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那隻幼崽開口,他沉著抱起了熊貓幼崽:“那我們去台下看。”
莊導懸著的心這次放下,但彈幕不懂他的苦,激動得像過年。
「下個節目是崽子的舞蹈吧!」
「什麼小孩子想看,明明就是段老師你想看」
「今天又是瘋狂磕到的一天」
「毛球崽要上場了嗎!」
林羨和其他誌願者站在一起,唇不自覺向上揚,期待起江戾在台上丟人,破壞一場完美的晚會,估計莊導想殺人的心都有。
莊導作為一名完美主義者,看不得晚會有半點瑕疵,早開始擺爛了。
而彈幕對江戾的要求更是低到爆炸。
「上舞台就彆裹成毛球了吧,卑微」
「小臂抬一抬!」
「胳膊動一動!」
「我是不是來到了廣播體操教學現場」
在彈幕你一句我一句的教學中,舞台的燈光忽然黑了下來,隻留下上空一輪幽藍色的明月。
黑暗裡傳出很輕的古琴聲。
那是尤其好的琴音,如同明月落到了古琴,不知什麼時候,明月下出現了一位腰肢極細的白衣少年。
少年的膚色白得像雪,如同水墨裡走出的人物,偏偏五官漂亮得雌雄莫辨,哪怕是水墨,也是淋淋儘致的重彩。
「江戾這腰太絕了」
「我瘋狂截屏」
「我覺得他不用表演跳舞了,光是往台上站三分鐘,瑞典代表團便滿意了」
「隻可惜好好的一個人會動」
最後一條彈幕剛發出去,舞台上的江戾便動了,暗色的燈光轉為熾熱明亮。
華國古典舞講究含蓄柔韌,少年的身姿比水更柔軟,但下一秒便是一個前橋。
前橋這個動作許多舞者都會做,由於慣性作用,落地總有些生硬。
然而少年在空中停滯了半拍,才輕盈地觸到地麵,如同雲中仙掠過夢裡橋,特寫鏡頭恰好是美得驚心動魄的眉眼。
彈幕驚得沉默半晌。
「下午誰說的毛球站出來!」
「如果這是廣播體操的話,那我醜得可以滅絕了」
「江戾跳舞原來這麼棒的嗎」
「頭一次發現崽子會跳古典舞誒」
演奏的樂聲變得激烈,不僅是空寂的古琴,還加入了笛子、二胡以及密集的鼓點。
江戾每一拍都在鼓點上,身段仿佛會呼吸般,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一個前橋便驚訝眾人,緊接著少年跳了個雲門大卷,寬大的白色袖子隨著他的翻轉飄揚,宛如在雲裡翻飛!
原本彈幕對江戾的期待便偏低,但凡少年的動作不要太僵硬,他們都可以誇一句
有進步。
可這是放在什麼時候都會驚豔的舞蹈,再加上那張漂亮的臉,彈幕把江戾誇到了天上。
「我以為我看到了仙子」
「這是隻有臉能看嗎!我也想這樣隻有臉能看」
「為國爭光的水平」
「那群瑞典人都看呆了」
電視直播收了音,晚會現場其實十分吵鬨,可此刻全場安靜了下來,生怕自己的呼吸打擾到少年。
連莊導也看得一眨不眨。
他組織過不少大型活動,藝術家級的表演看過不少,原本不應該為江戾動容。
問題在於意想不到呀!
誰能想到江戾能跳出這樣的舞?
莊導敏銳感受到現場的氛圍變化,如果說之前是及格線左右的晚會,那麼如今可以稱為有記憶點的晚會了。
雖然他還是不夠滿意,但他對江戾怎麼看怎麼喜歡了,後悔沒有安排江戾壓軸。
林羨望著台上奪目的少年錯愕不及。
他下意識朝段知寒的座位望去,段知寒抱了個小孩子坐著,那雙淡漠的眼裡格外驕傲。
他抿緊了自己的唇。
當舞蹈接近尾聲,樂器又變為了空寂的桐木琴,月光將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長,如同是長長的故裡。
「結束了嗎?好想再看一遍」
「突然意識到曲子叫琴師」
「這有什麼不對勁的?」
「段老師的處女作演的就是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