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在原主麵前一直都是表現出一副隻想當閒王怕麻煩喜玩樂的形象,讓原主對他放鬆警惕,原主為了裝出兄友弟恭給皇帝好印象,也會勸六皇子努力上進多辦差,於是六皇子就順勢一副‘自己隻想當閒王努力辦差是看在三皇兄你的麵子上才努力’的模樣迷惑原主。
在不知道皇帝其實屬意六皇子當太子的情況下,原主當然不會對六皇子有所提防,一個母家拖後腿不受皇帝待見的小透明皇子,除了跟在他後麵混從龍之功,還能爭什麼?
六皇子就這樣慢慢的積蓄起了力量,苟著在原主的燈下黑地方猥瑣發育。
俞玨用開玩笑的語氣打趣六皇子會因為怕辛苦不想去查貪汙案,六皇子心裡暗暗生氣俞玨敗壞他名聲,麵上卻還要笑嘻嘻的道:“還是三哥懂我,要不是想到這是三哥專門為我爭取來的機會,我指定就偷懶不去了。”
俞玨笑眯眯的憐惜道:“真不想去也不必勉強自己,離開京城去查案會很辛苦的,三哥怕你吃不了這個苦頭,要不你還是留下來吧。”
六皇子心中一驚,連忙道:“不用不用,我一想到三哥好不容易給我爭取到了隨行的機會,我怎麼忍心讓三哥你的良苦用心落空呢?”
俞玨一副‘六弟你最重要其他的不重要’的憐惜表情:“六弟真是為三哥著想,不過六弟放心,三哥不在乎這點小事,你不用為了三哥勉強自己,這樣三哥心裡也會過不去的。”
六皇子很是勉強的道:“不用的,其實小弟我也很想去京城外見識見識不同的風景,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離開過京城呢。”
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俞玨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沒法讓六皇子留下來的,於是他就沒有繼續逼六皇子了,笑道:“不跟你開玩笑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六皇子心裡悄悄的鬆了口氣,他這次隨行的機會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他還準備趁此機會立個大功,不說得到父皇的嘉獎,起碼也要拉攏一批人心。他可不希望被俞玨兩三句話就抹去了這次好機會。
因為這次去玉安府查案是原主私底下奉旨去查的,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極少,俞玨和六皇子都要喬裝打扮一下再離開京城前往玉安府。
俞玨也是一早直接穿上的普通錦衣,身邊沒有帶太監,而是帶了十來個侍衛。
這些侍衛都是林家幫忙安排過來的,一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軍中好手,偽裝的本事也很高明,俞玨帶上他們行走在大街上就像一個帶著侍衛的富家公子哥,誰也看不出他竟是當朝皇子。
六皇子帶了一個貼身太監和兩個侍衛過來,俞玨看了一眼跟在六皇子身邊麵白無須的小太監,微微皺眉道:“我們這次是微服私訪查案,帶上太監很容易被人察覺出身份,你把人換成侍衛吧。要是嫌侍衛伺候得不夠精心,你帶個宮女去也行。”
六皇子不敢反對俞玨的話,於是他就把自己的貼身太監換成了貼身侍女,因為他出行在外需要人伺候,在他身邊伺候的隻能是太監或者宮女,而不是讓一個大男人侍衛來伺候自己飲食起居。
當上了馬車後,六皇子與俞玨分坐兩輛馬車,總喜歡默默觀察俞玨動向的六皇子發現俞玨竟然沒有帶太監或者宮女,身邊帶的十來個人全是侍衛。
六皇子心裡就不高興了,三皇兄這是什麼意思?他不帶宮女,讓自己帶宮女,豈不是要自己襯托他的大公無私?
兩個皇子出去辦差,一個不帶宮女伺候,一個帶上個漂亮宮女隨侍,難免會讓人懷疑帶宮女的那個皇子是個色中餓鬼,出去辦差還要帶女人。
隻是馬車已經上路了,六皇子也不好把侍女給趕下車去,但他也不甘心就這麼被俞玨算計,於是趁著中途休息的時候,他帶著這個侍女來到俞玨的麵前:“三哥,我看你身邊也沒帶個伺候的人,我這個做弟弟的也不好獨自享受,這個丫鬟就送給三哥了。”
俞玨微笑道:“不必,六弟不要逞強,接下來的路程還有很遠,一路上要走一個多月,你的飲食起居都能自己打理好嗎?”
六皇子當然不會承認自己不行,但他還是有些心虛的,他從小就被伺候著長大,身邊離了伺候的人,還真就未必習慣。不過他不信俞玨這個一樣錦衣玉食長大一點苦都沒吃過比他更嬌氣的三皇兄能自己打理自己的飲食起居。
他等著看俞玨的笑話。
不過讓六皇子失望又震驚的是,俞玨竟然還真的不要人伺候,自己把自己的衣食住行打理得井井有條,那些帶在身邊的侍衛,還真就隻需要乾侍衛的活兒,不需要客串一把丫鬟小廝伺候他。
路上因為馬車顛簸,六皇子有些暈車,不得不放緩了速度,導致他們一行人這次錯過了城鎮,隻能留宿野外。
俞玨從馬車上走下來,悄悄揉了揉自己顛簸得有些發麻的臀部,腦海中已經在考慮怎麼壓榨男主林宥儘早做出橡膠的馬車輪胎和減震裝置了。
他心中歎息道:【係統,下次再讓我穿越現代社會吧,我學的東西還是太少了,光顧著深入學習計算機和現代工商管理了,居然忘了深入學習農業工業這些在古代更派得上用場的書籍。】
係統222:【……???】讓你穿越是讓你融合他我增強自身,改變自身貴人命格,賺取更多氣運值的,不是讓你去上課學習的。
俞玨轉身看著被一個侍衛攙扶著下馬車的六皇子,微笑道:“六弟你也彆太愧疚了,雖然是因為你我們才耽誤了行程露宿野外,但為兄早就做好了準備,帶足了帳篷,露宿荒野也沒事的。”
六皇子:“……”你哪隻眼睛看出本殿下愧疚了?
“三哥不怪我,小弟心裡就好受多了。”六皇子口是心非的表達著歉意。
俞玨讓侍衛們從後麵攜帶的那三車貨物當中找出帳篷和野炊用具,因為他和六皇子是偽裝成兩個從京城進貨到玉安府販賣的富商家少爺,所以攜帶了這三車的貨物用作偽裝。畢竟偽裝身份要偽裝得到位,不能露出破綻。
三車貨物自然是帶上了不少方便他們露宿野外的物資,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侍衛們分成三波人,一波人負責保衛俞玨和六皇子的安危,一波人去支帳篷,一波人去砍柴打獵。
他們有帶乾糧,但為了防止兩個金貴的皇子吃不慣那些乾糧,還是要打新鮮的獵物供皇子們食用的。
俞玨也沒閒著,順手就幫忙把帳篷給支好了,動作熟練得不似第一次做,叫周圍人都很吃驚。
六皇子好奇的問道:“三哥你好厲害,居然還會支帳篷,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像我就什麼都不會……”
俞玨笑眯眯的道:“這麼簡單的事情不是看看就能學會的嗎?六弟你不會也沒事,多學學就是了。”
六皇子:“……”這是在內涵本殿下學習能力不如你嗎?可惡!
俞玨也隻是主動支了自己晚上要睡的那個帳篷,其他人的帳篷就讓他們自己支了,倒是六皇子的那個帳篷還是他自己帶的兩個侍衛幫他支好的。
去打獵的侍衛帶回來了幾隻野兔,肯定是不夠所有人分的,主要是供給俞玨和六皇子兩個主子吃的,侍衛們都是吃的乾糧。
乾糧其實也很豐盛,除了饅頭餅子還有肉乾,放在水裡泡軟了都很美味,隻是沒那麼新鮮了。
俞玨隻切了一部分兔肉就著乾糧餅子一起吃,剩下的都賞給打獵的侍衛了。
六皇子吃不慣那些乾巴巴的乾糧,很想光吃烤兔肉,但見俞玨把大部分兔肉都賞給侍衛收買人心,他也跟著一起做了。
結果留下的那點兔肉不夠他一個人吃的,乾糧咽不下去,泡水又覺得變成爛糊糊好惡心吃不下去,最後是餓著肚子睡覺的。
懷裡抱著如花似玉的侍女他也沒心情了,喝了一肚子的水睡了過去。
到了半夜又被尿給憋醒了,六皇子起身叫守在自己帳篷門口的兩個侍衛保護自己一起去出恭。
又是不巧,剛走沒兩步就看見俞玨從帳篷裡出來,還是那張看似親切的笑臉,笑眯眯的對他道:“六弟這是叫人保護你去出恭嗎?”
六皇子:“……”這話聽著怎麼那麼不得勁呢?內涵他是個出恭都要人保護的廢物嗎?
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是。”
六皇子扭臉吩咐這兩個侍衛留下來,自己一個人去出恭。
這兩個侍衛是皇帝暗中派到六皇子身邊保護他的,見六皇子真的不要他們保護,急道:“殿下……”
六皇子沉下臉:“本殿下的命令不管用了是嗎?”
這兩個侍衛隻好低頭應喏。
不過六皇子朝陰暗的密林深處走去,兩個侍衛還是忍不住想跟過去,卻被六皇子喝止了,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六皇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俞玨有些憂慮的道:“六弟這也太任性了,在外麵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怎麼能自己一個人離開呢?莫非這麼大的人了還怕出恭被人聽見了聲音笑話他?”
害羞是不可能害羞的,像他們這些王孫貴胄,一個個從小到大身邊幾乎從來不離人的,沒有什麼**可言,出恭也是有人在旁邊伺候的,不然穿著太過繁瑣的正裝去出恭,沒人幫忙都沒法脫褲子。
六皇子會跑那麼遠去出恭,肯定不是怕被侍衛聽見聲音,而是怕被俞玨這個兄長聽見聲音。
俞玨對六皇子的那兩個侍衛道:“你們跟上去保護好六弟,彆隨他任性。”
這兩個本來就擔心主子安危待不住的侍衛得了俞玨的吩咐,立馬就追著剛才六皇子離開的方向跑過去了。
他們的身影剛剛沒入夜色中,就聽見六皇子驚聲呼救一聲:“救命!”
“殿下!”那兩個侍衛立馬加快速度衝了上去,原來是六皇子有驚無險的發現了一條蛇,那條蛇被驚擾後也沒有咬人,隻是竄入草叢裡離開了。
兩個侍衛趕過來的時候,六皇子褲子都還沒提起來,光著白白的屁股驚恐的喘著粗氣。
忽然一道亮光照亮了這片黑暗區域,身後傳來一陣輕咳:“咳咳,六弟,把褲子穿好。”
六皇子回過神來,轉頭一看,發現不知何時所有人都趕了過來,火把散發的光芒照在他的屁股上,染出了一片暈黃之色。
六皇子惱羞成怒的提上褲子,語氣不善的對自己的兩個侍衛嗬斥道:“本殿下不是說讓你們待在原地不許跟過來的嗎?誰讓你們過來的?”
這兩個侍衛連忙認錯道:“殿下息怒,屬下隻是……”
俞玨打斷他們的話,為他們說情道:“六弟也不要怪罪他們,是為兄命他們來尋你的,畢竟這林子裡也不知有沒有什麼大型野獸,六弟你沒有武器遇到野獸會很危險,他們也是護主心切,不當怪罪。”
俞玨不求情還好,本來六皇子隻是惱羞成怒想罵罵這兩個侍衛轉移一下眾人注意力,叫其他人彆老想著他剛才露屁股的場景了,並不是真的生氣想懲處這兩個侍衛。
結果俞玨這麼一求情,六皇子反而真生氣了。什麼意思?他命令自己的侍衛不許跟上來,自己兩個侍衛反而不聽他的,聽俞玨的命令追了上來?
這個時候六皇子壓根沒去想自己兩個侍衛是護主心切,隻覺得這兩個侍衛吃裡扒外的居然聽俞玨的話也不聽他的命令,立刻在心底決定回去有機會就把這兩個家夥給換掉。
至於這兩個侍衛剛才是趕來救他的,六皇子可沒覺得那條自己溜掉的蛇是這兩個侍衛趕走的,他也並不需要他們來救。
當著俞玨的麵,六皇子按捺下心頭的怒火,扯出一個笑容:“既然三哥都這麼說了,小弟我當然也不會怪罪他們,畢竟他們也是聽命行事。”
昏暗的火把光源下,六皇子的臉有一半藏在陰影中,顯得陰晴不定,有些猙獰的笑容也沒有被人注意到。
那兩個侍衛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心裡鬆了口氣,對為他們求情的俞玨心生幾分感激。
晚上這場意外很快就被揭過去了,再無人提起,都回去重新睡覺了,等天亮後再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