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著肚子還要技藝更上一層樓,那可真是強人所難,紀墨的情況當然沒那麼艱苦,隻想到吃不上什麼好的,還是會覺得有點兒苦惱。
“可惜了,靠著紙人發家,注定是不現實的。”
第一次學習紮紙的時候,李大爺多能耐啊,自己紮紙的技藝不算,還能空著雙手再次打下一片家業來,院子房子鋪子,雖則那鋪子也就是院門前掛著牌子,但這也不容易啊,而且對方的白手起家還不是一回兩回,這份本事,正是紀墨所缺乏的。
哪怕是同樣的手藝,他後期也有了大和尚的宣傳,接了幾個很好的活兒,也不過是給楊峰他們多發了些錢,這還有楊峰努力給他拉活兒的緣故,那個不要地錢的房子,說起來對方自己的努力也不少,紀墨還真的不會厚著臉皮說全是自己的功勞,這樣算起來……
“除了學習,似乎其他的,都很一般啊。”
這可真是個有點兒令人喪氣的自知之明。
中午已過,紀墨回去先看了看鄰居大娘,確定對方吃過了,他就回到自己房中睡午覺,在等待做紙的這段時間裡,零散接了兩個活兒,都是普通紙人,價格也低,勉強糊口罷了。
一日,路過棺材鋪那條街,發現那邊兒有了人在收拾,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棺材鋪掌櫃的侄子來了,接下了這塊兒地方,不僅如此,還給幾個幫忙辦喪的送了禮物道了謝。
紀墨回到家中,也接到了這份禮,來送禮的還是熟人六子。
“怎麼是你?”
紀墨有些訝異。
這幾天他們也是常見的,外頭造紙那一攤子,說好要教的也不可能隻說那一次,紀墨這幾次出城,六子都是跟他一起,王哥偶爾在,何二也是,偶爾跟著跑一趟,不如六子次次都在,漸漸就熟了。
“哈哈,我以後就是棺材鋪的夥計了!正經的差事!”
六子喜滋滋的,被請進屋子裡,把四色糕點的紙包往桌上一放,打量了一番,說:“你要不要也來,王哥就是新掌櫃,咱們也算是熟人,不會坑你。我這次來,可是專門過來替王哥問問你的。”
“王哥是新掌櫃?”紀墨愣了一下,本來見到六子換了身份還覺得奇怪,再聽到這個,更奇怪了,這身份轉變太突然了,像是之前跟自己學藝都是為此做準備一樣,雖然他也沒教多少次,但總有一種已經被坑了的感覺。
“是啊,不然大老遠的,王哥乾嘛跑到這裡來,還不是因為他叔出了事兒。”六子心無城府的樣子,直接就說了。
話裡頭稍稍說了下王哥的來曆,還說了對方的精明,說是覺得起火可能有點兒問題,這才沒有貿然接手,而是私下裡打聽……
照他這樣說,紀墨覺得之前的接觸,可能是把自己當嫌疑人看待了,直到發現自己真的教手藝不藏私,也沒什麼接掌棺材鋪的想法,這才放下了懷疑,大大方方接手了?
這麼說,也能說得過去。
雖然被暗中懷疑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人之常情,放到誰身上,這般謹慎也不能說是錯了。
“我就會紮個紙人,若是鋪子裡用,隻管來拿就是了,寄賣也是行的,當夥計招呼客人我就不成了,總還是要靠手藝吃飯。”紀墨給了個活話,他之前已經教了一些東西過去,雖然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底子,但完全拋下他另起爐灶,也不是做不到,如今這般邀請,也算是好意了。
求職之初,紀墨也是傾向於給棺材鋪提供貨源的,可惜那時候空口無憑的,對方不相信,把他給攆了。
六子是常在街麵兒上走動的,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笑著說:“行,我回去就跟王哥說。我就說你這邊兒必能成的,也不用你做彆的,王哥說了,你這紙人弄的不錯,還弄這種就好了,等到紙造好了,多做幾個你說的那種紙人也好,我早就等著開開眼了。”
“做是好做,就是怕不好賣,這個可不能久放的。”紀墨有些擔心對方不知忌諱,提醒了一句。
“你放心好了,王哥肯定有門路。”六子大包大攬,也不知道為何對王哥那麼大的信心,紀墨見狀,也不好再說,免得像是在挑撥一樣,點頭應了,他本來也是要紮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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