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一直到俞玨去京都參加奧數競賽決賽,都沒有再看見宋明珠回到學校來上課,他猜她要麼是轉學了,要麼是輟學了,這麼久不來上學,大概以後也不會再來江城二中了。
俞玨去何母租的房子那裡看過,房門鎖上了,牆上重新貼上了招租的告示,他根據招租告示上的電話號碼打給房東,詢問了一下宋明珠的去向。
房東那感慨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你說那個小姑娘呀,她媽是個人販子都在我們這片傳開了,她也沒臉繼續住下去,就退房搬走了。搬去哪兒了,我也不知道啊,我沒事問人家小姑娘這個乾啥?應該是去投奔親戚家了吧。”
從房東這裡得不到宋明珠的行蹤,俞玨對係統222無奈的道:【不是我這個貴人不努力,實在是女主找不到呀。】
係統222也不強求他非要去找女主宋明珠,發現真到了俞玨該為女主出力的時候,就算俞玨不想見到宋明珠,劇情的力量也會把宋明珠送到他的麵前,想擺脫都擺脫不了的。
俞玨快樂的背著一大堆奧數練習冊跟著王老師去京都參加決賽了。
因為江城二中就隻有寥寥三個人要去參加決賽,其他兩人都是重在參與,隻有俞玨這個複賽滿分成績的人才是最有希望通過決賽的,所以校長派來負責帶隊的就是他的班主任王老師。
俞玨在去京都之前,給賀父賀母打電話告訴了他們這個好消息。
賀父賀母早就盼著大兒子回京都了,他們高興的打算抽空特意來江城接他,被他拒絕了,說是跟同學老師一起坐飛機去京都,搞特殊化不太好。賀父賀母隻好退而求其次的去京都機場接他。
因為俞玨說了不想搞特殊化,所以賀父賀母開來接他的車也是比較常見的普通車子,賀父開一輛車,家裡司機張叔開一輛車。
賀父賀母和俞玨坐在一輛車裡,一家人好久沒見好好說說話,賀家司機張叔開的那輛車就載著王老師和另外兩個參賽同學。
賀母說道:“我知道你要跟你的老師同學們一起備考,所以特意給你們準備好了酒店,就在我們自家酒店住著,保證服務周到。如果你想回家住,也隨時可以回家來住的。”
俞玨對賀父賀母的準備周全感到心暖,他笑著道:“我們考生選手都是集體安排住宿舍的,不過隻安排四天的住宿,現在離報道日還有兩天,這兩天我們正好可以住酒店。謝謝爸爸媽媽,不然還得麻煩老師去訂酒店。。”
賀父賀母點頭道:“也行,那這兩天爸媽也陪你住在酒店裡。”
俞玨麵上露出幾分猶豫:“那知祁呢?你們陪我住酒店,知祁一個人在家會不會生氣?”
開車的賀父隨口就道:“他是住校的,就算放假,最近也是總跟他那些朋友們出去玩得半夜不回家,我們都見不到他的人,他怎麼可能會生氣,估計還巴不得我們不念叨他呢。”
俞玨看著賀父賀母一副為賀知祁青春叛逆期到了而煩惱的表情,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
顯然賀知祁突然變得叛逆不著家了,就是在用這種幼稚手段獲取賀父賀母的關注。
縱觀原著,俞玨發現賀父賀母是一對疼愛孩子的好爸媽,卻不是一對合格的父母,他們其實對兩個兒子都很疼愛,愛孩子的心是真實的,隻是他們很容易被一個孩子吸引走注意力就忽視了另外一個孩子,無法在兩個孩子之間一碗水端平。
當然,這個一碗水不是指物質條件,賀家這種豪門養兩個孩子怎麼可能物質條件都無法保證一致呢?但賀俞玨和賀知祁這樣的孩子,想要的是賀父賀母的關注疼愛,賀父賀母卻無法在這方麵一碗水端平。
倒不是說他們偏心哪一個兒子,而是他們在關注其中一個孩子時,就會下意識忽略另一個孩子,於是兩個孩子就會用自己的方法獲取賀父賀母的關注,他們就像拔河一樣,把賀父賀母拉過來拉過去,必須分個勝負出來。
這就導致了賀家兩個兒子之間無法和平共處。
當初賀俞玨被拐走了,賀父賀母為了找大兒子,就忽略年幼需要關愛的小兒子。大兒子找不回來的那些年,賀父賀母就把對兒子全部的疼愛都放在小兒子賀知祁一人身上,享受過獨寵的孩子怎麼會願意讓兄弟姐妹分薄自己的寵愛呢,所以賀知祁對賀俞玨的到來很抵觸,尤其是賀父賀母忙著關心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大兒子忽略了他的時候,他就更排斥賀俞玨這個哥哥了。
賀知祁為了獲取賀父賀母的關注,故意在賀俞玨麵前提起沒有他參與的那十六年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沉浸在美好回憶中的賀父賀母自然也順勢忽略了賀俞玨這個尷尬的大兒子,導致賀俞玨在賀家覺得自己像是個外人,剛剛準備對他們打開的心防又狠狠關閉了。
像賀俞玨這樣缺愛又渴望關愛的孩子,不就容易對宋明珠這樣善解人意的溫柔解語花敞開心扉嗎?尤其是這朵解語花還救過他,更是讓他對宋明珠戴上八百米厚的濾鏡。
如今俞玨穿越過來,賀知祁那些小手段在他看來都是小意思,輕輕鬆鬆就化解了。
賀父賀母這種關注一個孩子就忽視另一個孩子的毛病,確實讓他無可奈何。
之前他在江城的時候,忙著把女主她媽送進監獄裡去,倒是沒注意賀父賀母聯係他的頻率,事後查看手機來電信息,才發現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過來關心他的賀父賀母有一段時間沒有打電話給他了,好像把他給忘了。
現在俞玨就明白了,大概就是那段時間賀知祁使出了跟朋友出去玩得夜不歸宿這一招吸引了賀父賀母的全部注意力,所以賀父賀母忽略了遠在江城的大兒子,忙著管教叛逆不著家的小兒子去了。
直到俞玨打電話告訴他們,他要來京都參加奧數決賽了,他們才想起他來。
而這幾天俞玨猜想他們應該是忙著給他準備酒店以及來機場接他,他們又忽略掉還在用叛逆這一招獲取他們關注的賀知祁,這麼想想,他對賀知祁還有點同病相憐之感呢。
賀父賀母這個毛病就好像他們隻有一份關注力,在他們關注大兒子之後就沒法關注小兒子了,關注小兒子就會忽略大兒子,除非他們隻有一個孩子,否則總有一個孩子有時候會被忽視。
俞玨沉吟一瞬,略微提醒道:“或許知祁是對你們太關心我吃醋了,所以用這種方法來獲取你們的關心呢。”
賀父賀母卻並沒有把俞玨的話放在心上,“我們對他還不夠關心嗎?每天那麼忙都會抽時間來問他的學習情況,是他叛逆不懂事,不懂體諒我們當爸媽的心。還是俞玨你乖,學習從來不需要我們操心。”
俞玨:“……”他默默的歎了口氣。
反正他跟賀知祁大概是沒法和好成好兄弟了,有這麼一對喜歡拉踩的父母,賀知祁不得恨死他這個對比對象才怪。
事實上賀知祁早就恨死他了。
在俞玨和老師同學被賀父賀母送到酒店入住的時候,賀知祁打電話回家,卻從管家那裡得知賀父賀母早就出發去接賀俞玨了,壓根就沒過問他今天放假為什麼沒回家。
賀知祁死死的捏著手機,險些把手機屏幕都給捏碎了。
他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狠狠的把手裡的手機給摔在牆上,砸了個四分五裂。
賀知祁今天並沒有跟朋友們出去玩,他留在學校裡沒回家,就是因為他知道今天是賀俞玨回家的日子,他試一試賀俞玨與他在賀父賀母心中地位。
他也不求太多,隻求賀父賀母在去接賀俞玨的時候記得打電話過來問問他為什麼還沒回家,隻要他們打了這個電話問了,他就會告訴他們,他這周在學校裡學習不回去了,以後也不會再出去夜不歸宿的玩了。
然而沒有,一個電話也沒有,甚至可能他們都不記得今天是他要放假回家的周末。
賀知祁怒火中燒的坐在床邊看著手機的殘骸,腦海中什麼都沒想,他整個人都被氣得發懵了。
卻不知此時賀母正好被俞玨說動,給賀知祁打了電話過來。
打了半天都沒打通,賀母有些不高興的掛斷電話,抱怨道:“知祁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出去玩居然都不接我的電話了。”
俞玨見狀,微微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賀父賀母陪著俞玨一起住在了酒店,陪他度過報道前的這兩天緊張時間。
不過在俞玨看來,賀父賀母比他這個參賽考生可要緊張多了。
賀知祁去買了新手機之後,舊手機卡插在新手機裡,原先的通話記錄都沒有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賀母給他打了電話。
他生氣的從學校回到了賀家,本想回家後表達一番賀父賀母居然都不關心他在哪裡的憤怒,卻發現家裡除了傭人壓根看不見賀父賀母的身影。
賀知祁有點懵了,問管家:“我爸媽呢?”
管家如實答道:“先生和太太去接大少爺了,因為大少爺要和老師同學一起參加決賽,報道前就住在酒店裡了,先生太太陪大少爺一起在酒店住下了,這兩天都不會回來。”
賀知祁臉色陰沉如水,他總共也才放周末兩天假,賀父賀母居然在這兩天隻顧著去陪賀俞玨參加什麼奧數決賽,他這個小兒子就這麼不重要嗎?
賀知祁一氣之下又拎著自己的行李箱回學校了。
賀知祁把自己氣個半死,陪俞玨住在酒店的賀父賀母正忙著跟廚師再三確定俞玨這兩天吃飯的菜譜呢,菜肴既要寓意好,又要味道好營養搭配均衡,,絲毫不能影響了俞玨即將到來的奧數決賽考試。
王老師和另外兩個考生也跟著俞玨沾了光,看見賀父賀母對俞玨這麼上心的樣子,知道俞玨身世坎坷的王老師也不禁欣慰的對俞玨道:“你爸媽對你是真心很好,或許曾經錯過的十六年是對你的考驗,以後要好好珍惜啊。”
俞玨看了一眼正對他笑得一臉溫和疼愛的賀父賀母,點了點頭道:“我會的。”
好好修整了兩天後,第三天就要去報道了。
其他兩個考生就算知道以自己的水平來參加決賽就是湊個人數,重在參與,但他們還是好緊張。
看見俞玨一臉淡定自若的模樣,忍不住問道:“賀俞玨,你難道不緊張嗎?”
俞玨沉吟道:“因為我知道結果已經注定了,所以不緊張。”
兩個考生都有點懵:“結果已經注定了?”
俞玨認真的點了點頭:“是啊,反正不管彆人成績怎麼樣,隻要我考滿分,第一名肯定就是我的呀。”
兩位考生:“……”說得還真是很有道理哈,慕了慕了。
不過他們也很快放平了心態,因為正如俞玨所言,結果已經注定了他們倆就是來走個過場的,他們對決賽獲取獎項不抱什麼希望,高考加分的目的已經在複賽的時候達成了,所以考得好不好對他們沒什麼影響,自然也就能放平心態來應對這場難度極高的奧數決賽了。
俞玨和其他兩個參賽選手去報道之後,分到了宿舍,就去宿舍住下了。
宿舍條件比起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條件自然差多了,但三人都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人,他們來到宿舍都抓緊時間繼續互相探討知識點,不放過任何一點可以學習提升自己的機會。
說不準就在考試前剛剛吃透的一個知識點,在決賽考試中就考了呢。
在眾參賽選手的緊張忐忑中,決賽來臨了。
奧數決賽的試題是真的很有難度,不少考生都抓耳撓腮滿頭大汗的在草稿紙上演算,試卷上卻並沒有寫上多少內容。
題量不大,但難度很高,俞玨看著這決賽題目,心裡有點興奮起來了:【這題目難度可比複賽大多了,有意思。】
越難的題目,對他來說越有挑戰性,他越興奮。
俞玨把那些他覺得簡單的題目隨手就填寫了答案,他覺得有難度的題目才在草稿紙上演算起來。
以他的元神強度,演算速度是極快的,而且絕對不可能會出現紕漏,他的草稿紙也用得比其他人少得多,幾乎稍微寫幾個重要數字,他就能心算出整道題的答案,詳細步驟也是成竹在胸了。
俞玨慢條斯理的把自己心中的答案一步步的寫了上去,自認不會出錯後,就繼續下一道題。
沉浸在考試中的考生們對時間流逝沒什麼清晰感知了,監考官提示考試時間已經過半後,有不少考生頓時急得一頭汗水,筆尖在草稿紙上摩擦的聲音更激烈了。
此時俞玨卻放下了手中的筆,他已經做完了,並且做得很順利,沒有遇到什麼覺得特彆難做不出來的題目。最後兩道難度最大的題目,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多繞了幾個彎設了幾個陷阱,看穿後本質還是那樣,輕易就能解決。
十二點半俞玨從考場走了出來,來到了和另外兩個江城二中的考生約定好的地方等待,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見那兩人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
“唉,最後的四道大題,我幾乎一道也沒完全做出來。”
“我填空題都有兩道沒做出來,更彆提解答題了,決賽是真特麼的難啊。”
兩人抱怨了一會兒決賽的難度後,轉頭看向俞玨。
俞玨愣了一下,遲疑道:“我都做完了。”
兩個考生一點也不意外:“做完了就好,我們考完後聽說有好多考生都沒做完,時間太緊張了,你做完了,起碼拿獎是沒問題的,就算拿個國三也是我們江城二中的榮譽嘛。”
俞玨無奈一笑:“你們就對我這麼沒信心?我可是衝著國一去的。”
“那麼賀大學神,加油啊!希望在國際賽場上看到你的身影,讓我們這些校友也沾沾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