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到了門口,但不進去,隻在外麵站著,不一會兒,就見妹妹安琳來了。
“這個,是照著你的頭剪的吧,照貓畫虎,照葫蘆畫瓢,可真有意思。”冷奇見安娜還在那兒氣的直發抖,就說:“上啊,你當初待我多凶啊,見你妹就慫了?那我告訴你,你就活該叫人欺負。”
他一說完,安娜上前了:“安琳,回家啦?”
“姐,咋是你?”安琳給嚇了一跳,看了安娜半天,轉身說:“琛哥,你看,安娜姐來了誒。”
這不門口一輛嶄新的小汽車嘛,卻原來肖琛在上麵呢。
他還挺不高興:“安娜,咱不是都離婚了嘛,你也說過,再不回上海的,回來乾啥?”
安娜還沒說話呢,冷奇大搖大擺上前了。
一巴掌拍在小汽車上,他說:“聽說你在上海汽車廠當經理?”
“這誰,你,你這是要乾啥?”肖琛準備打開車門下車呢,就覺得自己的車晃悠起來了。
卻原來,冷奇一巴掌拍上車蓋,就開始搖晃車了。
汽車嘛,一搖一晃,它就會左右搖擺。也不知道冷奇的力氣有多大,搖著搖著,這車直接要翻了都。
“姐,這人誰啊,他要把肖琛搖暈在裡頭啦。”
“這位同誌,你不要衝動,你不要再搖啦,車要壞了你可要賠的,這一輛四萬多塊呢。”
冷奇搖的正爽呢:“我就試試質量,要好,我也買一輛。”
“就你,你有錢買車?”安琳一抱臂,兩眼一夾:“切,鄉巴佬,屎殼郎推糞球,充大呢你啊?”
冷奇這下都快把車給搖翻了,卻突然一把鬆手,任輪胎重重砸在地上,拍了拍手說:“那不安娜有三萬塊的回購款,怎麼,我們拿來買輛車不行嗎?”
安琳臉刷的一白,肖琛也從車裡出來了,指著冷奇就說:“我要報案,我要公安抓你,你這個破壞分子,你剛才差點搖壞了我的新車。”
安娜指著安琳的頭,再指了指自己的,問肖琛:“拿我妹妹冒充我的樣子,再領我的回購款,肖琛,這樣做有意思嗎?”
肖琛和安琳倆人,同時都愣住了。
當然,安琳也覺得自己這個頭剪的挺可笑的,突然跺腳就說:“姐,這事跟我們無關,都是我媽的主意,而且吧,肖琛也不缺那個錢,這事兒你要找誰,找我媽一去,甭找肖琛啊,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肖琛能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嗎,兩手插兜,他依舊是一幅無動於衷的樣子:“安娜,我給過你的已經夠多了,你不是都拋下上海的一切了嗎,你曾經的清高呢,情懷呢,寧可呆在礦區也絕不回上海的氣節呢,現在,為了三萬塊,你肯回來了,可當初,我叫過你多少回,你都不肯回來,你總該明白,我是因為始終等不到你才跟安琳結婚的吧。難道說,永遠夫妻兩地,你還不準我再找彆人?”
婚姻失敗,照這意思,他是把責任全怪在安娜身上的。
他怪安娜沒有放下工作,回上海接受他父母的刁難,並且忍屈忍辱做個兒媳婦,而他的父母,正是推動安娜父親走向死亡的人。
安娜隻要當著肖琛的麵,就不會吵架了。
為啥,因為這個男人他有他自己的邏輯,他永遠都覺得是安娜對不起他,他永遠都是一幅受害者的樣子。
安娜轉身正想走呢,隻聽肖琛唉喲一聲,再看是,肖琛已經給冷奇摁在那輛小汽車上打了。
安琳給嚇的,趕忙回家喊人去了。
這不不一會兒,一群租客們全湧出來了,有看熱鬨的,也有勸阻的。
安琳見也沒人敢揍冷奇,就跟安娜說:“你倒管管呀,真把肖琛打出個啥來,你倆吃不了兜著走,甭以為一個邊疆臭當兵的就多厲害,上海這地兒,不是他一個土癟當兵的就能玩轉的。”
安娜回頭,冷冷瞪著妹妹:“怎麼,是他先侮辱我的,真要鬨到公安局,我得說一句,是肖琛先侮辱的我,我丈夫才動的手,”
她覺得吧,就算肖琛報了警,她和冷奇一起蹲一回看守所都沒事兒,肖琛這王八蛋,就該給狠狠的揍一頓。
冷奇揍完了,甩了甩拳頭,還有點兒意猶未儘:“安娜,你找的這算啥男人啊,小白雞仔兒似的,要我說,你倆離婚了,那才是真好事兒。”
當然,肖琛隨即也就報案了。
不過,既然說冷奇是流氓,那就是流氓嘛,人把武裝部的通行證一亮:“對不起,我們這兒抓邊疆逃出來的壞人呢,打錯人了,認錯,但看守所,不能蹲,因為我們邊疆武裝部還有任務呢。”
同一係統,公安當然就把冷奇給放了。
可以說,冷奇帶著安娜,那是大搖大擺,當著氣瘋了的肖琛和安琳的麵兒,就走了。
既然安娜回來了,那回購款當然就沒安琳什麼事兒了。
冷奇帶著安娜,從上海出來,又往蘇杭各地玩了一大圈兒,過了整整半個月,才買了火車票,往邊疆走呢。
這一回,到了夜裡,一熄燈,安娜就主動躺到他床上來了。
絮絮叨叨,從她小時候在蘇國的日子,再到回到上海以後,小弄堂裡上小學的日子,一件件講到邊疆,嘮嘮叨叨,冷奇都快睡著了,安娜還在講呢。
“我沒發現你這麼話多啊,那原來你怎麼總不說話?”冷奇臨睡之前,問說。
安娜想了想,說:“我在基地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長的挺不錯的,但原來就是討厭你太粗魯,現在覺得,你才是真男人!”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