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去做客(2 / 2)

趙小莉哭著,轉身跑了。

回到家,季超群忙忙碌碌的,還在廚房裡準備著呢:“老鄧,過來搭把手吧,明天小陳兩口子帶著孩子們,要來咱家做客吃飯,咱們家的鍋太小,我今晚就得準備菜。”

鄧東崖站在廚房門上,跟鬼打過似的看著季超群,半晌,來了一句:“季超群,咱倆離婚吧。”

女人天天喊離婚,離不了的,但男人要真說一句離婚,那就是真的要離婚了。

“真離婚,你的前途可就完蛋了。李超群本來在搡肥腸的拍了一把堿水說。

鄧東崖說:"“前途,我不要了。王純的事兒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但我想告訴你,我和趙小莉清清白白。

季超群就笑了:“王純的事兒,你真以為是我行醫不成,故意殺人?”

接下來的話,她沒說。

事實上,季超群是想等離婚了,再把自己這幾個月來從國外翻譯的論文,資料,以及王純當年的病例,全甩給鄧東崖的

她要在簽字離婚之後,再給自己一個正大光明的自辯。

第二天一早,陳麗娜把新洗過又燙過的白色洋裝就穿上啦

妺妹呢,是她給買的,上麵印滿了草莓的小裙裙,哎呀,實在是太可愛了。

幾個孩子要去做客,都很高興啊,唯獨就鄧淳不高興,他怕自己一回去,就給陳麗娜留下來,回不來了呢。

“聶博釗,真不考慮跟我們一起去嗎?"陳麗娜敲開聶工的門,就問說

聶工估計昨晩埋頭寫了一晚上,摘了眼鏡搡著眼睛,搖頭說:“不行,你們去就成了,有什麼好吃的,記得回來給我帶點兒

“大領導的家你都不去,難怪你總是升不了職。陳麗娜說

聶工這會兒才抻著腰,解了襯衣準備要洗澡呢。也是奇了怪了,他這個年肌,一般男人肌膚都得鬆馳,聶工常年要麼站著工作,要麼就是在油井上,一身肌肉簡直了,每次他脫了衣服,陳麗娜都喜歡捏兩把。

“我這工作還能升到哪兒去?聶工說:“隻要沒人搗亂,沒人想著關我的實驗室,我就打算乾一輩子了。

是啊,共和國任何一個崗位,那怕鄧東崖今天就滾蛋了他的職位也有人能頂得上。

唯獨聶工,他是陳麗娜獨一無二的男人,也是整個工和國獨一無二,沒有任何人能頂替的,超級工程師。

四年未至,但一進大院兒,鄧淳的心就雀躍起來了。

“走,上我臥室,我給你找玩具去。"鄧淳說。

聶衛疆一看,直接哇的一聲:“鄧淳,好家夥,你居然有單獨的臥室和床?”

而且還是好大一張床,床上罩著白被單兒呢,鄧淳一把拉開,撲床底下往外推著:“哎,這我小時候的玩具啊,我記得可好玩的,現在看,怎麼這麼傻啊?”

什麼上了發條的老鼠啊,會跳的兔子啊,會翻跟鬥的猴子啊,聶衛疆哪還看得上玩這個啊。

但是聶衛星喜歡啊,看了半天,就說:“鄧淳,你這玩具我能買嗎?

“買了乾啥,我全送你。”

“那好啊,我要全部帶走。“聶衛星說著,就去扒三蛋背上的書包了:“哥,全拿著,回去給咱的小鋒鋒玩兒。”

“啥,你居然要給冷鋒玩?“鄧淳一聽不乾了:“你玩兒可以冷鋒不行,他算個啥呀他,整天咬我,不給不給

“那是我弟弟,他咬你我不抽他了嘛,我買你的玩具,我給你錢,玩具你必須賣給我。"聶衛星虎著呢,一把拍鄧淳頭上玩具全攬自己包裡了。

雖然已經說好馬上就去扯離婚證了,但客人來了,總還得要招待的。

家裡有個阿姨,在幫季超群做飯呢。陳麗娜跟鄧東崖坐了兒,就問說:“你從來不下廚?”

“男人,下的什麼廚?”

“總理還親自下廚做飯呢,你鄧東崖多少級啊,就飄成這樣

“這跟飄沒關係吧陳麗娜,我就純粹不會做飯而已。鄧東崖說。

陳麗娜拍了拍聶衛民的肩膀,說:“小季跟我說,她這些年總被一個無良電話騷擾,而你呢,找公安都破不了案,對吧,我大兒子說他想看看你家的電話,看能不能查出點啥來,你也知道,我這兒子是在東高地,八機部的,他幫季超群查查這個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啊,要能抓到人,證明趙小莉的清白,我很樂意。鄧東崖說。

陳麗娜覺著吧,鄧東崖現在就是個冥頑不靈。

當然了,跟這種冥頑不靈的人,她也懶得說話

轉身,她也進廚房了:“小季,有什麼要我幫你做的嗎?

季超群吧,因為決定要離婚了,心裡難過著呢,正好想跟陳麗娜傾訴一下,就把阿姨打發到外頭摘菜去了,悄聲的跟陳麗娜說:“鄧東崖吐口了,我們明天,周一就去辦手續,離婚。”

說實話,這要是因為彆的矛盾而鬨離婚,陳麗娜根本就不勸的。

但是,因為一個丈夫身邊人,沒有任何道德的女人的破壞而離婚,這事兒它憋屈啊。

你要離了,趙小莉立刻就能從外地回來。"陳麗娜斷然的

李超群頓時抬頭了:“真的?

“那還用說嘛,想撬人壁角的,全這個套路,不過既然你們要離婚,喜事兒,咱就不說這個了。"頓了頓,看聶衛民在廚房勹外站著呢,陳麗娜就問:“從電話上,能看出什麼來不?

衛民搖著本黃頁說:"“我翻了一下季阿姨記錄的來電號碼,找著了點兒挺有趣的規律,但還得自己出去實地跑一跑,驗證下,媽,給點兒錢我坐公交車。”

陳麗娜給季超群一個頗得意的笑;我兒子,能看見風從哪個方向來,還能聽到無線電,肉眼視力,據說整個共和國沒幾個。“說著,她掏了二十塊錢給聶衛民。

聶衛民抱著本黃頁,和一堆的電話號碼單子,走了。

季超群看聶衛民高高的個頭兒,又帥又斯文的,就問:“鄧淳在你家,也這麼聽話嗎?”

陳麗娜搖頭:“不,他跟聶衛民不一樣。

季超群臉變了變,以為陳麗娜要給自己告點兒鄧淳的黑狀呢

誰知道陳麗娜說:“我兒子,雖然說聽話,但對於未來,沒有危機感的,用錢就會跟大人要,這在他們看來是天經地義。而鄧淳呢,他不要錢,但他比誰都有錢,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在學校,他總喜歡幫彆人代寫作業,然後五毛五毛的收費,寒假暑假,那就更了不得了,他幫好幾個孩子代寫暑假作業呢,而農場裡摘棉花,他也比誰都極積,賺了錢全攢下來,這幾年,估計七八十塊是攢了的。

“你知道為什麼他會悄悄攢錢嗎?"陳麗娜又說:“因為在他的心目中,你們已經把他遺棄了,孩子還那麼小,卻隻能自己給自己規劃將來。

季超群一下就把嘴捂上了。

這一刻她所感覺到的羞愧,是無與倫比的。

好吧,她以為這世界上自己就是最無助,最痛苦的人了,可沒想到,她也曾親手,把一個孩子給推到最無助的境地之中

陳麗娜看季超群哭的憋不住,眼淚直往下掉,趕緊拿手絹就給她揩著:“你放心好了,我那兒子出馬,沒有搞不定的事兒不是個三兒嘛,今晚就讓她顯原形,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衛民:搓搓小手,最喜歡的就是這種,需要動腦筋的事兒,嘻嘻

鄧東崖:我是清白的,清白的,清白的(然鵝嘴巴已經不清白

麗娜:坐等鄧東崖洗嘴然後自掌嘴,不然堅決勸離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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