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2 / 2)

一個穿花襯衫的後生圍到他身邊:“謝謝哥請的酒了,我在燕城混這麼久都沒見過比您更大方的客人,什麼生意帶我發發財唄。”

江宏喝得有些迷糊,在後生的三言兩語下交了老底。

“生意?我做什麼生意。”他語氣不屑,“生意都是苦命人做的,我早年在小地方開了個修理廠,每天起早貪黑也沒掙什麼錢。”

“那現在?”

“你在探我老底啊?”江宏喝了杯酒,“我馬上要去彆的地方了,和你說說也無妨,關鍵是要生個好兒子。”

他神神秘秘地衝後生開口:“小時候把他打服了,長大了他一見你就怕,你問他要什麼都答應你。”

江宏把這些年的舉動七分真三分假說了出來,中心思想就是把人當狗訓,洋洋得意他用棍子把江戾打服了。

後生隻笑笑不說話。

而江宏懷裡的小姐目露鄙夷,這種人居然也能有錢,真是沒天理了。

江宏喝著喝著在包廂裡睡著了,那位後生收了笑意,在江宏臉上啐了一口,走出喧鬨的夜總會。

他在東南亞找了一個月,都沒找到江宏的蹤跡,沒想到出現在了燕城的夜總會。

薛宇在這行乾了這麼久,像江宏這麼惡心的還是第一次見。

他猶豫了會兒撥通段知寒的電話。

江戾的經曆光是外人聽著都慘,那麼小的孩子被打得奄奄一息,他不敢去想段知寒聽了會怎麼樣。

他斟酌著開口:“我在夜總會找到那個人渣了,他這些年一直在問江戾要錢,還炫耀自己怎麼用棍子打人。”

段知寒聽著薛宇的講述,斂下了漆黑的眼。

怪不得江戾這麼節省,連抽到的車也要換成錢,他以為頂多花在遊戲上,原來是有人逼著他要錢。

薛宇很長時間沒聽到段知寒說話,盯著夜總會門口問:“你打算怎麼辦?”

找人不算困難,找到人如何處理才困難。

江宏這樣的,除了賭博彆的不沾,起訴勒索倒是容易,可江戾恐怕無法出庭。

他以為段知寒會情緒激動找人教訓江宏,但電話那邊異常平靜:“他的債主會好奇他在哪兒。”

薛宇眼裡流露出驚愕。

江宏賭大了賭習慣了,哪怕是江戾掙的錢都不夠花,欠了東南亞賭場一屁股債。

東南亞的治安可不像國內這麼友好,能開賭場的背景都不小,要是他們知道江宏的位置,那不是輕易能解決的了,而電話那邊的人依然平靜。

江宏在包廂裡睡到半夜,他醉醺醺走出夜總會,打算找家豪華酒店睡到早上。

他迫不及待去澳洲開始新生活,在墨爾本買棟彆墅,娶個腿長腰細的洋妞。

他沒了解過澳洲的生活成本,但有江戾這個金疙瘩在,他後半輩子不會為錢煩惱。

江宏也不怕江戾不見他,如果江戾不給錢他就威脅曝光照片,那時少年肯定會可憐兮兮讓他彆放。

他還記得江戾成天對著一個叫西維爾的角色說話。

哪怕被他打也會牢牢抓住手機,像是那個虛擬人物會出來救他一樣,他那個天才兒子怎麼變得這麼笨。

江宏有些唏噓地走入到夜色裡。

他走著走著尿意來了,後悔沒在夜總會撒泡尿了。

他拐到一個漆黑的小巷子,正準備解開褲子時,他察覺到身後的危險!

這些人怎麼會知道他的位置?

江宏立馬朝巷口跑,然而此刻已經晚了,一個外國人用膠帶貼住他的嘴巴,令他無法發出呼救的聲音。

其餘五六個人手裡拿了鐵棍,登時就往他背上砸,他的脊背直接斷掉了。

江宏痛得在地上打滾,但鐵棍一下一下鞭笞在他身上,鐵棍還不是光滑的平麵,布滿了尖銳的冷刺,紮穿他的皮膚勾出血肉。

鑽心的疼痛。

江宏這輩子沒受過這樣的痛楚,他想叫出來然而被膠布封住了嘴,隻能卑微扭動身體求饒。

可那些人打得更厲害了,他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朝他臉上揮棍,他驚恐地往後退。

他哪裡有退路呢?

江宏看著帶刺的鐵棍揮到自己臉上,生生刮下一層皮,腦袋也隨之震蕩,數不清的鮮血從耳鼻裡流出來。

他在黑暗的巷子裡被打得瀕死,連腦子也不清醒了,感覺打他的不是彆人,而是那個冷冰冰的少年。

正在他即將絕望時,他看到巷口出現了一個男人,晦暗的光線看不清長相,光看身形隻覺英氣逼人。

江宏拚命發出嗚咽聲,向光明裡的人求救。

那個人仿佛聽到了他的聲音,一步一步朝他走來,他燃起了求生的渴望。

下一秒男人冰涼的靴子踩在他臉上:“江宏?”

江宏流血的臉被碾在肮臟的地上,聽到這個聲音徹底瘋了!

因為他聽出是西維爾的音色,那個虛擬人物真的,出現在了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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