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撈兒子(1 / 2)

聶工和陳小姐還不知道連最乖的蛋蛋都已經卷入一場混戰了。

這兒還歲月靜好著呢。

不過半天的時間吧, 聶工和陳麗娜就都發現妹妹的有趣之處了。

那不孫多餘懷孕了嘛,陳麗娜聽說之後, 嚇的兩隻眼珠子都差點突出來了。

然後呢,她就聽說農場裡說閒話說事非的人可多了。好吧, 事實證明, 大多數人和她一樣好拉事非,但有些人則不像她, 單純的覺得好笑完了, 隻是想祝福田老。

他們呀,把好好兒的一件事情, 給說成了個洋堪入耳的樣子。

這不, 她也出月子了嘛, 她就準備去農場看一圈兒,也算是拿自己曾經場長的威嚴,幫孫多餘震震那股子妖風去。

走的時候她把奶瓶啊,該衝奶粉的克度啊, 尿布啥的都安排好啦。

然後就出門啦。

開車來回頂多也就兩小時的問題嘛, 走的時候妹妹還醒著呢, 陳麗娜跟她說再見, 嗯, 孩子哇的一聲就哭啦,哭的那叫一個傷心難過呀。

那眼神仿佛是, 媽媽你彆走, 媽媽, 不要把我交給這個壞人。

但等她一出門,妹妹立馬就不哭了。

咦,她要再在門上一探頭,哇的一聲,又哭開了。

到了農場,甫一進去也沒聽人說啥,倒是好幾個社員見陳麗娜的車來了,直接就跟著在後麵跑上了。

“場長,聽說您剛生完孩子呀,咋就有功夫看我們來啦?”一隊一個社員問說。

陳麗娜下了車,咣一聲把車門子一關,嗅了口農場新鮮的空氣,直接就說:“有些人事非太多,吵的我月子裡都不得清閒,耳朵疼,過來逛逛,咋啦?”

“啥事非呀,能把您都給震出來?”這不王廣海兩手是泥,就趕來了嘛。

陳麗娜就站住了問王廣海:“我就問你,今年的冬麥12號,產量怎麼樣?”

“那還用說,畝產六百三十斤,已經在整個邊疆開始推廣了啊。”

“那種子,是咱們農場培育出來的吧,交到烏魯農業局,農業局補貼了一大筆的育苗費,也是補貼到咱們農場了吧,而育種的人是誰,是不是田書記,你身為隊長,為啥就不知道壓著些言論,讓人整天起哄多餘和田書記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田書記要回了北京,那直接就是教授,到時候多餘也跟著走了,人家上北京享福去了,這個農場的人,是不是都喝西北風?”

她說話聲音大,本身還圍了一圈子的人,大家一聽,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兒嗎。

“往後呀,誰要敢笑多餘,我搧爛她的嘴。”王廣海趕忙說。

這些隊員們也說:“是是是,任笑誰也不能笑多餘啊,多好的姑娘,都舍得填田老的糠……”

“放你媽的屁,啥叫糠子,田老是年齡大一點兒,但我告訴你,夫妻和諧,那不在於年齡,我家聶工也大我十歲呢,你們敢笑話嗎。還不就是看我凶,多餘好欺負?”陳麗娜說著,直接從車上提下來她帶的雞蛋、罐頭和奶粉,這不還要三裡地兒呢,她也算是出月子頭一回散步,又有一群的社員跟著,直接就走到田老家了。

孫多餘這不給人笑的出不了門嘛,一聽場長來了,趕忙就迎出來了。

陳麗娜放下個哭哭啼啼的孩子才來的,也沒敢多坐,主要還是鎮個場子嘛,周圍轉了一圈,誇了一番孫多餘的手巧,院子打理的好,掃的乾淨,鍋涮的乾淨啥的。

也就出來了。

這一回,田晉送她,彆人也就不好跟著了。

“說實話,不怪彆人笑,我這個年齡娶多餘,叫人看著確實要笑話。但是麗娜,彆人不懂我,你該懂我的。我真不是欺負多餘年紀小,不懂事兒,而是吧,她那姑娘樸實,貼心,願意支持我,而我呢,我也會努力保護好身體,爭取多陪她幾年,這樣來說,也算對得起她吧。”

要說曾經,因為給批/鬥的嚴重嘛,田晉三十多歲頭發就白了,當然了,也從來沒有刻意倒飭過自己,那真叫一個又老又落魄。

現在他也注重打扮了。

陳麗娜帶著孫多餘給買的白襯衣,工裝褲,比竟才四十幾的人,腰杆子還直直的,哪顯老啊。

男人當中,他這樣的真算不錯的了。

“您呀,再過十年,隻要還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陳麗娜說。

現在才是真正的農業大發展,像田晉這樣在農業領域有著紮實的功底,又有過十幾年農場種植經驗的專家,可謂是少之又少。

甭看現在他還在這座農場裡,但以陳麗娜上輩子的經驗來看,很快,他就可以越升越高的。

而且,像他這種專家,那真是越老越值錢。

陳麗娜不笑他老,隻怕將來他地位水漲船高了,嫌棄多餘呢。

聶工在家抱著個小閨女看書,漸漸就發現這小閨女很乖呀,給了奶就吃奶,尿布濕了也就哼唧一聲,可安靜可安靜了。

好吧,外麵風吹著沙棗樹的葉子刷啦啦的響著。

院子裡柴禾堆的整整齊齊,後院裡的菜長的綠油油的,農家小院,讀書逗孩子,啥也比不上現在這生活呀。

“你怎麼也不把大門關上,錢工家的雞又進來過吧,看院子裡拉的這攤屎。”陳麗娜一進門,瞧見一攤子雞屎,這不就說開了嘛。

聶工一聽,還沒應聲兒呢,就看妹妹特委屈的,小嘴巴已經撇著了。

他心說,我沒乾啥錯事兒啊,這孩子咋就一幅要哭的樣子。

果然,等陳麗娜一進門,哇的一聲,才一個月的孩子呀,連叫都不會叫,那眼淚,那委屈的神情,傷心難過,好像叫人欺負過一樣的就開始嚶嚶嚶的哭了。

兩隻手伸向陳麗娜的方向,那叫一個淚眼朦朧啊。

“我沒惹她呀,我真啥也沒乾,尿布換了,奶也給吃了,還哄她睡了一覺呢。”

聶工頭皮一麻,想當初陳麗麗是隻要聽見孩子哭,就要把全家罵個遍的情形,心說完了,我今天肯定逃不了數落了。

沒想到陳麗娜把妹妹一抱,就隻在額頭上吻了吻,啥數落的也沒說,隻說:“趕緊找點鍋灰,把那坨雞屎鏟了去,你再告訴狗蛋媽一聲,她家的雞要再關不緊,敢在我家門前拉一泡屎,我就讓三蛋到他家門前撒一泡尿,有去有回,絕不耽擱一次 。”

“人家雞拉一泡屎,你就讓你兒子還一泡尿,這也太霸道了吧?”

“家屬區,說白了就是不能養雞的,礦區一年四季分的雞還少嗎,難道能缺了她的雞吃,要我說,她就去農場打打零散工,掙的也比養雞多,為啥非得要養幾隻雞來弄的到處都是屎呀,什麼雞棚鴿子排,那就該是農村養的,工人家屬區你養什麼呀,反正你去說就行了。”

好吧,為了家屬區的整潔衛生,聶工真跑上說去了。

不一會兒,隔壁就傳來了錢大嫂罵家裡小驢蛋兒的聲音。

打驢罵狗,刹火消氣的良藥嘛。

妹妹有陳麗娜抱了,就又乖了。但是一看到聶工,立刻就是一幅傷心難過的樣子,好嘛,頭一回給媽媽扔了兩小時,就是因為這個男人呀,她再也忘不掉他啦。

“所以,她一直這樣兒?”聶工覺得小妹妹可有意思了,這才多大,還不會說話的人,比聶衛民兄弟還會告狀。

陳麗娜也是無奈了:“要我姐一抱,她立馬就哭,你估計她還算看著順眼的,願意給抱呢。”

聶工頓時又欣慰了很多:“我是她爸,這世界上最疼她的人,那是當然的。”

想了想,他說:“抽空兒,咱們去趟北京吧,原本我想著,隻把我媽讀書時住的那套拿回來就行了,但現在想想,不行,兩套都得拿回來,那房子呀,誰也不給,我都得給我閨女。”

這話,陳麗娜一聽就不高興了。

“你看看,我沒生妹妹的時候,你總怕我將來會偏心眼兒,看你自己,現在不就偏心眼了吧?”

陳麗娜瞪了聶工一眼,說:“兒女要爭氣,將來自然不需要靠你的房子,你的院子和你的大黃魚,他們自己就能獨立,要不爭氣,非得靠這些東西過活的時候,咱們再說那個話,現在孩子們都還小,你要在他們跟前說了什麼厚此薄彼的話,咱們一時嘴快倒沒什麼,但孩子們心裡會記住的。”

所以,兄弟之間不睦,或者不和,其實跟父母的偏心疼愛關係特彆大。

打小兒,陳父陳母就比較偏心陳麗娜,久而久之,無論陳麗娜做的再好,陳麗麗對她就總有那麼點兒看不上。

如果父母當初公平一點,不要明裡暗裡,總是什麼都為了麗娜好,其實陳麗麗對陳麗娜,也不會有那麼多自己都察覺不了的,嫉妒和不忿的。

聶工想了想,笑了:“我是一個人吃獨食長大的,沒這概念,你要不說,我還真想不到這一點。”

賢妻賢妻,不得不說,陳小姐是真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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