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秦九陰這頭拉下臉來,剛才那副淡然不爭的高人樣子徹底破功,在屋子裡就罵起來,臟話一串串的,半點兒不留情,都是衝著那搶生意的神婆去的。
紀墨見她這般,怕她氣得狠了身體受不住,忙給倒上了水,勸著她不要生氣。
“你懂什麼,這種人最是饒不得,非要讓她知道我的厲害不可!”
上去勸的被遷怒罵了兩句,好麼,紀墨抹了一下臉,也習慣了。
不管罵得吐沫星子飛濺的秦九陰,他這頭收拾著廚房,等到秦九陰平靜了,才來聽她的安排。
剛才那大娘在的時候,秦九陰一點兒都沒問那神婆是做什麼的,具體如何,等到人走了,才叫紀墨去打聽。
紀墨受困於小孩子身體,所知甚少,往常就愛跟些個人聊天,試圖知道更多世界的寬廣,一來二去,竟是積攢了些耳報神,村中跟隔壁村有親的又不是一家兩家,那神婆想來也不是今天才出現的,打聽打聽,總能夠有些消息。
得了任務,紀墨就獨自去了,在外頭轉悠一圈兒回來,“都沒什麼消息,不似有個神婆的樣子。”
這話回得很是無力,卻也是事實。
神婆這等存在,來到哪裡,隻要不是大張旗鼓,總不能見到一個老婆子就說人家是乾這事兒的吧,人家也沒打招牌啊!
“倒說是有個投親的,可能說的就是這家,卻也沒顯得什麼。”
外來戶很難在村子裡立住腳,更不要說這麼快就有生意了,必然是有親,才能有人抹不開情麵圖個就近,否則這麼多年,都是秦九陰負責的,他們也不太敢突然就換了人。
也就是秦九陰不常去那邊兒,否則,那邊兒也卻不開情麵。
“要是早顯出來了,豈不是早就玩完了。”
秦九陰冷哼一聲,總覺得這事兒是衝著自己來的。
誰不知道這一片兒都是自己的生意,怎麼就有人敢搶!
紀墨在心裡頭嘀咕,也不全算是你的生意吧,比如這一次,其實就有點兒擦邊兒。
大娘的公公葬的那塊兒地據說有些不好,連著幾夜裡,她那婆婆都夢見丈夫托夢,說是水淹了,要搬。
一次還是她自己夢見,婆婆年齡大了,家裡人都不是很信她,那墳可不是張張嘴就能搬的,要請人,要花錢,自家也要搭上時間精力,輕易動彈不起。
第二次,就是兒子們夢見了,老父親托夢,說得也算是正經事兒,古人都講究祖宗庇護,祖宗在地下不安穩,最後鬨的也是他們。
一來二去還沒決定,又有第三次托夢,這一次就是真的要請人來看一看了,因為擔心老父親在地下的情況到底如何,所以要先請神婆問一問,問妥當了再請先生看墳。
村人沒有太多講究,很多時候一事不煩二主,神婆也會幫忙看墳,當然這看墳的水平就沒有那麼高了。
所以這事兒若是一趟做下來,是一樣事兒兩樣錢,賺頭不小。
那大娘傾向於找秦九陰,一方麵是熟人,一方麵是裡頭她也能小撈一筆,把公家錢撈成私房錢,但那家裡其他人卻是求一個快省,正好那外來的神婆表示自己圖個開門紅,花費上肯定是會優惠很多的。
兩相比較,那一家子人就都傾向於那個外來的神婆了。
任何時候,錢的事兒都是大事兒。
能省錢自然就是好事兒了。
“這個口子不能開,開了之後就真的沒辦法活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紀墨的不認真或者不上心,秦九陰的話語嚴厲,紀墨之前認真聽了那大娘和秦九陰說的事情,再加上秦九陰去那裡的次數,他判斷隔壁村對秦九陰來說就是個雞肋,一年沒有幾樁事兒,賺頭不多,去一次還麻煩,說不定還耽誤外麵的生意,不是個好去處。
丟了也就丟了,左右一個小村子,也不影響什麼,更不會妨礙秦九陰的名聲。
可見秦九陰態度如此鄭重,他不由得又重新想了想,這事兒是小事兒,一次兩次的生意,看起來也不怎麼樣,但,一旦讓對方做成了,立住腳了,接下來是不是還要搶生意?
而有了前幾次的成功,對方也算是有了群眾基礎,競爭起來,彆的不說,價格上,秦九陰就比不過,更有她的壞脾氣,說不定那一位更好說話呢?
服務態度什麼的,也是很影響的。
“師父說得對!”紀墨迅速端正了態度,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