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能成嗎?”陳氏等人有些猶豫,外麵可是圍著十幾個人呢。
杜華瞥了他們一眼,顯然覺得他們在懷疑自己的能力。
他從院子裡找了一根趁手的扁擔,當先打開院門走了出去。
“走,我們也跟上,一會兒出去以後,傳林你馬上跑去找村長和族長來。”江挽雲說著先往外走,陸予風在她旁邊。
陸予海和陸予山連忙跟上,婦人和小孩走在後麵。
卻說瓦匠薛家的人連同他們叫來的人正在外麵商量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們本來打算的是,隻要他們占理,陸家人就不敢把他們怎麼樣,最後隻有乖乖賠錢,因為陸家人不敢報官,這事兒若是鬨大了,陸予風以後不管科舉還是做官都會被人詬病。
畢竟人言可畏。
他們打定了主意要一直鬨到陸家妥協。
但看到回來的不止陸予風和他婆娘,還另外帶了三個人,尤其是那個大個子,看起來很能打的樣子,薛家人不敢輕舉妄動,準備去叫更多的親戚來。
“陸家人到底想乾嘛?怎麼還沒動靜啊?難道真拿不出三十兩?”
“誰信啊,這青磚大瓦房都蓋起來了,還能拿不出三十兩?他們擺攤生意可好得不得了。”
這時瓦匠兒子小聲與一男人說道:“你家少爺怎麼說啊?會不會兌現那二十兩啊?我爹可還在這兒曬著呢,這麼大太陽,三天了,都要臭了。”
男人道:“我家少爺說了,隻要你們把陸家名聲搞臭,答應了的好處自然不會少。”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不出兩日這鎮上的人都知道了。”
這時院門突然開了,薛家人立馬警惕地圍過去。
隻見一個高大的人大踏步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根扁擔,行走生風,陸家人跟在後麵,每個人也手拿扁擔鋤頭,看起來要大乾一場的架勢,薛家人頭皮發麻硬生生止住了腳步,隻敢在幾步喊話。
“你們要去哪兒!事兒沒解決跑什麼!”
“賠錢!賠我爹的命來!”
前兩日陸家隻敢鎖在家裡閉門不出夾著尾巴做人,怎麼的陸三郎回來了就硬氣起來了?
不怕他們報官了嗎?
還是說真的拿不出來錢破罐子破摔了?
薛家人拿不準陸家人是啥意思,隻能先觀望著,總之不能讓他們跑了就是。
陸予山冷笑一聲,把手裡的鋤頭杵在地上,“跑什麼?這兒是陸家,我憑什麼跑?要跑也是你們這些雜種先滾蛋!”
本來薛瓦匠死了,陸家人也是愧疚的,也是準備善了的,賠償銀子並請和尚來超度,畢竟是給家蓋房子才摔下去的。
但誰知啊,他們把姿態放很低,好聲好氣地道歉和請求薛家和解,薛家卻根本不願意,一開口就要三十兩銀子,不給就要報官。
如此下來,陸家人也怒了,怎麼的就是趁火打劫獅子大開口唄?
這下誰也不肯讓步,真給了三十兩,彆人還以為陸家做賊心虛或是好欺負呢。
“沒天理啊!”
瓦匠的婆娘頭戴孝帕趴在棺材上大哭起來,“我家老頭子為你家蓋房才摔死的,你們卻不認賬,讓他死不瞑目啊!”
秋蓮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今兒算是長見識了,叉著腰道:“誒你這個老婆子真不講理!你男人自己沒站好摔死了賴彆人?那你走路上摔死了也賴修路的人嗎?你吃飯噎死了怪做飯的人嗎?”
瓦匠婆娘抹了把淚,凶道:“你是哪個?關你什麼事?”
薛家兒媳婦見江挽雲和秋蓮夏月個頂個的好看,身上穿衣打扮也非鄉下女子的樣式,忍不住心生嫉妒,惡狠狠道:“喲這是怎麼回事?才出去三個月,陸家三郎就這麼厲害,婆娘還帶在身邊呢,就收了兩個小妾了?”
秋蓮眼睛一瞪,“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柳氏道:“彆理這滿嘴噴糞的婆娘,她男人長得醜不說乾活也不行,自然嫉妒我家三郎能乾又疼媳婦了!”
旁邊陸陸續續圍了很多村民,這事兒已經鬨了幾天了,關注的人都知道陸家人在等陸予風回來,如今陸予風回來了可有好戲看了。
趙氏也躲在人群裡,眼神激動,打啊!打起來!最好把江挽雲那張臉給她打爛!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了,江挽雲趕緊製止他們,“我們出來不是來吵架的,是來解決事兒的。”
瓦匠兒子眼神意味不明地在江挽雲幾個身上打轉兒,笑了笑,“怎麼解決?三十兩銀子拿得出來了嗎?”
陸予風表情冷漠,在看見瓦匠兒子打量江挽雲時,他眼神冷了一瞬,道:“十兩銀子,拿了走人,否則就報官吧。”
他知道薛家人肯定不會同意的,畢竟明明有機會可以得三十兩,誰會甘心十兩呢。
果然薛家人立馬不乾了,“十兩買我爹的命!你們也好意思開得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