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讓帶來的丫鬟小廝收拾著,你們同我回府,母親聽聞你們要來,早早就備下了一桌宴席,說要為你們接風。”
蔡學鈺笑笑,“我也想念府裡的飯菜了,可比二姐做的好吃多了。”
蔡清鈺立即瞪他一眼,“想餓肚子提前說,保管不讓你失望。”
最近,蔡清鈺被蔡娘子逼著學廚藝,偏偏她就沒這項天賦,每每她倒是可以躲到自己的胭脂鋪子裡大吃大喝,卻苦了傍晚進學歸來的蔡學鈺。
瞪完他,兩人又簡單收拾了下,這才隨段新鈺一同前往段府。
蔡清鈺同段新鈺坐在轎子裡說她走後家裡還有路程上的趣事,蔡學鈺帶著瑞哥兒坐在另一輛馬車上,幾人就這樣先後到了段府。
段新鈺剛下去,就見門口恰好出來一個人。
兩人麵對麵站好,四目相對。
段新鈺愣了那麼一刻鐘才急忙給太子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後麵的蔡清鈺和蔡學鈺聞言表情慌亂了一瞬才忙站好,一同給他行禮。
相益彰緩緩垂頭,看向段新鈺身後的二人,一男一女,看起來年齡都不大,看穿著不像出身世家大族,但同段新鈺卻站的極近,關係十分親密。
他微微頷首,正要提腳起身,突然,腦子裡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問道:“他們是何人?”
段新鈺垂著頭,沉默了一瞬,也思考了一瞬,回答:“這是臣女袞洲時認識的朋友。”
相益彰沉默了會,點頭,隨後抬起腳,頭也不回地走了。
太子殿下走後,段新鈺直起身,長長鬆了口氣,蔡學鈺震驚地走上前,指著太子遠去的背影,戰戰兢兢,“大姐,那,那是太子殿下?”
段新鈺淡然點頭。
蔡學鈺張著嘴巴,完全將心裡的震驚表現了出來。
與身為天子學生的蔡學鈺不同,蔡清鈺見到太子殿下心裡並沒有太大的感觸,隻是有些驚訝,問段新鈺:“姐,太子殿下怎麼會來府裡?”
段新鈺邊領著他們往裡走,邊解釋說:“你們段舅舅是太子殿下的先生,太子殿下偶然也會過來府裡。”
想想,這好像是她第二次在自家府裡見到太子殿下。
聽聞太子殿下最近忙著陛下壽宴的事,不曾想還沒落下學習。
邊胡思亂想著,邊領著清鈺他們走到正院,果然,段夫人已經等候多時,見到他們,段夫人十分欣喜,一邊將清鈺拉到身邊細細打量,一邊細細詢問他們路上的事宜,聽聞隻有她們兩個來了,蔡娘子他們沒來,段夫人同段新鈺一樣提出了讓他們過來府裡居住的提議,當然果斷被他們拒絕了。
兩人雖然不拿段府當外家,尤其清鈺,因著那三年跟著段新鈺一同在段府學習,有時候懶得回家就直接在段府歇下了,已將段大人和段夫人當成至親的長輩,但來時蔡娘子特意囑咐了,不能住在段府,萬一被有心人察覺,摸瓜順藤摸出當年的事,不止對段新鈺不利,對段大人也不利。
幾人一同在段府用過晚膳,當晚,在段夫人強硬說院子還沒收拾好,今晚先在府裡住下,兩人不得不在府裡住了一晚。
隔日,段新鈺又麻煩沛叔給他們挑了幾個手腳麻利又機靈老實的丫鬟小廝,如此,才依依不舍地將他們送了回去。
當晚,瑞哥兒死皮賴臉非要跟著蔡學鈺一起睡,段新鈺隻好將他留在那裡,自己一個人回了府。
那邊,相益彰回宮,路上遇到了陳王,陳王是進宮給陛下請安,但想當然,陛下並沒有見他,近兩年,陛下越來越沉迷煉丹之道,若非必要,便是他這個太子也不常見,更彆說陳王這個不得他喜歡的長子。
相益彰熟視無睹陳王青黑的麵容,冷淡地朝他點點頭,便準備轉身回東宮。
“二弟。”陳王突然叫住了他。
太子殿下頓住身,側過頭看他。
陳王掩住眼底的陰霾,冷笑:“說來,二弟先前回歸,大哥還未與二弟好生敘舊便被父皇派出了京城,如今大哥好不容易回來,改日陳王府設宴,不知大哥可有幸邀請二弟過去參與宴席?”
“沒空!”相益彰冷冷丟下兩句話便轉身走了,瞧那冷情的氣勢,滿滿都是即使他再叫他,他也不會停下腳步了。
陳王瞬時氣得腦袋冒煙,他欲要嗬斥但相益彰已經走遠了。
相益彰回到東宮,剛進去,就見一個宮女腳步匆匆迎上來,臉上滿是喜意,“殿下,您回來了。”
“嗯。”相益彰臉上仍舊沒什麼表情。
宮女亦步亦趨跟著他往回走,“殿下,瓊枝姐姐回來了。”
聽到此言,他才停下腳步,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陡然軟和許多,“她何時回來的?”
“回殿下,瓊枝姐姐今日酉時剛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