西非要讓自己隨身攜帶也不管這些東西沉不沉”話題討論的其他學生,他直接將書扔在了台上。
“嫌沉那是你們身體素質太差,就你們幾個這背著包都嫌沉的樣,要是學校真的被拉進遊戲場你們可怎麼辦?”
“行了,我跟你們體育老師說說,下午體育課讓你們背著包跑步,提前練習一下怎麼在帶著物資的情況下逃命。”
幾個學生一下子就苦了臉。
“不要啊老師!那包那麼沉,走路都辛苦了,要是再跑步,那不累死了!”
紀長澤嗬嗬:“現在累總比以後死好,難不成等有天被拉進遊戲場了,你們還真打算丟了準備包逃命嗎?那你們這準備包是買來乾什麼的?”
他倒也不是心血來潮,最近小型遊戲場出現的很頻繁,在學校的時候紀長澤還能看顧一下這些學生,出了學校,萬一他們被拉進去,他總不能一個一個挨著找。
“你們也彆嚎,這
事不光咱們班要這麼乾,彆的班都要這麼練,這叫防患於未然。”
紀老師扔下一個大雷,就不顧底下學生們慘兮兮的嚎叫,掐著上課鈴拿起粉筆轉身開始在黑板上寫字:
“好了,今天我們學習……”
對於紀長澤決定讓全班學生一起背準備包練習跑步這件事,白河他們心底沒什麼波動情緒。
隻是他們沒準備包,看來隻能自己買了。
正琢磨著買哪家店鋪的,剛放學,任課老師一出教室,紀長澤就單手拎著三個包進來了。
走到白河麵前時扔了一個過去,剩下兩個扔給了韓英和瑪雅。
“以後這就是你們仨的包了,必須隨身攜帶,上廁所去食堂這些全都不能落下,要是讓我看見你們不背包,嗬!”
丟下這麼一句話,紀老師一如既往地板著臉走出了教室。
教室裡,三個孩子抱著包,一臉反應不過來的茫然。
他們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包,是現在賣的最常見的一種“準備包”。
有學生好奇湊過來,對三人最終還是逃不過背包大戰表示了同情:
“太慘了吧,老師居然直接給了你們三個準備包,給我看看給我看看,我看看多重。”
他拎起來沒一下就累的放下手:“臥槽好重!這裡麵放了什麼啊怎麼這麼沉?!!”
白河拉開拉鏈,裡麵除了市麵上常用的準備物資外,還結結實實放了一些試卷和題目。
本來就同情他們的同學們:“……”
天啊,太慘了吧。
居然連準備包裡都放了試卷,這是讓他們進了遊戲場也不要忘記學習的節奏啊。
“我的媽,紀老師果然最不喜歡你們了,你們是不是哪裡得罪他了?從以前他就一直對你們不好。”
一個膽子大的學生臉上的同情都快要溢出來了:
“要不你們找校長說說吧?”
瑪雅摸了摸裡麵的幾張卷子,搖了搖頭:“不了,他放這些卷子也挺好的。”
反正這些重量對他們也算不了什麼。
而且……
她抱緊了懷中的包,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緒。
這可是彆人買給她的。
就算是這個彆人是一直針對他們,各種懲罰他
們的紀老師。
那也是彆人啊。
韓英在那個同學一臉“你倆瘋了”的表情中也點了點頭。
“是啊,卷子多好啊,這可比你們這些放的有用多了,要是進了遊戲場等待救援的時候無聊,還能拿出卷子來做做卷子,對提升成績也有幫助。”
他說完了,仿佛受到了啟發,想了想,把自己特地買的一套訓練題也放了進去。
其他同學:“……”
學校還沒被拉入遊戲場呢,你們怎麼就先瘋了。
而白河,則是一直沒說話,抱著手裡的包看向門外紀長澤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這麼重的包,紀老師他怎麼單手就可以拿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想,我要怎麼寫大高/潮
以及,大高/潮停在哪裡好像你們都會想打我,要不要一口氣加更寫到那呢,正好我還沒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