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頭轉得飛快。
未幾,一副岸然道貌樣子。義正辭嚴望著豐無常、千星。
“兩位,高小友強奪本教產業。本法王尋他要個說法,難道錯了?”
豐無常素來不喜歡多話,脾氣也爆。
哼哼冷笑。
於程鵬所言,壓根漠不關心,或者說充耳不聞。兩隻手互相搓來搓去,指骨喀咧嘣脆。
威脅之意赫然。
即便話也不說。
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心態,不言自明。
修煉過星辰變功法,豐無常壓根不忌程鵬。
三重功法。
由於淬體藥水有限,僅修煉一重。
饒是如此。
他感覺,彆說程鵬,即便白吟袂來了,也能酣暢淋漓鬥過一場。
他信心獨具。
程鵬疑竇費解。枯骨武學壓製魔相武技,世人皆知。
豐無常敢對自己呲牙?吃錯藥了?
當然,他最忌憚仍是千星。
如果說豐無常是蠢蠢欲動,那麼千星就是磨刀霍霍。
這個女人,自己沒惹過她吧?為何杏眼圓睜,柳眉剔豎?
他那知。
女文青沉浸文學世界,蕩漾詩歌海洋,此中滋味其樂無窮。
驟然被人打擾,而且對方口口聲聲說要取高洋人頭。
如何不怒?
沒立即出手,已是程鵬幸運值滿。
程鵬生性內斂,並非白吟袂一樣跋扈飛揚。
瞅著氛圍不對,立時倍加謹慎。
作為兩族混血,排位又在白吟袂之下,教主長期閉關,免不得倍受白係打壓。
所以,說到忍氣吞聲功夫,宗師階強者裡麵,程鵬若自謙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疑惑陡起,直覺心神不寧。
心說,康墟白骨記明麵上屬於本教,實則均是是白家執掌。爭來爭去,與我何乾?
“哈哈,兩位……並非本座欲要興師問罪,還望兩位莫要見怪。
高小友所搶鋪子,乃本教白法王產業。
即便本座視而不管,白法王來了,也沒他好果子吃……”
他這話與其說解釋,不如屬於恫嚇。
豐無常依舊不說話,麵相卻更為凶惡。
千星剛想開口。
高洋笑笑,踏前一步。
“貴教**王不在,二法王在也一樣……”
眼神乜一下周虞兩人,又是一笑。
“貴教白係義絕公子白盛豐、長老白燃眉適巧都在我手上。
三日前,我和虞長老說過,要白法王過來贖取。
也不知虞長老回去後有沒有提起。
在下等了三日,始終不見貴教到來。無奈下,隻好自行過來了……”
虞澄急了。
作為白係長老,程鵬與自家**王關係並不和睦,如何不知?
公子與燃眉長老落於魔相門手,本來兩人極力隱瞞。
就怕程鵬落井下石。那知最後還是瞞不住。
立時打斷高洋話語。
“高少俠,此事白法王已知。不過正在籌備之中。
而今高少俠強取豪奪我家法王產業,自以為可以鳩奪鵲巢,坐享其成。
就不怕引起敝教和貴派兩宗紛爭?”
高洋冷笑。
“虞長老,你似乎領會錯了意思……”
指指近旁店鋪。
“這家白骨記可不是贖金。”
“不是贖金?”
程鵬愕問。
高洋點頭道:“白盛豐、白燃眉在我魔相門十來日。又要供應吃,又要供應喝,還有住啊、穿啊……”
他扳著手指,大有再借一雙手的意思。
“……譬如不時還要雇傭仆人伺候……
你們都知道,白盛豐那小子能吃能喝,即便落到咱們魔相門手上,依然胃口極好。
單他一人吃喝,足夠本門弟子百人供需……
還有白燃眉……”
他說這番話時,陸陸續續又有人。
仙霞穀、天刑門、真魔道、鬼王宗、天屍宗……及諸多世家。
其中坐鎮膠州千年,號稱天南之王的虞家也有人來。
程鵬眉頭深蹙。
心中下了定語,簡直胡扯。
壓根不想再聽高洋絮叨。
打斷了話語。
“不要再說了。盛豐公子與燃眉長老,敝教總要救回來。你說吧,大概需要多少元晶,才肯釋放?”
高洋嘿嘿一笑。
“其實呢,元晶不在多寡。可是誰叫咱們魔相門窮!而且還不如你們精打細算……”
說到這裡,他故意走到李茵久身邊。
“反正六脈都在,你讓大夥評評理。
是不是你們知道白盛豐、白燃眉能吃,特意送來。
又明知咱們看在六脈同氣連枝,不會故意戕害。
所以讓咱們窮上加窮……
說來,這鬼主意也不知誰想的,缺德啊!簡直是釜底抽薪。”
程鵬聽的雙眼冒火。
他已算極為忍耐之輩,也不免氣怒交加。
這小子這麼能說會道?
你妹,咱們是魔門強者,不是江湖上賣弄嘴舌,到處討生活的痞子。
他那知高洋這人能屈能伸。所謂屈,並非屈於強敵威懾,而是現實收益。
譬如幾句話工夫,可以更大益化。
何樂而不為?
身為魔相大師兄,長輩厚愛,高層敬服,師弟師妹更視若神人。
自己又怎能沒輕沒重的怠惰偷靜,遊手好閒?
人生漫長,相遇不易。即便匆匆而過,也要留下刹那閃耀。
這是真理,高洋堅信不疑。
不避艱,不畏險。
我所在宗門,必是天下第一。縱然萬劫不複,不試一下,又如何得知不能?
當前,魔相門有人有地盤,武學繁多,高深莫測,缺的是資源,是修煉輔助。
既是如此,老子臉皮厚厚,多敲詐一點仇敵,勒索一下夙仇,還不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這番話,旁人不知。
反正千星是噗嗤笑出。
這家夥太逗了!如非程鵬還在,她幾乎拍手叫絕。
敲竹杠也這麼清新脫俗。老娘真是愛死你了!
她雙眉在笑,眼眸在笑,酒窩也在笑。
笑靨如花樣子,仿如世間最美正在綻放。
就連肩後長長黑發,似乎因為胸臆歡暢,而放膽快樂地飄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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