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淩公主的駙馬(4)(不如造反吧(一更)...)(1 / 2)

紀長澤回去之後才發現,江心厭不在。

當然,春竹也不在。

他不用猜都知道她們是被傳進宮中了。

外麵還時不時有人說宮中的幾位娘娘真是善良,生怕嫁出去的九公主和她那個平民駙馬過不好,隔三差五的就要召九公主入宮以示恩寵。

可隻有江心厭和她的婢女春竹知道,她們每次入宮都要受一些譏諷嘲笑折磨。

而往往這個時候,楊妃就會特地叫了王采女來,欣賞她因為女兒遭受刁難而痛苦的神情。

紀長澤挺好奇的,按理說楊妃身份高高在上,怎麼總要跟身份卑微的王采女過不去。

如果要說王采女是她宮中出來的奴婢,她覺得自己的宮婢勾引了自己的男人,也不至於恨成這樣吧。

紀長澤暫時將這點記在心裡,看著打包回來的十道菜,吩咐一進門就四處打量的香蘭:

“你從這裡麵拿出七道菜熱了,剩下三道菜給我擺放的好看點,我要帶去給朋友。”

香蘭又拜了拜,嬌嬌弱弱的:“奴婢這就去。”

紀長澤想了想補充道:“對了,熱菜的時候你要一道菜一道菜的熱,不要放在一起,那樣味道就變了。”

香蘭神情微變:“奴婢將菜放在蒸板上蒸熱,不會變味道的。”

“那怎麼行?”

紀長澤臉上寫滿了拒絕:“我又不是什麼鄉下人家,那是堂堂當朝駙馬。”

“我的菜,當然不可以用這種鄉下熱菜的方式熱。”

香蘭:“……”

她來之前就聽五駙馬說了,說這個九駙馬是鄉下來的,為人又自卑又自大,最喜歡做一些事來標榜自己是身份尊貴的駙馬,而不是之前的鄉下普通人。

對付這種人,香蘭是心底想好了一套做法的。

自卑又自大的人特彆好對付,她隻需要做出一副小意殷勤的模樣,表現得崇拜對方,再多吹幾句彩虹屁。

保證紀長澤被她哄的暈頭轉向。

結果,香蘭怎麼都沒想到,紀長澤用來標榜自己身份尊貴的方式,居然是在這種熱菜的細枝末節上。

她之前就訂好了路線,絕對要把紀長澤當成天一樣的看待。

畢竟這種男人就吃這一套。

隻要自己表現出“你說的好對啊說的真好啊我還真不知道呢”的模樣,紀長澤絕對會一本滿足。

於是香蘭抬頭,衝著紀長澤軟軟一笑:

“駙馬爺說的是,奴婢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按理說,她這個態度,這個容顏,九駙馬應該要對她態度好點了,不說立刻看上她,有點心猿意馬也是應該的。

結果紀長澤聽了這話,隻一臉的理所當然:

“當然了,你是奴婢,我是駙馬,你怎麼可能比我想的還嚴謹呢。”

香蘭:“……”

她很勉強才接著笑道:“那奴婢就一道菜一道菜的熱。”

紀長澤:“你不要隻一道菜一道菜的換,你要熱了一道菜後,就把整個鍋刷一遍,免得之前菜的味道還在,這樣味道不就又弄混了嗎?”

香蘭:“……”

之前就說過了。

皇帝隻給了這個女兒五百兩的安家錢,看上去是很多沒錯,但以江心厭公主的身份,這些錢跟打發叫花子也沒什麼差彆了。

在京城裡,這筆錢隻夠買個小宅子。

而廚房就是很普通的那種,灶台,大鍋。

重點是,“大”鍋。

每次刷鍋都是力氣活。

五駙馬沒成親的時候,香蘭就是他院子裡的貼身丫頭,說是丫頭,可其實每天隻需要做點輕使活就行。

哪怕是到了外麵,五駙馬也是給她身邊配了一個小丫鬟使喚的。

最多五駙馬來的時候,她親自下廚做做飯,洗菜燒火這種事都是小丫鬟來,她隻需要把菜放進去翻炒就行。

像是刷鍋這種活,香蘭哪裡乾過。

但她才確定了攻略路線,知道紀長澤自卑又自大,這種人最見不得人家辯駁他說的話不對不好,哪裡敢說不行。

於是隻能委委屈屈帶著兩盒子食盒走進廚房。

紀長澤還在院子裡衝著她喊:“快點熱,若是公主回來沒見到熱菜熱飯,要趕你走我可不會替你說話。”

香蘭:“……”

她心中憤憤不平,卻也隻能加快速度,先把一道菜放進鍋中熱,等熱好了再拿出來刷鍋,然後再接著把一道菜放進去。

十道菜,她就刷了十次鍋。

鍋大,她需要很深的彎腰才能刷到,等著十道菜熱完了,香蘭已經是大汗淋漓,腰椎隱痛了。

她心底委屈的不行,但想到五駙馬交給自己的任務,也隻能勉強帶著笑意,將一盤盤菜端出來:

“駙馬爺,菜都按照您的吩咐熱好了。”

“嗯。”

紀長澤坐在院子裡,捧著一本話本看。

見到香蘭一邊軟著聲調說話,一邊將一盤盤菜擺放好,他臉上露出滿意神色:

“不錯,倒是也配做我的使喚丫頭。”

香蘭臉上柔情似水的表情差點沒崩住。

卻也隻能強行露出“我被誇獎了我好高興好害羞啊”的表情,衝著紀長澤嬌滴滴又羞澀的笑。

然而,鄉下來的九駙馬壓根沒get到她幾個意思,隻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她:

“你還愣著乾什麼,既然菜做完了,還不乾淨收拾屋子去。”

“桌子要擦,地也要擦,快著點,在我們吃完飯之前做完。”

香蘭整個人都愣住了。

做活就做活,吃飯之前做完是什麼鬼?

很快紀長澤就告訴她什麼鬼了。

“我們吃完了飯你還要去洗涮,不然天黑了洗不乾淨,那多臟。”

香蘭:“???”

她問:“駙馬爺,那奴婢什麼時候吃飯啊?”

“吃飯?!”

紀長澤表現得相當震驚:“你居然還要吃飯?”

香蘭:“……奴婢,不能吃飯嗎?”

紀長澤上上下下打量她,用著很驚奇的語氣道:

“我聽說,父皇身邊的太監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父皇身邊,從來不用吃飯的,你不是五駙馬身邊最得力的人嗎?你連這個都做不動?”

香蘭:“……”

人怎麼可能不吃飯?

想也知道,那是陛下身邊的太監為了時時刻刻聽從陛下的召喚,才每次隻花費極為短暫的時間吃一些冷硬餅子,喝一點點水,就是為了節約時間。

這種說白了。

就是崗位競爭壓力太大,陛下那可是天底下最大的人,為了能夠穩固自己的地位,這些太監們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不然萬一哪天陛下說誰誰誰你來一下,結果彆的太監頂上,說“陛下啊誰誰誰來不了,他吃飯去了”。

難道陛下還能等著對方吃完飯再來給自己辦事嗎?

這位九駙馬,想要學權貴生活也不學個好的。

總是盯著這些乾什麼。

她心底罵罵咧咧,麵上卻是十分溫柔的將以上說了出來。

紀長澤:“啊!原來是這樣啊!”

見他一臉的恍然大悟,香蘭還以為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要求有多麼不靠譜的時候,卻見對方興致勃勃道:

“那你學那些太監那樣做不就行了嗎?”

“硬餅子是吧?我給你買,你想吃多少都沒問題,不過你記住啊,要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吃,向父皇身邊的太監學習,營造出一種你根本不需要吃東西喝東西的樣子出來。”

香蘭:“???”

香蘭:“……”

她滿眼都寫滿了難以置信,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默默閉上。

停頓好幾秒後,才道:

“駙馬爺,那些公公們都是打小練出來的手藝,奴婢怕是不如公公們厲害。”

“沒事,現在學得不好沒關係,你再慢慢學就是了。”

紀長澤可耐心了:“學個十年八年的,總能跟宮中的太監一樣的。”

香蘭:“……”

她後悔了。

她不想乾了。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當然是……來不及的。

紀長澤已經在連聲催促著她快去乾活了:

“你要是肚子餓了,昨晚上廚房還剩下一個麵餅子,你就一邊打掃一邊吃吧。”

“對了,吃的時候小心點,不要把餅子屑落在屋裡,不然我可是要罰你月錢的。”

香蘭:“……”

她懷揣著滿心的無語,給紀長澤行了個禮,默默進屋乾活了。

香蘭進去不久,門從外麵打開。

江心厭帶著春竹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疲憊。

見到一桌子的菜,她十分詫異。

駙馬可不像是會做飯的人。

紀長澤倒是立刻起身迎了上來,笑著說:

“公主可是進宮去了?我就算著你這個點該回來了,我與你說個好事,五姐夫送了我一個丫頭,日後公主就不必再做這些雜活了,自有人去乾。”

“丫頭?”

江心厭被紀長澤拉著坐下,聽了這話臉上滿是猶豫。

五公主對她如何,她心知肚明。

她可不相信五駙馬有那個好心。

但見紀長澤如此高興地樣子,她也沒把心底的想法說出來,隻先藏下那些不安,問著:

“那丫頭在哪?我怎麼沒瞧見?”

紀長澤不以為意的指了指屋內:

“在裡麵打掃呢,不用管她,我們先吃。”

“這可是我從天河樓裡帶回來的飯菜,全部都是原封未動的,公主出嫁前一直在宮中,還沒吃過天河樓的菜吧?”

江心厭被紀長澤夾了一塊肉,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羞怯笑容,慢慢搖了搖頭。

宮中美食眾多,可能不比這天河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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