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紅星要從紅岩調人呢,怎麼辦?”陳麗娜說。
“兜不住事你還惹事,陳麗娜,我沒發現你現在膽子越發的肥了呀你。”聶工說。
“因為我相信你能兜得住唄。”
她的老聶,就現在來說,除了不解風情,不夠浪漫,還沒有意識到他應該把她捧在心尖尖上之外,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無所不能,堪稱男神。
“你覺得我會怎麼辦,為了你的農場,把龔紅星兩口子給殺了?我得告訴你,那是高大勇那種大老粗才會乾的活兒,至少我不會。”
“但是,你要不是真的有辦法,就不會去變電室,我知道你有辦法。”
“那就給我捶捶肩,我慢慢講給你聽。”穿著補了三層補丁的毛線褲,聶工躺的跟那大爺似的。
“老聶同誌,不是我總愛拿你和上輩子的老聶比,而是因為你實在是太幼稚了,你懂情趣嗎,懂得男人就該是為了女人而服務的嗎?你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我之所以在這兒,是因為上輩子那根杏樹叉子給我的愛太多,我愧疚,我想要補償他,而不是因為你給了我多少。”
“我今天絞了幾千米的大絞盤,胳膊實在動不了啦,回來不幫你乾了這麼大的事兒,這有錯嗎?”
是沒錯,但是,也太不夠溫柔體貼了嘛。
這不是上輩子的老聶,這是個全新的男人,每每從外麵回來,胡子拉茬還一身汗臭,好吧,陳麗娜是捏著鼻子忍受他的。
頭一回,正式的,陳麗娜覺得自己該把十年浩劫的詳情講給聶工聽一聽了。
於是,從頭到尾,再到那幫人最後的歸宿,陳麗娜都仔細的講述了一遍。
“龔紅星,是個真正的蘇修。“聶博釗聽完以後,肯定的說。
好嘛,陳麗娜眼睛發亮了:“真的?”
“真的,因為照你所說,她上麵的那個人就是個蘇修,這可不止是搞點情報的小蘇修,而是會危害國防安全的大蘇修,而她叫聶國柱進我的實驗室,肯定也是為了蘇國,如果我猜的不錯,她為了能引起慈禧的關注,還得搞點兒小動作,到時候我會讓高大勇幫你,一舉把她拿下。”
“所以,這個人物,並不是隨隨便便派的,她之所以能來,是因為聶國柱是我的表哥,而我正好又嫁給了你。怎麼,他們以為聶國柱能在我身上使美男計嗎?”
“至少可以起到製造混亂的效果吧。”
“聶工,良辰美景,你就真不想……你不會是金蟬子托胎轉世的吧?”陳麗娜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沒法說他了。
“國際共產主義在我心中,而且,小陳同誌,雖然這麼說有點兒難聽,但你能不能,不要貪圖我的……”美貌二字,聶工說不出來。
“滾吧你,你的樣子,可跟我的老聶差太遠太遠了。”陳小姐簡直了,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沒辦法,像老聶這一輩的人,經曆過抗戰,經曆過內戰,就算他將來下了海,從了商,他依舊是個國際共產主義鬥士,胸懷從來不曾變過。
那麼,千古大謎題,他後來究竟是怎麼變的那麼幽默風趣,會撩會逗讓她到現在都念念不忘的。
啊,陳麗娜覺得自己再想下去,就要崩潰了。
“媽媽,她沒你漂亮。”去醫務室探望龔紅星的時候,三蛋兒揪著陳麗娜的衣袖說。
“就算你說的再好聽,我也不能再抱你啦蛋蛋,你已經快五歲了,我抱不動啦。”
好吧,三蛋兒跟在媽媽身後,進了衛生室,找把椅子就坐下了。
“龔紅星同誌,我得向你道歉,真誠的道謙,請看在我表哥全家的份兒上,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大大方方的握手,笑的節製而又開朗,陳麗娜就說。
“不出所料的話,我的介紹信大後天就可以到,我可以向任何人證明,我是來執行任務的。你的文件,我也是想調就調。”
“那當然,我們都非常支持你的工作。”但是,紅頭文件她是拿不到了,哈哈。
畢竟那東西可不多得,止此一份,而龔紅星昨天晚上挨了一頓罵,至少在做出點成績之前,她是不敢輕易往上麵打電話了。
“那個,麗娜呀,給你表嫂說聲對不起,你昨天可是把她給打的,你瞧瞧她的腿。”聶國柱就說。
“哎喲喂,看起來傷的可是真夠嚴重的啊,不過,以表嫂對於共產主義的忠誠,我覺得她用自己的信念就可以對抗傷勢,應該不需要輸液吧。”
“撥掉輸液管,我不需要輸液。”果然,龔紅星是一激就中,立刻就說。
“那就這樣吧,我去安頓一下我們工作組的人,然後我們就出發,前往二號基地,麗娜,你給你表嫂做頓飯唄,我跟她說你做的魚可好吃啦,現在,我把她背到你家去?”
顯然了,聶國柱不想再糾纏,想走了。
但走之前,想叫陳麗娜給龔紅星服個軟。
“去什麼二號基地,一號基地的工作不沒做完了,而且,我覺得她們農場大大的有問題,我也不吃她做的飯,現在給我一台車,我要去農場。”龔紅星說著,就把聶國柱給推開了。
“紅星,差不多就行了,聶工的實驗室我去過了,農場我也去過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就是個叛徒,不不,你都算不上叛徒,你就是個懦夫,我教你的事情,你一樣也沒乾。”
龔紅星氣的,一指指的戳著聶國柱的榆木腦袋。
“表哥,你看我表嫂氣成這樣,你就賠個罪嘛,你原來不是頂會給我賠罪的嘛,去跟她說一聲,寶寶乖,寶寶不氣,她就消氣了,啊!”
“聶國柱,你喊誰叫寶寶,誰是你的寶寶?“
“啥叫個寶寶,我沒喊人叫過寶寶。“聶國柱簡直頭都大了。
龔紅星從病床上掙紮著站起來,劈頭就給他一巴掌:“從今天開始,你被除名了,你不是我們組織的人了,你給我滾。“
“表哥,我咋覺得表嫂想跟你離婚啊,這可不好吧,你當初為我哭了那麼久,我不想你再傷一次心。“
本來就因為陳麗娜長的漂亮而嫉妒,妒火中燒的龔紅星直接氣到兩眼迸火:“離婚,現在就離婚。“
“軍婚可不好離呀。“
“阿呸,軍婚算個屁,老娘想離就離。”
“完了,表哥,你慘了,你要真離了婚,隻怕前途就沒了吧。”
“離就離,誰怕誰,我早都受夠你啦。”聶國柱叫表妹盯著,突然之間就豪情萬丈了:“我是個有公職的人,而你呢,你就是丈著你爹在紅岩興風作浪,多少清清白白的人,隻要你想鬥他們,就能隨便安罪名,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聶國柱,等我們清算的那一天,你可彆後悔。”
“永不後悔,滾吧。”聶國柱說。
目送著龔紅星帶著她的兩個小跟班,從基地調了輛大卡車往農場去了。
聶國柱說:“表妹,對不起,我現在覺得,我的婚姻完全就是個錯誤。而且,我得跟你說實話,她在來之前,給了我個照相機,非常先進的那種,讓我在你家,在聶工的實驗室拍些照片,我出於對你的保護,並沒有這樣做,現在,我要把這東西交給你。”
牛皮包裝的,煙盒一樣的東西,打開,裡麵是一隻微型照相機。
這玩藝兒,將來在很多的二戰諜戰片裡,可是經常會看見的。
不怪聶博釗說,冷戰促成了整個世界工業電子信息化革命式的大發展,要不是冷戰,誰會發明這些玩藝兒啊。
陳麗娜拿到這東西,頭一回奔赴實驗室,就把這東西給聶工了。
聶工回到實驗室,也不知道怎麼鼓搗了一回,微型照相機還是原樣兒的,就又給陳麗娜拿回來了。
“行了,這東西我已經修改過程序,裝上無線監聽器了,你把它還給聶國柱,讓他把這東西原樣兒還給龔紅星,我覺得,我們這一次能撈到大魚。”聶工說。
陳麗娜抬頭看著老聶,一臉的不可置信:“咱們,不會能改變曆史的進程吧?”
“不一定,這東西靠的是無線電,我也是第一次裝,不知道它可監控的範圍有多廣,能不能準確的給我發送坐標,回家還得倒飭一下那隻舊電台,反正,咱們試試吧,隻要她往外發無線電,應該來說,我都能監聽。”
“媽媽,你為啥一直在笑啊。”送走了聶國柱,三蛋兒一臉的迷糊,揚起頭看著媽媽。
陳麗娜彎腰在三蛋兒的臉上吧唧了一口:“媽媽覺得自己是個英雄,然後挺陶醉的。”
這要叫聶工看見了,肯定得說她肉麻。
自戀又肉麻的陳麗娜同誌開上車,就又往農場去啦。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