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與青木一樣,主張殺掉高洋,提前消弭隱患。
固然不知究裡,高洋也知這人對自己決無好感。暗中急把遮天印備妥。
乍見高洋,青石喜出望外。
自家師兄青木為了除去這個禍障,使了禁忌武學滅運指,大傷元氣,迄今尚未恢複完全。
今日冤家路窄,定要滅了這個孽障。
青石果斷已極。
話也未說,搭著拂塵手臂,往前一推。
太虛鎮天印如獄如淵,轟然下降。
這記武學,高洋與蘇輕皇落日島交戰曾親身領教。
端得勢猛絕倫,威力無匹。
他新創渾天印神通大半借鑒於此。
這會出自大宗師之手,又與蘇輕皇截然不同。
撼天動地,風雲叱吒。
萬幸遮天印早有預備。
此刻用出,絕無猶豫。
一個炎帝秘傳,一個太上觀絕學。上古之時並稱絕世雙印。
今日遠古戰場遽逢,波瀾壯闊,威壓浩瀚。
龐大手掌倏然出現,五指似屈似張…….
玉印襲至,手掌猝握。
兩相較力,手印微晃。
手掌瞬間青筋暴裂,青紫交雜之中,尤有一絲金色焰火循臂而上,掌心傾吐。
手掌用力一捏。
“嘭……”
玉印裂開,化灰而散。
手掌也變作青煙。
玉印灰落,手掌煙嫋。
竟是同歸於儘結果。
高洋被餘勁所迫,胸悶氣滯,肋骨生疼。
建木氣息自發的通體一轉,頓告全複。
幸虧沒有受傷,高洋難抑興奮。
這是重生以來,頭一次正麵全力對壘大宗師。
至於背後的顏豐,那是逃跑,根本不能對比。
此時不是雀躍之際。
前有阻擋,後有追兵,頭也不回,徑往斜刺裡奔去。
兔起鶻落,如丸走阪,頃刻間沒了蹤影。
青石目瞪口呆。
小小年紀已能頡頏自己?
這還了得?
青木師兄之語果真不差。
此子不除,太上觀永無寧日。
剛想追襲,眼角餘光乜及到顏豐奔來。
大宗師間氣機感應強烈。
青石難免暗驚,閆芷蓉有何門道,居然請動大宗師護衛她家外孫兒。
他這邊產生誤會。
那邊顏豐瞧見星月冠,八卦氅,直道高洋師長終於趕至,又惜又忿。
腳步一頓,做好了與青石大戰一場準備。
殊不知情勢突變。
老遠看見太上觀道人不由分說向高洋出手。
錯愕之後,心念電閃,自己多半猜錯了臭小子來曆。
暗道小子果是個禍精,連太上觀也惹上了。
心裡欣喜,畢竟不用得罪太上觀,更無須和大宗師交手。
不過終未全然寬心。
好歹一方豪雄,坐鎮印南城數十年,決計不會輕信他人,即使是親眼目睹。
故而衝上來時候,掌心凝勁,罡運丹田。
心道,固然你們作假,我有心之下,也足無懼。
他這般小心翼翼,全力防禦,落在青石眼裡,更而肯定了心中猜測。
又見顏豐內著僧袍,外罩金絲大氅,大袖飄飄,好一派得道高僧模樣。
不由氣憤難當。
壓根想不到顏豐是大爛陀寺主持。
直道又是無量禪寺從中作祟,想出什麼計謀,妄圖打擊太上觀,成為天下第一宗門。
無量禪寺之心,路人皆知。
數萬年來,也未曾否認過。錯非生怕兩敗俱傷,太上觀早已發起滅佛之戰。
饒是如此,上古至今,佛門手段不息,太上觀也是諸般遏製,道佛之爭,從未停息。
有顏豐“鬼鬼祟祟”,在後相隨,青石如何有無暇追殺高洋,瞅準兩者距離。
太虛鎮天印再出。
顏豐暗叫一聲。
“好呀,果是弄虛作假給老衲看。”
青石臉色猙獰,出手即是神通。
他自也不會客氣,儘管心中怯怯,霸錘八法依然傾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