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會雖有會主七殺劍君坐鎮。但真武會上下皆知,大長老陸遊身隕,真武會在正道八宗裡麵的地位免不住搖搖欲墜。
即使會主功力超絕,威名遠播,不臻大宗師,終屬枉然。
來往的真武會劍士人人麵色嚴沉,殊無笑顏。
這般樣子更添氛圍肅穆。
今日突然有兩人拜山。一為真武會隔山相望的席家老祖席森,另一個則是天刑門長老刑蒼。
這兩人任一個都可獨立壓製住目下的真武會,何況是聯袂而至。
在真武會專門接待貴賓的迎客大廳外。
黑色勁裝,胸前繡著七星圖的劍士,聚合在門口,分兩排站立。
廳內坐了三人。
中間一人,肚圓麵圓,眼角含笑,矮胖身材,穿著尋常富貴人家喜著的員外衫,一副和氣生財模樣。
不熟悉他的且不去管,認識他的,都曉得,這人看似憨態,若你當真以為可掬,那便離死不遠了。
另外兩人,如果說霸刀刑蒼是一種頭頂雲天,腳踏大地的豪邁氣概。
那麼席家老祖席森就是波瀾不驚的滄海,廣闊無量,吞沒山河。
往日這樣的客人來訪,趙永平無須懼荏,可惜今時不同往日。
大長老仙逝猶如折了撐天梁柱,以前能暢所欲言,這刻隻好言語周旋,四兩撥千斤。
刑蒼素來耿直,說話又爆。見不得席森與趙永平在那雲裡霧裡的瞎扯淡。
猛然一拍桌案,站了起來,揚聲道:“永平會長,說了這麼多話,你也無須推來推去。
朝廷指派新的總巡察監察江南。剛任稽州,便擊退了柳家進襲。
可怖的是,此人尤有大魔頭蛟道人撐腰。老夫與其一會,那魔頭竟已傷勢痊愈。
你說,若不趁早遏住新任巡察的囂張氣焰,漫說幾年,就是幾旬之後,你我正道宗門以及傳承萬年的各大世家在此江南一地,也將再無立足之處。
這樣的後果,試問你擔不擔得起?”
“擔不起……可……”
真像刑蒼所說,趙永平豈會甘心。自是老實作答。
不等他說完,刑蒼即道:“那不就完了。既然擔不起,便該想法子對付那小子……”
看著趙永平欲言又止的樣子,刑蒼大咧咧道:“你也彆可不可的,往日有陸遊在,咱們知道你當不得事。
此刻陸遊死了,據說當時就小賊一人待在陸遊身邊。陸遊的傳承多半落在他手。
你若不去尋他,貴宗彆說能不能繼續待在正道八宗裡麵,就是能不能再出一位大宗師,老夫都要懷疑。”
“刑前輩說得不錯。”
趙永平點頭道。
席森見刑蒼三五句話,乾淨利落地唬住真武會。
心道,咱們世家之人講起話來,需要顧及對方顏麵,有時確實不及單刀直入來得爽快。
抬眼看著趙永平大費躊躇的為難之色。
又想,七殺劍君趙永平,江湖上威名赫赫,江南一帶幾可止兒啼哭。今日卻被老夫和刑蒼逼得這麼狼狽。
總體來說,還是少了武力仗恃。若是陸遊尚在,老夫與刑蒼,斷然不會這麼直接上門。
又想到自己年歲不小。若自己身歿,席家保不住還不如真武會。
宗門是擇優取才,強者為王,世家武閥的傳承武學,唯有血脈後裔方可修煉。
席家傳承萬年,血裔雖廣,論精英質才的數量萬難與宗門相較。
同為江南八大家的白、陳、楊、閆四家,便是缺了大宗師坐鎮,無論地盤和資源與另外四家相比,均遠遠不及。
念及此,席森說道:“永平會長大可放心。老夫與刑老弟,再加上柳家老弟,即使葉家那老姑婆出手,也翻不了天。
何況此番驅趕高家小子,更有太上觀幾位真人相助。
所有事,均安排得嚴密無縫。
咱們這次堂堂正正的壓迫,絕非什麼陰謀詭計。
麵對如此陣勢,彆說那小子沒有三頭六臂,就是閆芷蓉來了,也休想抵擋得住。”
“不錯,不錯。咱們這些宗門世家哪個不是流傳了萬年之久?
臭小子年未弱冠,居然想借著朝廷蔭頭騎在咱們身上。
當真膽大包天。
他想咬咱們兩口,哼……也不怕磕壞了牙齒。”
刑蒼沉聲而道。
趙永平道:“承蒙兩位前輩瞧得起,本座自當以附驥尾。
隻是陸長老的弟子,也就是我那小師弟與高家小子情誼甚篤。
據知,何師弟在巡察府盤亙了十數日。本座,不知他們在商討什麼。
思量來去,左右不離是如何鎮壓江南道的宗門世家。
在派人對付巡察府之前,本座決意要把何師弟綁了回來。免得讓他吃裡扒外,丟人現眼。”
“好。區區何溪,諒來永平會長也不用咱們幫忙。”刑蒼說道。
“不必。”
這兩字,趙永平說得斬釘截鐵。決定與他們同流合汙,好比如蟻附膻。
什麼情況皆要求援,在這團體裡麵少不免被人看輕了七殺劍君之名。
拉攏了趙永平,刑蒼與席森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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