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君:請用更強大的購買率向我開炮太陽照到眼睛的時候,紀墨還在努力沉浸在睡夢中,但那日光實在是越來越耀眼了,最終撐不住,眼睛拉開了一條縫隙,抬手揉了揉。
講真的,這裡的環境真的不怎麼好,村子裡的小茅草屋都不怎麼隔音,說是院牆的存在大部分時候就是個裝樣子的籬笆,用那些燒柴都起不了多少火的細樹枝子隨便捆捆,稍加固定,就成了房子外頭的小院子。
有的人家要是養雞鴨什麼的可能會謹慎些,拿石頭木板弄出一個比較好的起碼不會被雞鴨弄塌了的低矮院牆來,但大部分人家都沒這麼奢侈,隔著籬笆院牆彼此瞅個對臉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有的紮籬笆的樹藤都沒選那種枯死的,那東西,山上多,生命力也強,隨便沾點兒地,就能再長出新芽來,爬啊爬的,慢慢就弄出一圈綠色的院牆來,看起來也頗有幾分意趣。
還有會開花的那種,總能在花開的時候引來些蜂啊蝶啊的,給村中的孩子們多一些娛樂。
這些算是鄉間悠閒的那一麵,另一麵,就是這些簡陋院牆帶來的不隔音問題了。
紀墨這輩子是被係統直接送入娘肚子裡的,但具體有沒有過那十個月,他是沒什麼記憶的,好像就是猛地一睜眼,突然就成了新生的嬰兒,被人在屁股上拍了響亮的一巴掌,說“是個大胖小子”。
這樣從嬰兒開始成長了四年,聽父母妖精打架,聽哥哥吵架,聽姐妹叫喊,聽左鄰右舍鬨這個鬨那個,幾乎每一夜都能聽到呼嚕聲,磨牙聲等各種細小磨人的聲音。
嬰兒時期的睡眠質量還是很不錯的,哪怕總想著聽著這些絕對睡不著覺,但每次都呼嚕呼嚕睡得很香,等到能說話了,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聲音,昨兒李大爺的呼嚕聲都沒影響他睡覺,頭沾著床就著了。
本來就覺得活得不那麼精致的紀墨覺得自己肯定是更糙了,對臟汙的承受力又上了一個檔次,早上起來,就著這明媚的陽光,看著那床單被子的顏色,心裡頭就一個感覺,啊,大家都一樣啊!
其實,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李大爺家沒女人,這些洗洗涮涮的事情就不那麼勤快,似乎還要更邋遢一些。
也不知道如今幾點了,紀墨一邊覺得肚子餓了,摸摸肚子不想起床,一邊翻看腦中虛擬屏幕上顯示的東西。
【主線任務:紮紙匠。】
【當前進度:李大爺(師父)——已完成。】
“啊,就改了一個字啊,還真是偷工減料,難道不應該來個好感度顯示嗎?昨天那種拜師情況,不是拜師,是來結仇的吧。”
捫心自問,若是自己,被輿論逼著收下一個根本不想收的弟子,按照古代俗語“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來說,簡直就是逼自己去死的節奏啊,不好好收拾這個弟子都不可能!
想到這個弟子如今就是自己,紀墨總算有了些做弟子該有的自覺,他是不是應該表現一下殷勤孝順?
一骨碌爬起來,床上早就沒了人,紀墨把屋子裡掃了一圈兒,李大爺的屋子他隻在窗外看過,窗戶小,還蒙了一層乾草,便是白天敞開的時候也看不到什麼,就好像現在,他看了一圈兒,也沒發現紙人的影子。
要不是曾經親眼見過有人從李大爺家裡帶走過紙人,他恐怕以為這李大爺做的是彆的行當。
這也收拾得太乾淨了吧,連片竹篾子都沒留在外頭。
更不要說比較值錢的紙了。
做紙人的那種紙,質量可能還要好一些,紀墨見過,雪白雪白的,並不透光,上麵花花綠綠畫著衣服什麼的,衣服還都是鮮豔的顏色,之所以說雪白雪白,就是因為那臉和手,真的是太白了。
不過,也可能是後來塗白的,白色的顏料,不知道這時候有沒有。
紀墨沒有亂動東西,他還是很講禮貌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起來之後,走了兩步,又回來努力疊被子,他一開始是想要在床下完成這項壯舉的,奈何這被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收拾過,又硬又沉,他能拽過來,卻不能抖起來,更不要說抖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