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是變化的,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越來越多的文明的加入,越來越多星球的加入,政府這個大家庭開始變得繁榮的同時,也有很多東西在不經意間喪失掉了。
想得遠了,紀墨想到了一門課程,叫做“星球文明”,理論上需要畢業的話,至少要能夠熟練掌握五十種星球文明的曆史及文化變遷方麵的知識。
可實際上,因為某種內卷,所有人都必須掌握至少百種,不然的話,那麼多的星球,要有多少寂寂無名,最終隻能成為曆史書上的一個名字,而非一段更加真實的曆史。
順著師父的意思,紀墨承認道:“隻是粗略看了一遍,其中的含義還需要請教老師。”
紀墨很謙虛,表現出自己的不足來,這讓他的師父放下心來,眉心舒展開,微微點頭:“有什麼不懂的,課後來問我,放假也可以。”
對喜歡的學生,當老師的一向熱衷於開小灶,讓他們更加優秀。
“好。”
紀墨並沒有在校車上多說,時間太短了,一個話題說起來,可能問題都沒說清楚,車子就要停一停,等人上車,而上車的人可能會跟車上的人打招呼,這其中,作為老師的紀墨師父是最容易被招呼的人,彆人招呼了,紀墨師父肯定也要回一個招呼,時間因此耽誤下來,不能專注於一件事。
這種零零碎碎的人情往來,最是耽誤時間,可人生啊,本來就是這樣碎片化的時間串在一起而組成的。
紀墨這樣想著,有些哲學方麵的思考,不等深入,校車徹底停了,到學校了。
老師,學生,魚貫下車,學生向認識的老師告彆,老師也會回一個點頭示意,若是有熟悉的,還會多說兩句,然後各奔東西。
學校很大,各個專業並不在一起,有些小專業沒有單獨的教學樓,而是一些專業彙聚在一起,上課的時間,以及老師的分配,亂中有序。
機械師卻是一個大類,有一個專門的教學樓,在這裡上課的所有人將來差不多都會投入到機械師這個行業之中,隻要看到這些人,不用人催促,就知道競爭會有多麼激烈了,自己需要抓緊了。
這還是一所學校,所有學校的機械師專業的學生加在一起,會有多少人,簡直不敢想。
紀墨跟在老師身後,他們要走一個方向,路上難免又會說一些日常的話題,老師有的時候會說自己最近正在做什麼,那種得意之情,像是在對紀墨炫耀,有種孩子式的天真。
紀墨笑著應和,偶爾會發問,問到某些關鍵問題,然後師父被搔到癢處,說得更加興起,直到到了地方,還有些意猶未儘,約定下次再談。
偶爾,紀墨也會問到一些比較“白癡”的問題,然後被師父再次甩過來一條書單,表示某些問題都可以從書上找到答案,還跟他說“書籍就是最好的老師”。
這話也沒錯,在時代發展到今天,各種各樣的知識,隻要想學,總是能夠學到的,除了一些過分高精尖,不能對普通人透露的知識,其他的,隻要不是戰略級彆的,都可以在圖書館找到,再根據自身的信用等級獲取。
紀墨師父的信用等級,在這個方麵已經到很高的程度了,可以隨便閱覽一些關鍵性的知識,而紀墨遠遠沒到那個級彆。
在他搜索圖書的時候發現空無一書的時候,就知道信用等級被卡了。
課後找師父說起這個問題,師父抱怨:“你的信用等級竟然這麼低?!”
這語氣透著幾分驚奇,紀墨有些無奈,這還算是高的了,也多虧了智腦評定信用等級並不完全連坐,否則,有紀父那樣的等級低的直係親屬,紀墨的信用等級也高不了多少。
這裡麵的計算很複雜,紀墨不清楚具體,隻知道直係親屬之中若是有犯罪的,或者是類似的記錄,就會影響到其父母和子女的信用等級,連同兄弟姐妹,也會被影響到,隻是程度要輕微一些。
不是連坐,勝似連坐。
一個罪犯,最恨他的可能都不是受害者,而是罪犯的直係親屬,因為信用等級是很難提升的,說不定就影響終身。
再次理解紀母為何跟紀父分開,作為妻子,視作直係親屬,是一定會被影響到的。
信用等級,提升起來不容易,降低起來,可是再容易不過了。
“算了,我那裡有書,你去我那裡看吧,不能帶出去,在家看就行。”
紀墨師父沒有深究這個信用等級的問題,這個早就不會限製他的問題在他看來就是一件小事,乾脆把紀墨拐到家中,讓他在學習之餘為自己幫手,也算是增加實踐了。
“好。”紀墨欣然應允,對於幫師父打個下手,做點兒什麼私活之類的,都不是個事兒,他在古代當弟子的時候,做得更多,那可真的是要把師父當父親一樣看待,方方麵麵都照顧到才行。
沒有給父親做事還要計較該不該做的道理,所以,他接受得很是自然,卻不知道正是這種自然透出的親近,才讓他的師父把他認作弟子,而不是普通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