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眼觀鼻鼻觀心,道:“這事兒你們自己決定就行,老婆子我隻管收錢。”
接下來該陸予山他們數錢了,同樣是一小筐子,嘩啦啦地倒在桌子上。
“今兒洋芋片和五花肉賣得最好,明天可要多備些。”
柳氏笑容滿麵地說道,“本來以為要吆喝半天才來客人,誰知道人家看燒烤新奇,自己就來嘗嘗了。”
陸予山已經開始點錢了,一枚一枚銅錢在光影下閃閃發光。
“七百五?”
柳氏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們居然比大哥大嫂還賣得多。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今兒趕集人多,平日裡可沒這麼好生意,而且燒烤的成本更高,尤其是五花肉。
陸予山估算了一下,成本約在四百文,他們今天也賺了三百來文,數了一百文恭敬地交給陳氏。
一天兩百文進賬,一個月就是六兩銀子,蓋十來間青磚大瓦房約莫要三十兩銀子,那就要半年左右不停歇地乾活才行。
那也不行,身體吃不消,一個月總要歇兩天,家裡的地還要人花時間打理,而且家裡花銷也要銀子,那就姑且算一年能攢夠蓋房子的錢吧。
既然要蓋,那就要蓋大的,還要給孫子輩留下日後娶妻的房間。
出師大捷,陸家人都很興奮,陳氏特意燒了五花肉燉粉條白菜來犒勞大夥。
擺攤對於江挽雲這種嬌生慣養的身體來說是很累的,但對於乾慣了農活的陸家人來說還是挺輕鬆的。
在江挽雲的感染下,陳氏做飯也開始多放點油和調料,做出來的菜更香。
吃了午飯,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治好在太陽下晾曬著,大家便紛紛回屋午休了。
江挽雲穿越後養成的一個好習慣就是沒有手機玩了可以倒頭就睡,早睡早起。
陸予風坐在桌上寫字,她也沒打擾他,自己縮進被子就開睡。
下午時分是清閒的,包燒麥的包燒麥,串串的串串,江挽雲則準備來洗衣服。
但她找了一圈都沒發現自己的臟衣服去哪兒了,她以前的外衣褲都是和陸予風的放一起的,貼身的是分開放的,如今隻在小盆子裡找到了貼身衣褲。
轉到屋後才發現竹竿上整整齊齊地晾著自己和陸予風的衣服,這不會是陸予風洗的吧?
她默默地看了看,走上去把自己和他的衣服刨開點,看著不像貼在一起的,才回到前院。
陳氏和陸父把桌子搬到屋簷下,正在坐著數錢,陸予風坐在一邊,他們要把欠親戚的錢算好,一個一個登門拜謝還錢。
“風兒如今身子好多了,是該親自上門的,除了還錢,還得準備點銀子買些禮品。”
陳氏道:“準備什麼禮品好呢?煙酒這些太貴,又不是欠一家的,每家都送,加起來花費可不少。”
陸父道:“買些紅糖啊,鯉魚啊,自家種的花生啊這些就夠了,都是親戚,不會計較那麼多。”
陳氏道:“往常是大家都窮,如今我們有錢賺了,怎麼還這麼小氣,這些親戚自己都沒錢還借錢給我們救風兒,多準備點禮怎麼了,我問問挽雲,她新奇點子多。”
她把江挽雲叫過來:“挽雲你看看,我們去登門還錢時候帶點什麼好,你爹說送紅糖和花生。”
江挽雲道:“可以做點怪味花生,下酒好吃,如果娘覺得不夠,還可以做點麻辣牛肉……不是,麻辣豬肉乾。”
陳氏拍板道:“我也是覺得花生家家戶戶都有,送花生顯得小氣,能做成其他的就最好了,那再打點白酒,弄你說的那個豬肉乾,加一條鯉魚吧,順便邀請下他們來吃酒席。”
她手裡還剩二兩銀子,加上今天賺的兩百文,買這些足夠了。
陳氏道:“那明天我們就去登門去,家裡有花生和肉,今天就來做吃的不?”
江挽雲笑道:“我正愁沒事兒乾來呢。”
兩人把花生找出來,先剝殼,把花生米倒進鍋裡炒熟,炒到乾脆時候,舀起來再炒澱粉。
而後往澱粉裡麵放鹽,花椒粉,胡椒粉,辣椒麵,一些香料磨成的粉,攪拌均勻後,在鍋裡加白糖和清水熬化,等糖漿起大泡泡的時候,倒花生進去攪拌,再倒添加了調料的澱粉。
炒一炒就成怪味花生了。
炒乾起鍋,陳氏顧不得燙,用手指捏了一口放進嘴裡,鹹香酥脆,味道豐富,的確是下酒的好菜,比普通的油酥花生好吃多了。
端了一盤出去給大家都嘗嘗,陳氏回到廚房道:
“我覺得這個也可以像魚丸那樣賣到酒樓去。”
江挽雲同意:“不光酒樓,在街上邊走邊賣都行。”
陳氏興奮道:“我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地裡的活兒讓孩他爹去乾,我可以做魚丸,還有這怪味花生,做了拿去酒樓賣,也是一次收入呢。”
她說著感覺自己精力充沛,把一大塊今天買的豬肉丟在案板上,挽起袖子道:“你教我怎麼做豬肉乾,賺了錢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