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
不然呢,難道能退縮嗎?
已經滿足第一要素了,剩下的就是在之後的時間裡讓第二要素不被滿足, 提升自己的實力, 就能夠讓自己的運氣穩固一些了。
紀墨又想到山上這些茅草屋的分布,最開始的時候,他以為這種每個茅草屋都跟其他的間隔一定距離是為了防止天災的波及,比如說突然著火之類的, 可現在看來,可能還有相師之間彼此拉開距離的關係。
有一條,先生沒有說,但紀墨也想到了,借運需要滿足的條件之中,如氣機相感這一條, 肯定也是要分關係深厚與否的。
關係越深, 越容易借運, 這樣的話, 也就難怪平時這些先生們並不會經常聚在一起交流什麼,彼此談話都隔著一定的距離,像是怕對方的吐沫星子噴過來一樣。
“先生, 那具體該怎麼做呢?”
有弟子直接問。
知道了條件是什麼,剩下的就該看實施的手段了。
先生的胡子一翹:“等你們什麼時候感覺到了, 捉住了契機, 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是說不明白的。”
這種結論, 雲山霧罩, 讓人愈發摸不著頭腦, 這是怎麼個玄學意思?
紀墨以為先生是不想講,想想看,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這些預備役相師都可被先生們借運,那麼,把借運的方法教給他們這些弟子,固然因為實力的關係,不怕弟子反過來向先生們借運,但他們可以互相借運,甚至對新一年上山的小弟子借運,這樣不就內卷了嗎?
低階互殺,對高階來說,可是沒什麼好處的。
後來,兩年後,當紀墨感覺到那種感覺的時候,才明白,果然是言語無法述說的,強行要說的話,就是如同強迫症那種,我覺得我好像沒鎖門,努力回憶,好像鎖了門,在鎖與不鎖之間,我最終選擇相信一個,然後回去驗證發現,果然就是那一個。
如果是鎖上了,那麼回去的這一趟顯然是傾向於沒鎖的,無論是否驗證鎖上了,結果都是白跑一趟,因為以為沒鎖,已然拿捏不準自身感覺的樣子。
如果是沒鎖的,回去的這一趟就算是完成了一樁心事,然後後知後覺地認為這就是自己的第六感發作,起了效用,完成了驗證的結果。
那種玄乎的感覺,像是前者,因為確實能夠感覺到這個契機,冥冥之中,也感覺到該如何做才能借運,可再要說,又像是後者,感覺到就能確定果然如此。
以上,紀墨若是用言語來說,自己都能把自己說暈,實在是不入此門,不知此間風景,再怎麼說,也都是枉然。
當契機出現,就好像是看到畫像之後,通過一個整體麵相的觀測,感覺到這個人是多大歲數,從事什麼職業,家庭如何,可有父母妻子,做什麼工作,貧富如何,又會在什麼時候遭遇死亡……
這種觀測在預備役弟子階段,是淺白的,先生說眼白多過瞳仁的是白眼狼的標準樣子,鷹鉤鼻就不是好人,薄嘴唇就愛說,桃花眼就多桃花運……這種零散的針對麵相之中的某一部分五官得出的大致印象綜合起來,就成了對這個人的整體評價。
等到了預備役相師階段,便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明明五官各有不同,可他們再看的時候,卻不是分開看每一個五官如何,最後再把這種刻板的概念性的組合起來得出一個關於麵相的整體結論。
而是直接看五官,第一時間得到一個整體的結論,之後再具體根據各個五官的不同,對這個整體的結論作出一二修改,最後再形成一個整體評價。
這種看相的方法,經曆了一個從“局部——整體”到“整體——局部”的改變,聽起來好像如同加法,一排數字,加哪個,先加後加,胡亂調換順序加都是一樣的結果。
可在相麵上,就是完全不同的結論了。
好似加法之中混合了乘除法一樣,隨便調換順序的結果就是完全不同的答案,離題千萬裡的答案。
至於這個階段是否是最終階段,還要看之後的學習,目前紀墨不敢斷言。
在麵相,手相之後,就是第三部分,地相了。
這個地相,在紀墨看來,有些像是風水師的知識內容,最經常被使用到的地方也跟風水師的職業重合,就是在人死了之後,根據逝者的死相來給對方相一塊兒方便埋葬的風水寶地。
怎樣相地,就是地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