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就有酒泉,直接取泉水不就好了,何必做這個?”
郭園的問題總是快紀墨一步,又是紀墨心中的疑問,他便不再開口,聽董超來答。
董超也不賣關子,直接就說了:“有水是有水,可什麼時候汲水釀酒為佳,你知道嗎?”
“不知道,還請師兄指教。”紀墨忙搶在郭園前頭說話,對這種反問回來的問題,郭園能夠把話題扯得更遠,以往的經驗告訴紀墨,在關鍵問題上,最好不要讓他接過話頭,否則離題萬裡,那都算是近的了。
董超在兩人之中,偏愛郭園一些,卻也沒有對紀墨不好的意思,聽到他一板一眼地問,給了他一個無趣的眼神,還是回答了:“要在桑落初凍時取水為佳……”
他的話明顯還沒說完,郭園剛才被截了發言,這會兒就迫不及待地問:“啊,為什麼啊!那其他時間怎麼釀酒?難道還有個大水壇存水嗎?……”
看看,看看,這就是郭園的發散思維了,一口氣把問話拐到他為什麼沒聽人說過那個大水壇,水壇又存放在哪裡之類的,這份跑題的功底可謂是很擅長了。
董超哈哈笑起來,覺得郭園的問題好笑,聽他說了半天,還是笑著不說,等到郭園催促他,這才玩笑著說:“剛才我還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我可不說了,你隻管說,我看你能說出什麼原因來……”
“師兄怎麼欺負人,我若是知道,就不跟師兄學了……”郭園反駁,話中裡外裡又帶上一些過去兩人玩鬨之時的種種小事兒,像是翻總賬一樣論證董超是怎麼愛欺負人的,還就欺負他一個之類的,快結尾還捎帶上了已經拿出十足耐性來等著正題的紀墨,抱怨道:“師兄就欺負我一個!”
末了給了紀墨一個小眼神兒,大有那種“我幫你頂災了”的意思。
嗬嗬,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紀墨有點兒不滿,他不太喜歡董超這種態度,也許逗小孩兒真的挺好玩兒,但這種樂趣隻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不說郭園喜不喜歡被逗,他這個做陪襯的,總是覺得浪費時間,然而,那些師兄們,真正有時間給兩人講解一些知識的,除了大師兄,也就是董超這個六師兄了。
其他不說沉默寡言,卻一個個自承拙於口舌的,都不愛攬這麻煩事兒,講好了他們不能得利,講得不好,就跟大師兄一樣,師父訓話的時候,必然要捎帶腳多挨兩句罵,眾目睽睽之下,也挺丟人的。
再有就是學成自己的知識總是自己的,若是講出去,倒像是平白便宜了彆人一樣,他們不說多麼小心眼兒,卻也不願意讓彆人坐享其成。
這就好像有些學習好的人會願意浪費自己的時間給人講題,有些卻完全不想,對那些不想的,當然不能強迫,這樣掰著手指頭一算,也就隻有六師兄董超這種看著就不太正經的頑童性子,愛跟他們說些事情了。
心中腹誹完了,就是無奈歎息,能怎麼樣呢?忍著吧。
等那兩個浪費了半天口舌工夫,期間還不外有些打打鬨鬨,郭園還被抱起來拋舉了兩下,這才回到正題上來。
在這漫長的等候時間,紀墨就一直如同木樁子一樣看著兩個打鬨歡笑,等到董超開始講了,這才集中注意力,認真聽起來。
桑落初凍時候取的水是好,卻又不能全年都靠著那時候的水釀酒,其他的水,到底是量小,滿足不了酒坊所需,所以必然還要在其他時間再從酒泉之中取水,於是便有了中水的汲取時節,此地氣暖,多為二月可取。
再次,便是不分時節了,隨時汲取而來的水,要先煮沸五次成為五沸湯,放涼之後再浸曲,這也算是一種折中彌補之道了。
所以,五沸湯就是煮沸五次的水。記下了這個概念,紀墨和郭園,又跟著董超親自做了一遍,煮了沸水,還要放涼,涼到怎樣的溫度,又有要求,不能完全失了溫,比身體的溫度涼一些,就是剛好能夠使用了。
親自做了一遍,確定沒什麼難度,紀墨也是鬆了一口氣,這一條主要是概念問題,操作沒什麼難度,還算簡單,就是那大鍋對他們來說不太友好就是了,一遍遍往裡麵倒水什麼的,真是費力。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1
唉,有點兒存稿不容易,就為了這兩天,一下子就要空了,心痛啊......希望大家喜歡吧,那樣也算是值了——這樣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