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嫌棄我,主要是我去的不是時候。
“你不懂,這就是嫌棄。夫妻夫妻,女人的臉是誰給的,就是男人給的。他要嫌棄你,覺得你上不了台麵,論你多高學曆,多大的乾部,礦區所有的乾部也都會看不起你,因為你的丈夫首先就沒肯定你。”
胡素想了想,似乎是這樣,她可是老牌的北工大畢業生,但是礦區很多乾部,說起陳麗娜來,那種尊敬是顯而易見的,對她卻不是。
“你看我家老聶,不論在家啥樣子,在外說起我,都是稱家屬,自己的學生們麵前說起來,那語氣,小心翼翼著呢。那個孩子要來我家,他都要再三叮囑,話該怎麼說,否則要惹了師母生氣,孩子們見了我,個個兒大氣不敢喘,這就叫給臉,你胡素給他胡軒昂臉夠多了吧,三更半夜廚房裡拉一碗麵給他,他居然好叫你再端回來,你怎麼不扣他頭上?”
胡素聽陳麗娜越說越野,就說:“何至於,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啊。
“怎麼不至於,胡素,我跟你說,彆人都是勸和,我這人不樣,我喜歡勸離。想你剛來的時候,多意氣風發啊,現在再看看你,衣服也保守了,聲音也變小了,頭發也紮起來了,再這樣下去,你都要把自己變成個老太太了。一個做服裝的女人,要是你這樣子,那服裝能做紅火嗎?”
“但老胡不喜歡我穿的花哨,他說樸素更大氣。
他就是□口,希特勒,專治,軍閥,你自已都美不起來自信不起來,又怎麼能設計出更漂亮的服裝來。我跟你說胡素,我沒學過設計,所以畫不來設計稿,但我會看,你當初的設計稿一直都讓我驚豔,我是喜歡那些設計稿,才讓你來的,但你現在交給我的成品,我就說個老實話,就賣給牧區的老太太,她們還要嫌土,要你再不離婚,那服裝廠,我看咱還是彆開
“小姨。劉小紅拽了拽陳麗娜的袖子,不停給她使著眼色
陳麗娜混然不覺得:“怎麼了,我說的難道不對嗎,結婚找丈夫,是找愛人,又不是找爹,難道你不給人貶斥,不給人批評,不給人罵就不舒服嗎?你這麼大的年齡了,缺個爹管你嗎
胡軒昂早就知道陳麗娜的嘴毒,給罵的呀,再聽下去覺得自己給室息了,進來就說:“小胡,天很晚了,咱回吧。
“哦,我家明成正在吹口琴呢,我把他也叫來,咱一起回你不介意吧。
“你說吹口琴那孩子是你兒子?"胡軒昂愣住了。
他見二蛋身邊一直站了一小夥子在吹口琴,腿長個兒高的,因為長的帥氣,還多看了好幾眼,就沒發現,那居然是他名義上的兒子。
他跟胡素扯證一年了,同一幢樓上住著,可他連胡素的兒子長啥樣兒,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幫公安發現區長來了,呼啦啦的,全出來了
大家齊齊來握手問候嘛,好多人勸區長進去坐,跟大家一起喝會兒酒。
胡區長那還敢啊,陳麗娜在廚房門上看著他呢,大有一幅,你就儘情的作吧,反正早晚,我也非讓你和胡素離婚不可的架勢。
“小姨,剛才你說的,區長可全聽見了
陳麗娜在廚房門上站著呢,悄聲跟劉小紅產:“你大了,我有事兒也就不瞞你,我跟你說,大多數的男人都是賤骨頭,他之所以不表達,不是因為他不會,不懂,而是因為,他不屑,懶得。你要說幾句狠話,激起他的危機感來,跟狗咬人一樣,體貼婦女,那是他們的本性。
劉小紅聽的一愣一愣的:“那萬一他們要耍流氓呢?
陳麗娜一聽,明白了,劉小紅這是遇上小流氓了。
她還不知道那小流氓正是自己蔫壞的兒子聶衛民,悄聲問說:“是你們學校的嗎?
嗯,是
“要長的不帥,你不喜歡,就踢他□囗,撓他的眼睛抓他的臉,直接鬨到公安局。要你不是太討厭,但不想跟他有點兒什麼,直接告老師那兒,要你真喜歡……陳麗娜賣了個關子:“要談就談吧,悄悄的,彆讓人知道就行了,這也不是啥大事兒。
要一來以為小姨要知道了,肯定得罵自己一頓,或者說像陳麗麗一樣,嫌棄幾句她不檢點自己呢
沒想到小姨居然這樣開放,而且,她居然覺得,早戀不是啥大事兒。
所有公安,武裝部的人,現在緊急集合,往烏魯。“率先進來的是高大勇,拔槍往天上一轟,直接就說。
你說不鬨洞房那可能嗎,就這會兒,公安局的小夥子們居然發現,新郎官兒不想著招待來賓,悄悄摸摸的,跟新娘子正在嘗試著入洞房呢。
這還了得,於東海才開了個皮帶扣子,還沒上手呢,就叫群小夥子給褲子上綁了根香蕉。
於東海管不住手下,杜寶珍吼破了嗓子也沒用,倆人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一聽槍響,所有人都愣住了。
當然,緊急集合,於東海率先跑了出來,剛一列隊,就發現所有的領導全皺著眉頭,看著他呢?
怎麼啦,是不是情況比較緊急。怎麼了嘛,你們乾嘛笑我啊
“東海,把腰上的桔子和香蕉摘了,誰把你搞成這個樣子的於連海就說。
於東海低頭一看,好吧,香蕉和桔子,還在他口口上掛著呢
不過,既然礦區公安出動,客人們就不必再出去了。
所以,高大勇和聶工,還有於連海幾個提前出去踩點的,滾了一身的雪就回來了。
進門見桌上擺滿了菜,高大勇拎起酒來,見是一瓶紅星二鍋頭,回頭看著陳麗娜就笑了:“陳書記,你甭告訴我這是你準備的。
“可不就是我準備的,我呀,經常見你袖子裡藏著二兩半的小酒瓶兒,時不時的悶一口。"陳麗娜說著,把酒盅往桌子上拍,:“你還記得嗎,當時在木蘭農場,黃花菜放火燒棉花,你開槍示警,說自己喝汽水喝醉了。你以為能騙得了我,當時呀你身上就揣著酒呢,你是喝酒喝醉了。”
聶工他們提前踩點,又記下了車牌,繪好了犯罪分子們的頭像,這會兒就不必再出任務了。
往桌邊一坐,見陳麗娜端了油潑麵上來,他說:“你又做飯了
“我估摸著,等你們回來,天也該亮了,就趁勢做了點飯給你們吃,一並兒把早餐也吃了吧。
這麼一桌,又是酒又是菜的,火牆生的暖融融的,外麵風雪肆虐,正是圍爐夜話,徹夜到天亮的好時候啊。
“真有蘇向東?”陳麗娜好奇的問說:“抓到了嗎?”
聶工搖頭:"對方拿著槍呢,而且一發現我們就撤了,不過衛民畫了幾幅畫像,我傾向於這個人就是蘇向東,怎麼,你
認識他嗎?”
說著,聶工遞過來一張白紙,給陳麗娜看。
寥寥幾筆,風雪中一個穿著工裝,戴著眼鏡的男人,眼鏡遮住了大半邊臉,能畫出來的,就隻有他的嘴唇和下巴。
不是像聶工這種,五官棱角標致,有型,非常英俊的那種帥氣。這人的下頜比較圓潤,唇型很鋒利,但笑的非常儒雅
就是他,那種氣質。陳麗娜說。
聶博釗於是問:“你知不知道他的發家史,原來是千什麼的,現在在自治區,除了夜裡出來偷油,白天應該還有正經職業吧
蘇向東應該隻是他的化名,他應該有一份正經的工作,來掩蓋其油耗子的身份。
陳麗娜攤手了:“我見他,得到十幾年後呢,冷奇死後,整邊疆的礦產應該全在他手裡,你說他現在在乾啥,我是真不知道。
聶工眉頭皺起來了:“蘇向東,我記住他了。
那邊聶衛民一瘸一拐的進廚房了。
陳麗娜還沒過去呢,廚房就隻有個劉小紅:“你沒受傷吧這腿怎麼回事啊”
聶衛民咬著牙,擺了擺手,就嘣了一字兒出來:“疼。”
“到底傷哪了你倒是說呀。”劉小紅說。
聶衛民坐柴禾堆上了,兩隻跟他爸一樣深隧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慢慢湊近人劉小紅,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要說好死不死,陳麗娜剛好端著高大勇剛刨完了麵的碗,撩著簾子就進門了。
柴禾堆前,聶衛民正指著自己的嘴巴呢。
小家夥胡子都沒長,趴柴堆上跟個狗哼子似的,這就會耍流氓了。
陳麗娜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卻原來劉小紅嘴裡的小流氓就是她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於東海:三章了,肉都沒吃著,還在眾人麵前吊香蕉,什麼鬼,作者差評。
作者:不止你差評,有些讀者也給啊,喊我劇情太慢,壞人太少,不夠惡毒。
可我就是想寫一本,熱熱鬨鬨的生活文呀。
孩子慢慢就大了,兒子慢慢就會耍流氓了,朋友慢慢就老了,也許壞人不會很多,衝突不會特彆大,但其實,我真的就是想寫點,大漠胡楊下,一群有夢想,有熱血的人,親手打造一座繁榮之城的,故事啊親們。
蘇大佬:科學盜油,利國利民,我是帶著技術和知識來支援礦區的,同誌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