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千軍擋住,老夫切他雙腿……”
血河老祖細劍圈箍,卻被魔族震開,受創不輕,劍刃花紋也皸裂有痕。
千軍老祖聞言大罵。
“狗屁,這家夥半步天人,我一人怎麼擋得住?”
他臉上須發飛舞。原本白亮如緞的銀絲臟亂蓬鬆,幾似乞丐。顯然因為和魔校纏殺多日,都來不及洗漱。
擊出去的千軍萬馬拳,好像無數隕石穿破虛空,悉數落在魔族胸口。
隻聞砰砰之聲。
拳勁炸裂,罡元四散。
魔族蹭蹭退了兩步,最後腰軀一挺,全然無礙。
血河老祖吃驚不已。
還真是要晉級天人之軀。
與魔族廝殺多年。他經驗甚豐。
如果說天人之下魔族,人族宗師還能輕易摧毀肉身,一旦晉升天人,非法則攻擊,休想傷其分毫。
不得了……
眼前魔族多半已處晉升過程,不加緊打殺,一旦拖久,必是一場禍事。
當下喊道:“高千軍,你不擋住,怎麼辦?這家夥是你引來的,要麼你自己處理……”
千軍老祖聞言氣急。
魂力掃過,山坳裡麵躲了多人。
迫不得已。
否則,山坳裡的人族小年青絕無幸理。
“老子碰見你,算我倒黴。本來我都跑了。偏生你個老殺才非要顯本事……”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很老實的拚命抵住魔族攻擊。
“你跑了有屁用,沒看出來這家夥即將晉升成功?萬一被他成功,這裡誰擋得住?”
趁著高家老祖全力抵擋,血河老祖不斷試探魔族的肉身破綻。細長血劍化作一條軟鞭,纏、刺、點、劈、繞、圈、切……
奈何這魔族就像打不死,砍不爛,一樣,任他攻擊,皮肉不傷。
反之,若受他一拳,兩位大宗師鐵定有死無生。
暗叫倒黴。
“喂,你行不行啊?老半天了,半點效果也沒有……”
千軍老祖忽然埋怨。
當日天牢城大戰。他發現一個魔校獨自潛伏。立即追了過去。
起初魔校不敵,一追一逃。逐漸遠離天牢城。
千軍老祖拗性異常,打定主意,勢必斬殺魔校。
孰知,一道空間裂縫突然出現,席卷兩人。
隨後到了遠古戰場。
這裡神魔屍首堆積如山。魔校受傷之後,立刻補充魔能。
久而久之。
從穩占上風到勢均力敵,再到漸落下風,如今已是落荒而逃。
適時,千軍老祖就在逃之夭夭。魔族背後追襲。不料歪打正著,來到血河老祖藏身之處。
此刻,兩位大宗師合擊,竟也不相上下,難以製服。
血河老祖喊道:“高千軍,不是我不行,是你的千軍萬馬拳威力太小……”
千軍老祖大怒。
“祖子京,你的阿鼻煉獄劍也不過爾爾……”
哼……
哼……
兩人齊齊一哼,誰也不服誰。
天幸兩人曉得輕重,嘴上不饒,手上不慢。均知,今日非要斬殺這個魔族不可。
萬一真被魔校順利晉升魔將,談不上萬劫不複,首先此處的各派各家皆要倒黴,其次再被魔將衝到外麵。圍剿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這個麻煩很是不小,
血河老祖血影如虹,細劍爍花。
劍刃不斷切割。
魔族體軀堅韌。而且這魔族屬於沉淪魔,體骨原較彆的族類魔族強大。
這裡附近多半還有神魔屍首。
剛剛肌膚撕碎。即有縷縷魔能飄來。須臾,魔族恢複原樣。
千軍老祖道:“祖子京,使絕招,這家夥非要一擊即滅,如果給他不斷恢複,倒似幫他淬煉肉身……”
血河老祖也知這點。
然而這裡是遠古戰場,誰知有什麼妖魔鬼怪?
使了絕招,元氣大傷。假如再有危險襲來,如何解決?
正躊躇不決。
遠處飛來大團金光。
瞬間有如一**日,盛光璀璨。
山坳裡,包括穆森都睜不開眼。整個天地仿佛強光組成,刺眼炫目。
千軍老祖興奮大叫:“可是大日光明王?”
金光裡傳出蒼老聲音。
“你們人族就是怕死,打都打了,還擔心這,擔心那?膽小如鼠莫過於此。”
血河老祖情知金光裡麵那人在說自己。
因為理屈,不加辯駁。何況金光之人乍一至,光芒萬丈,顯要放大招。
說惱了他,萬一這個妖族老家夥袖手旁觀,或者揚長而去,倒黴的還是自己與高千軍。
說話間。
金光越發燦爛,真似大日掉落凡間。一條完全由光凝聚的道路延伸而出。
道路兩側,無數塑像。
或猙獰,或慈和……
奇形怪狀。
瞬間,魔族縮小,出現在金光大道之上。
塑像圍攏,牢牢抱箍住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