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淳滑頭,嘴裡當然說乾爹更好。但是,他要胃難受,要發燒了,照顧他的可都是聶衛疆,而且,聶衛疆還凶。妹妹還會說:“把鄧淳給埋了吧。
後院埋了好幾隻養到半路死了的小兔子呢,鄧淳特彆害怕聶衛疆和聶衛星哪天生氣,半夜也把他埋後院裡。
蘇向東屈膝跪地,當著聶衛星的麵,打開八音盒,裡麵叮叮咚咚的,就奏起音樂來了。仨小屁孩兒一塊兒圍著看呢,蘇向東就問:“喜歡嗎?
妹妹把八音盒接了過來,問:“你送我的嗎?”
“當然,這是我媽小時候,我外婆送她的,現在呀;我把它送給你啦。"蘇向東哄孩子,可一本正經,可真誠了。
妹妹掰開,再盒上,盒上,再掰開,拍著蘇向東的肩膀說:“那你可要聽媽媽的話呀,代我謝謝你媽媽。
蘇向東的母親早死了,要他謝也沒地兒謝去,他揉了揉妹妹的頭發,說:“你可真是個天使。”
“聶工今天不在啊?"進門,聞著一股子的飯香,蘇向東就
陳麗娜說:“打電話啦,我說家裡做了好吃的飯菜,保準他以前沒嘗過的,他說自己搭最早一搭輸油車,應該再過半個小時就能到。”
聶工還需要搭輸油車,他就沒有專車?"蘇向東又吃驚了
在他看來,成果第二,享受先行,做為高級工程師,配車那是第一位的嘛。
“他不喜歡開車,因為喜歡在車上思考問題,而配車呢,就需要司機,司機難道不需要一筆工資來養,既然搭車就能辦至的事兒,他是不會多花那麼一筆錢的。"陳麗娜說
蘇向東撇了撇嘴,心說,到底小農意識,節約為先。
但人奮鬥,不就是為了能夠舒適的,享受生活嗎?
陳麗娜鍋子裡燉著菜呢,蘇向東著可香了,忍不住就問“你到底燉的什麼菜啊,這麼香?
“豆腐乾燉肉,喜歡吃嗎?“陳麗娜就問。
老上海式的豆腐乾燉肉,筋道,燉不爛的豆腐千,配上濃油赤醬的五花肉,聞到了確實是,骨頭裡都發著酥。
來了半年,蘇向東在礦區簡直是,想起本幫菜,就是鄉愁
而她這會兒還得炒菜呢,農場裡的新鮮口蘑,隻拿香蔥白在油鍋裡一滑,大鍋的受力麵均勻,下鍋就出,眼看得見的嫩滑
蘇向東兩手插兜站在廚房門上,就笑了:“我還以為陳麗妍隻會開車呢,沒想到做飯真的有一手,難怪鄧淳連乾爹都不認了。你這一手,能把鄧淳慣成親兒子吧。
“我的飯確實做的不差,不是我手藝好,而是我吃過的多見過的多,但是,油耗子可吃不到我做的飯,而這一頓呢,是慶祝上一次,逮到了一大幫的油耗子,我本來還想再燒個油淋雞,再來個蓮花脊米的,想想算了,沒得喂了白眼狼,大油耗子沒抓住,還就在我的廚房門前站著,他就不配吃這些東西。
“你就再怎麼說,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千壞事,而無法將我繩之以法。陳麗娜,咱們敞開了天窗說亮話吧,我請你到汽車廠,做我們的專職試車員,改進車輛的性能,而且,我有很大的驚喜給你,你要不答應也行,我一會兒會告訴你那個驚喜
是什麼,但是,我幫不了你。”蘇向東說。
陳麗娜給氣的:“你就直接說你原來整天派人偷油,從現在開始就不偷了,以換我到你們汽車廠做個評估員,不行嗎?
蘇向東倚在廚房門上,就笑了:“我又沒偷過油,當然不行
“那今天這兒也沒飯給你吃,滾吧。”陳麗娜說。
蘇向東天生笑眯眯,但就是嘴巴毒,還沒叫女同誌這樣罵過,他說:“陳麗娜,甭以為你了不起,我現在就是生產一堆破銅爛鐵,隻要說它是汽車,照樣一群人拿著條子抱著錢的買。
“可等真正國家放開進口汽車,進口汽車大量湧入市場,你們屁都不是,因為你們的車本身就是垃圾。
“我是個利已主義者,那時候說不定我已經賺的盆滿缽滿也已經靠汽車廠,升到更高的職位去了,汽車廠什麼樣,關我什麼事?”蘇向東說。
陳麗娜高興壞了,三蛋在壓錄音機:“蘇叔叔,你這些話我們可全都錄下來了哦?”
“我們會把你說的這些話,拿給領導們聽的哦。“陳麗娜也說
感情這是鴻門宴,陳麗娜就是為了誘他說出這段話,才故意錄的音?
還拉了兒子給自己做幫手。
蘇向東再度的,覺得陳麗娜簡直就是,礦區這條寬闊的道路上的一塊大石頭,攔在他前麵,耽誤他的發財大計。
就這會兒功夫,聶工進門了。
抱了抱鄧淳,又抱了抱三蛋,他一身臭汗,胡子拉茬的,把錄音機就提進書房了:“他隻發了點牢騷而已,你們憑這幾句話,就準備號召一群人來批/鬥他,跟小衛兵有什麼兩樣?小陳不要搞回潮那一套。”
陳麗娜轉身進廚房,盛菜去了,特地還說:“菜是給我丈夫做的,蘇工,有臉你就吃吧,但我覺得你沒臉吃。”
蘇向東坦然著呢,兩手一攤:“不,我很有臉吃,而且我要吃的比聶工還多,誰叫你請了我呢。鴻門宴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鴻門宴上能吃的飽飽兒的,還全身而退。
好吧,等菜上桌了,一群孩子也上桌了。
不過,好在二蛋那個吃菜的主力乾將不在,所以,雖然菜少,但大家要吃還是夠了。
蘇向東搶先來了一塊燉成蜂窩的豆腐乾,一口咬進嘴裡,汁液四濺,但同時,他也捂著嘴就抬頭了:“怎麼這麼辣?鄧淳你也敢吃辣椒?”
“敢啊,豆乾燉肉裡麵放辣椒,特彆好吃的啊乾爹,你再嘗一口。”鄧淳特天真的說:“辣椒是真好吃,你怎麼能不吃辣椒呢
蘇向東也是個不吃辣的,刨著碗裡的白米飯,看著陳麗娜全家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個香,好吧,他又嘗了一筷子口蘑特彆鮮的口蘑,但她又回了趟鍋,加上朝天椒了。
桌上挑來挑去,就隻有一盤炒雞油樅是沒加辣椒的,還有小碗沒加辣椒的豆乾燒肉,但那是人妹妹的。
妺妺單獨從自己的碗裡拔了一塊沒有加辣椒的豆乾燉肉,分給了蘇向東:“你隻能嘗一塊哦。
物以稀為貴,鴻門宴雖然說蘇向東沒吃虧,但也沒吃飽。
陳麗娜對於汽車性能的評斷,他想要,飯,還想吃。
隻是這個人,他沒有任何辦法。
“我家屬很厲害吧?"聶工笑眯眯的說:“她回來跟我說,你說她徒有其表,是個花瓶,是個草包,然後她就訓了我很久,讓我記得那樣誇誇她,蘇工,以後我得多請教你,怎麼才能表揚女同誌,還不叫她們生氣。
蘇向東頓時大驚。
難道,他要再刻薄而又尖銳的再罵陳麗娜幾回,才能夠請她出山,去汽車廠
這跟送人頭有什麼兩樣?
“蘇工,任何人所做過的任何事,抹是抹不去的,你知道的早晚有一天,蘇向東和他背後所代表的那一切,你都得當著整個共和國的麵,說出來。”聶工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接著虐蘇工,虐到陳小姐爽為止,借此,好好報一下上輩子他玩弄聶衛民倆兄弟的仇哈。
以及,上章很多讀者留言說,作者是不是想洗白蘇向東啊什麼什麼的。
不是那樣的,作者就沒有洗白過他,而且,他不是黃花菜,偷點農作物,他有一個非常強的盜油,販油一條龍的大團夥,這個大團夥,你把老大搞死了,他還會有新的,需要的是拔根去
而我的主題,是建設,是的,他就算心不甘情不願,他也還是得建設邊疆。
以及,他會有屬於他的謝幕方式。
蘇大佬:妹妹給的肉,真好次,還想再吃一次。作者:沒機會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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