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能上學的一切,都是由陳麗娜來負擔的,她除了無儘的對陳父陳母,王紅兵一家好,她也不知道自己再做什麼能換來一個自己讀書的機會。
但是,讀書,那是她的渴望。那怕厚著臉皮,她也一定要求到那麼一個機會。
這些事情呀,我會處理的,你趕緊回去睡覺吧。”聶衛民說的很輕鬆:“一切儘在我的把握。
劉小紅在農場大門口下了車,搖開大鐵門,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聶衛民踮腳在外頭看了半天,念叨了一句:“小死丫頭,都不知道回頭說個再見。
媽,媽
聶工因為有了杜蕾絲,老當益壯,今天都連著乾了三回了還在陳小姐身上趴著呢。
聽見兒子在窗外叫,倆人都嚇了一跳,因為現在天氣熱,窗子就隻拉了個簾子,窗戶都沒關。
悉悉祟祟的,陳小姐終於爬起來了,腿軟,而聶工呢,聽兒子不叫了,這不正在興頭上,就又把陳小姐給拖回去了。陳小姐於是回頭,掐了聶工一把。
“媽,我也不知道我該跟你說什麼,但我想問一句,你能幫幫劉小紅嗎?”聶衛民說。
陳麗娜反問:“為啥?
聶衛民撓了撓腦袋,把沒花開的一張大團結放到陳麗娜膝頭了:這是我掙的第一筆錢,一半給你,我得跟你說,我還會慢慢掙錢的,就算我幫她還她的學費,你暫時幫我把她負擔起來,好不好?
凍麗娜噗嗤一聲就笑了:“喲,小夥子,挺有擔當的啊。聶衛民,你才多大啊,彆告訴我你對人劉小紅有好感吧。
你,你還是人媽媽嗎?你怎麼能問孩子這種話題?”聶衛民突然跟觸了電似的,就跳起來了。
那叫啥來著,欲蓋彌彰,又竭力的想要掩飾,隱藏:“我,我就是小時候打她打的太多了,心裡過意不去,而且,你不得不承認,人劉小紅高考全礦區第五,女生裡頭第一個,真是個人材吧。
趕緊去睡吧,這事兒,我想辦法。”陳麗娜不好再多說什麼,猶豫了一下,隻說:“聶衛民,你們生在新中國,不知道禮教是個啥,但我得告訴你的是,在舊社會,小姑娘要給男孩子摸一下鼻子,都要割掉自己鼻子的,我不管你心裡想的什麼,你得記得一點,你現在是個學生,劉小紅也是,你們現在的任務是學習,就算一起讀書,也絕不能表現出親昵來,那對你倆都沒好處。你要想談對象,時間長著呢,等你考上大學也才十七八歲吧,你可以談到三十歲,沒人管你,但現在,不行。
“我哪有談對象,你簡直就是……你以為誰都像你和我爸一樣,一天到晚不消停。聶衛民臉紅脖子粗,舌頭都結巴了,氣的跺了一腳,轉身出門洗澡去了。
陳麗娜覺得吧,小的兩個還好,這個聶衛民,總歸沒有聶工那麼的穩妥,遇事衝動,易怒,但是又聰明,是塊好料子,可沒個人敲敲打打,他還真的,成不了像聶工那樣的大材。
這兒其實陳麗娜已經想好了要幫劉小紅辦入學的事兒了。
結果第二天一清早,陳麗麗就來了。
大清早的,陳麗娜才要起來燒湯了,聞著一股熱油餅子的香氣,再看門外,陳麗麗帶著倆小閨女並劉小紅,全家已經進來了。
她不說話,陳麗娜也不理她。
反而是王紅兵說:“來,衛民,衛國,趕緊起來吃餅子呀這餅呀,是咱們農場最好的蕎麵和菜籽油烙的,香著呢。
二蛋很不掙錢的拿了一塊,卷巴卷巴塞嘴裡,大拇指就豎起來了:“大姨這餅可真香。
蛋小嘴一嘟,恨恨的看著二蛋呢
二蛋還在吃呢,心說發生啥事兒了嘛,這麼香的餅子吃著為啥大家一臉的不高興啊。
你們為啥還不回老家,非得人趕嗎?”陳麗娜問說
陳麗麗依舊不說話,但眼淚吧嗒吧嗒的,就下來了。
陳麗娜於是又說:“姐夫,何必呢,我姐這人我是看透,真沒意思啊,你要還想有點前途,你就跟她離婚吧,真的,你不要總想著自己是念著我的恩情,所以不離婚的,彆人勸和不勸離,我不一樣,我覺得吧,她這人沒救了,你呀,就甭老念叨是看在我們的恩情上才將就她的了,行嗎?
“小姨,對不起。”劉小紅說。
大妞也說:小姨,我媽媽說她錯了,你原諒她吧
陳麗麗依舊不說話,哭的呀,淚叭叭的往下落著,反正吧她是想好了,隻要能讓劉小紅上油田中學,不就挨幾句罵嘛自家妹子罵的,有啥呢。
話不能這麼說啊麗娜,我和你姐經曆過風雨,就算真回齊思鄉,就算真的永遠不提乾,我也不可能和她離婚,離婚的話你就彆說了。”王紅兵攤了攤雙手:“夫妻一輩子,不就是個不離不棄嘛。”
陳麗麗哭的越發傷心了,但最終,她也沒等來陳麗娜的吐
次又一次,陳麗娜多辛苦的幫她,劉小紅的學費,她出,父母雖然跟著陳麗麗,生活費全是陳麗娜在補貼,想當初陳麗麗剛到農場,從羊肉到調和,再到自家困難的不行時,還省出來的那一小罐清油,她幫姐姐那是無微不至的。
陳麗麗在孩子的事情上糊塗,陳麗娜能輕易原諒她嗎?
要這次原諒了,萬一她下次再犯呢。
陳麗娜吃完了早飯,破天荒的,頭一回光明正大進聶工的實驗大樓。
個電話打到自己在黨校時的恩師,林老師那裡,聽說他們黨校的人馬上要來礦區審核新一批的預備乾部,身為我黨的乾部嘛,陳麗娜給了老師兩個建議。
是核查預備乾部的存款,以及存款來源。
二是增加對於家屬的考核與調查這一項,因為家屬受賄,目前在各大係統中屢見不鮮,這個歪風,比千部自己受賄還普遍
林老師聽陳麗娜講的很中肯,當即采納了她這個意見,當然,一個電話,也就打到剛到礦區,準備提撥乾部的人那裡了
掏了管口紅出來,對著小鏡子補著妝,陳麗娜心說,聽到被提乾,杜啟明可能會高興瘋吧,但再說審查家屬,估計焦來娣就該哭了。
但焦來娣可不知道這事兒。
周過去了,陳麗娜沒給她穿小鞋,也沒問過她家杜蘭蘭的事兒,甚至於,她聽人說,陳麗娜鼓動姐夫離婚,還要跟姐姐斷絕姐妹關係呢。
哎喲喂,焦來娣這一手玩的,自覺天衣無縫,而且平安過渡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有一天杜啟明回家,特興奮的告訴她,自己要給提乾了呢。哎呀,焦來娣一家,除了小姑子杜寶珍覺得老天不開眼以外,全要高興瘋了
那叫啥來著,杜寶珍看不慣嫂子的猖狂,是因為她簡直太不要臉。可在嫂子眼裡,她就是紅眼病。
這天,陳麗娜特地從農場把劉小紅叫來,然後把聶衛民也帶上,說時機差不多了,自己要去幫劉小紅辦入學的事
要入學,那就得找油田中學的柴校長,因為抄襲沒有證據隻是一個舉報,舉報就可以自辯啊。
柴校長為人清高自負,當然了,先入為主,就認定劉小紅是抄襲,所以才會卡她的名額。
陳麗娜打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整個兒坦呈給柴校長,當然,也向他道歉,並給劉小紅爭取一個,能入學的機會。
媽,你口喝水吧。聶衛民抱著妹妹呢,給陳麗娜遞茶杯“裡麵我放了蜂蜜,潤潤喉,萬一一會兒要跟柴校長吵架,你嗓
子不會啞。”
“誰說我要去跟柴校長吵架?“陳麗娜反問聶衛民。
劉小紅也抱著自家二妞呢,在另一邊笑紅了臉
“不吵架嗎,你不是說,你今天要扒焦來娣的皮,還要把王思甜的入學給辦下來?”聶衛民心說,你一貫不就是,平常好好兒的,動不動就暴起,吵不夠還要上手打?
“我現在是一名人民公仆,黨員千部,我想好了,從此以後,不論處理任何事情,要優雅,不吵架。陳小姐笑的很溫柔衛民啊,我不能把你們給帶壞了,動不動上拳頭,武力解決問題,從現在開始,咱們要以德服人。
重新噴過一回漆,雖然說超領服役了好久,但性能優良,駕駛感超好的老吉普行駛在重新鋪過的公路上,天際一片蔚藍
棗樹叫風刮的沙沙作響。
陳小姐優雅而不撕逼的新奮鬥,就這樣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衛民:小紅,一切儘在我的掌握。
陳小姐:不是在你掌握嗎,為啥回家就叫媽?
焦來娣:我就喜歡你們看不慣我還不得不看我老公一步步被提乾的樣子。
陳小姐:不查都是焦裕祿,一查全是雷政富,焦大姐,優雅的我,現在隻拿黨章辦事兒。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