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要去這邊兒,直接過來就好了。”
紀四哥小聲抱怨,這條路線是曲折的,真不如直接過來,還能少走兩步路。
星使就走在前麵,紀墨怕他聽到對紀四哥產生什麼不好的印象,忙扯了紀四哥一把,不讓他再說。
邵南星猜測說:“可能是為了讓我們陪他走一程。”
紀墨嘴角一抽,不,我覺得不是你想的這樣。
這就好像小學生被安排春遊,肯定都是要準時準點兒先到學校集合的啊,哪怕是家離春遊地點近的,也要先到學校去,再到春遊地點,這裡麵的組織性紀律性,呃,好吧,我錯了,星族有什麼組織和紀律嗎?
從沒見過比星族更散漫的了,簡直個個都是遊俠,要跟人打配合,那是難上加難,更不要說訓練成軍了,絕對是不可能的。
沒有一個足夠靠譜的理由,根本無法約束他們。
學習這個理由,在他們麵前還不充足,因為學習與否,也是需要看自願的。
“用你們看到的方法來觀察星煌,明天告訴我觀察結果。”
星使來到樹下,見到彆的星使,簡單地點了點頭,當做招呼,之後就跟三人吩咐了一聲,直接離開了。
這是要觀察一天的節奏?
紀墨第一時間這樣想。
“啊,就這個啊!可真無聊。”
紀四哥直接說了自己的感受,露出不感興趣的樣子,仰頭看了還沒半分鐘,就低著頭開始在地上找銀葉了,若有掉落的,趕緊一把抓起,正好碰到那個同樣抓住一角的小胖手,抬頭看一眼對方,眼睛眯起,確定了,是對手。
“是我先看見的。”
“是我先發現的!”
兩個各自抓著銀葉的一角,互不相讓,小胖子的身份,可以確認,是跟著某位星使過來的弟子,或者也是如紀四哥這樣混日子,不定什麼時候就退出預備役的弟子,都是不務正業。
紀墨仰頭看著星煌,白日觀樹,跟夜晚所見,又有不同,可能是光源分散的緣故,白日所見,更多朦朧之感,看不清到底是怎樣的輪廓,分散的光暈與外界白光融合,看得久了,仿佛眼前隻有一片雪白,再看哪裡都是黑的。
“你放手!”
“你才應該放手!”
“你先放手!”
“你先!”
一旁的爭論不斷傳來,已經有兩個星使皺眉側目,熊孩子什麼的,公共場合吵鬨什麼的… …
“安靜點兒!”
邵南星皺著眉第一個發言。
紀墨扭頭看了他一樣,個子高大的邵南星還是有些威嚴的,紀四哥不怕他,卻會抓住機會,趁機用力一扯,銀葉就完完整整落到了他的手裡,他順勢退後兩步,擺出一副“不與你爭”的樣子,來到了邵南星身邊兒,很像是聽話的乖孩子,忽略他已經到手的銀葉的情況下。
“哇,你們都是一夥的!”
小胖子咧著大嘴,直接哭了起來,嚎哭還不算什麼,雙手在地上一抓,各自一把泥土抓起來,衝著他們的方向就扔過來。
紀四哥跟紀墨,不約而同,直接躲在了邵南星身後,一左一右抓住邵南星的胳膊,宛若把他當做盾牌架在了前麵,攔住了泥土的時候,紀四哥衝紀墨擠眉弄眼,好像在炫耀“我就知道會這樣”。
把小孩子惹哭,對方會做什麼,紀四哥真的是很有經驗了。
不到一分鐘,邵南星和那個小胖子就跪在了星煌樹下,紀墨站在邵南星身邊兒,看著他身上沾著的泥土,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衝他笑了笑。
對那小胖子的怒目就沒什麼在意的了,不管誰先撿的銀葉,先扔土的總是對方,從口角上升到打架,不就是先動手的先輸嗎?
至於邵南星為什麼被罰跪,這一條麼,紀墨不太明白,但對方跪得甘願,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跪星煌,可以是懲罰,也可以是日常,跪一跪,拜一拜什麼的,總也沒有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