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過銅章,作記錄的眼皮都沒儘數睜開,懶洋洋道:“每日辰時點卯,申時歇班,其餘時間,皆可隨意。”
六扇門總堂,玉章、金章為高層,銀章上百個,銅章上千,鐵章過萬。
高洋即便不是鐵章,可區區一枚銅章,確實很難讓點卯之人尊重得起來。
高洋不以為意。
他是來上班,又不是裝逼。
謝過此人提示。
離開六扇門,心道此刻出城回虎擊軍營地,未免太急,不妨隨意逛逛,熟稔一下大乾帝都。
……
乾京城東,大明湖。帝都最繁華,最熱鬨的所在。
位於帝都規劃的戴九履一的龜首頂部。同時也是形若大龜的巨城倉皇入海的第一站。
湖麵百裡,水波蕩漾,岸畔柳樹成蔭。數十裡長堤,均有細白的石子鋪成,放眼望去,銀帶環繞,美不勝收。
此時仲夏過半,烈日高懸。
湖畔依舊遊人如織。
一處造型質樸的納涼石亭內,端坐了五位身著血紅色衣衫的青年。
一人道:“咱們這幾天故意裝作戲弄來遊的女子,可慕容師兄所說的日影倒懸之處依然尋找不見。方師兄,會不會裡麵轉述錯了,又或是慕容師兄看差了什麼?”
方師兄是一位麵色黝黑,眼帶三角之人。
他道:“梁超,慕容師兄的吩咐,我豈會記錯。慕容師兄說得清楚,日影倒懸之處,便是秘境入口。再說了,若是這麼輕易找得到,那秘境早被大乾重新察覺了,還輪得到咱們?慕容師兄在乾京待這麼久時日,一是為了迎娶大乾司律辛怏的掌上明珠辛馨;這關聯到本宗在朝廷內部的布置;二來,就是為了探出逐天秘境的入口。兩樁事,皆乾係到我宗威名。不容輕忽。”
又有一人道:“梁師兄,調戲姑娘,咱們可以說是裝的,你多半是認真的吧!”
“是啊,梁師兄很認真,半夜都要出門。”
梁超麵有訕訕,其餘人皆感好笑。
眾人笑聲漸止,梁超道:“涉及宗門和慕容師兄未來幸福,我儘心竭力一些不好嗎?”
眾人再度笑起。
梁超續道:“不瞞諸位師兄師弟,我半夜出去,當真是為了探聽消息。乾京城藏龍臥虎,高人輩出。倘不探查清楚,保不定咱們被人一鍋端。”
方師兄道:“好了,不必糾纏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既然出去探聽消息,那你探聽到些什麼?”
梁超道:“五天前,仙霞穀的丹陽子,天刑門的段天樓以及真武會的何溪,進入乾京。他們齊聚乾京的原因,是這一次的人榜挑戰賽被六扇門安排在了乾京。三個家夥,任誰都是慕容師兄的勁敵。還有,三天前,乾京菩提寺來了兩位掛單和尚。一個生得五巨三粗,宛若金剛;一個頭戴金箍,形若稚童。這般打扮,諸位師兄弟,不必我多說,你們也知曉是誰了?”
一人道:“莽金剛釋遠?笑頭陀釋然?”
“正是。”梁超答了一句,“這兩人一個人榜第五,一個是人榜十二。且都是無量禪寺這一輩的天驕。遇到這兩人,不說咱們,慕容師兄未必也擋得住。”
一人被梁超說得膽怯,“這如何是好?恁多高手擠在一起,萬一讓他們察覺咱們的目的。慕容師兄固然劍法高絕,也難敵圍攻。這下完了,我看咱們這些日子不妨偃旗息鼓,待他們走了,再細細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