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混到精英群裡了?”
村中的那些人,哪怕是玄武宗弟子的家人,可身體素質方麵,也就是普通程度,算不上多麼優秀,山上這些,則是普遍的二階強度,層次感一下子就出來了。
以這些老師們,包括馬師兄來看,還不是最強的,那麼,如長老和宗主這樣的人物,是否能夠達到三階世界的強度呢?
三階世界的普通人強度,放在這裡,已經是頂尖,這樣理解,似乎也是一個遞進的關係,並沒有什麼謬誤。
紀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努力分散著注意力,小短腿兒都在發抖,顫巍巍的,那種感覺,好像下一刻就會撲到地麵上一樣。
演武堂很有教授弟子的經驗,分寸拿捏得很好,練武之後去休息還能有藥浴強身,大澡堂一樣的池子,小孩兒們下餃子一樣蹦進去,難得的歡樂。
紀墨卻隻是看了一眼,便帶著一身臭汗往安適居走,他已經記住了回去的路,也沒有提前讓雜役接,便隻能自己走。
精疲力儘的時候還要走這樣長的路,自虐也不是這樣的虐法,體力上的極限很容易讓人有一種“死了”的感受,為了不讓這種負麵的情緒占上風,紀墨便隻能努力想一些費腦子的東西,結果,更累了。
“唉,何苦呢?”
一聲輕歎來自紀長老,等紀墨看到的時候,他已經被紀長老托起,抱在懷中,接著,對方的身形就好像是騰飛了一樣,直接向前躍去,半空中似乎還能借力他物,竟是腳不沾地地到了安適居。
這就是長老的實力?
這就是輕功?
紀墨哪怕渾身每一塊兒肌肉都叫囂著疲憊,隻想快點兒睡過去,可眼睛卻在閃閃發亮:“爹爹,這是什麼武功,我要學!”
“這時候知道叫‘爹’了?”
紀長老這般說了一句,語氣平靜,不像是不滿抱怨,但話語中的意思,讓紀墨有些赧然。
總是裝小孩子叫“爹”“娘”什麼的,若是一直在身邊兒長大,也沒什麼辦法,可若不是,想著省一省——果然,還是不能省的。
身體什麼年齡,就要乾什麼年齡的事兒。
“我以為爹爹不喜歡我,那我也不要喜歡爹爹了!”
紀墨這般說著,不是他胡編亂造,紀長老這個當爹的的確不負責任,把才出生的孩子一丟開手就丟了四年,一麵都未曾見過,若不是還有錢財按月讓弟子送下山,恐怕誰都以為他忘了還有這麼個兒子。
這還是唯一的兒子。
“你這性子,像你娘,太計較。”
默然片刻,紀長老這般說了一句,似覺失言,在紀墨好奇看過來的時候,回避了他的目光,把他抱到了房間裡,扒了衣服,丟在浴桶之中,水有些熱,散發著藥味兒,是跟演武堂那裡同樣的藥浴。
熱騰騰的水一接觸到身體,身上酸乏的地方就立刻有了感覺,肌肉都抽搐了一下似的,很快又放鬆下來,感覺很舒服地喟歎了一聲,靠在浴桶邊兒,仰頭就能看到還沒走的紀長老。
“泡一刻鐘,水冷了喊人來加。”
紀長老叮囑一句,沒有離開房間,而是轉到一旁的塌上坐下,塌邊兒小桌上放著一本倒扣著的書,他拿起來繼續看,看來,之前他應該就是在這裡等著紀墨回來,久不見人影,這才想到小孩子的步速問題,趕去接人的。
這樣算的話,這個爹爹也做得不錯了,頭一回當爹帶孩子,沒經驗總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一刻鐘,說這個時間要求前,是不是應該先告訴他哪裡能夠看到時間,如何分辨時長?真以為所有的小孩子都是天才,什麼都知道嗎?
紀墨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任何類似計時工具的存在,不要說沙漏了,連根香都沒有,這一刻鐘,莫不是說這桶水涼了的時間?
唉,新手爹爹沒經驗,再理解一次吧。
見到紀長老已經專心看書,紀墨就沒叫他提出疑問,還不太清楚對方的性子,萬一他不喜歡交代這些瑣碎事,反複問,隻會讓人厭煩,還是靠自己吧,好在,這個世界的時長跟以前那些世界也沒什麼不同,不用考慮一天到底是二十四小時還是四十八小時,那麼,一刻鐘,還是很好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