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心裡怒氣翻滾。
白雪根本沒被秦霄碰,怎麼會有孕,不過是因為江挽彤懷疑了什麼,她被推出來當了替死鬼,什麼墮/胎,分明是直接找個借口滅口。
“想辦法找到白雪的屍身埋在哪兒了,繼續盯著秦霄,他一去莊子就來稟報我。”
暗衛領命後又消失在了黑夜中。
江挽雲感覺自己心裡難受得很,又是憤怒又是為小人物身不由己而難過。
陸予風走過來站在她身後,終究還是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示安慰,道:“你能做的,是為她沉冤昭雪。”
江挽雲點頭,“我知道,我一定不會放過這三個人的。”
外麵的風刮得嗚嗚作響,又是一個大雨日。
縣城外幾公裡遠的官道上,兩架馬車奔跑著,雨大,伴有雷聲,馬兒受了驚,顯得有些急躁,馬車搖晃不穩,車裡的人東倒西歪。
“怎麼回事?”秦霄本就心煩,這晃得他更加控製不住脾氣,撩開簾子就吼道:“不就下雨嗎?你駕的什麼車?”
車夫一邊努力控製住受驚的馬,一邊回道:“我也不知道啊!這馬它就是與往常不一樣了……”
頭頂上的樹枝上,一個穿著蓑衣的黑色人影快速掠過,他手指間夾著幾根銀針,方才就是這銀針讓馬兒受驚。
“公子,雨大了,馬又受了驚,到最近的鎮上也要一兩個時辰,不如咱們借宿吧。”
秦霄問:“此處離紹子溝還有多遠?”
車夫道:“不遠,一個時辰內就到了。”
“去莊子上。”
車夫調轉馬車開始往紹子溝而去。
秦霄此次是出去談生意的,本想趕回縣城,誰曾想下雨了,路滑難行,天黑了都沒趕到,隻能轉道去紹子溝。
說實話秦霄並不是很想去,因為江夫人腹中的孩子並非他想要的。
一來風險太大,二來非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或者是心愛的女人所生,名不正言不順。
但江夫人非要生,還說生了給江挽彤養。
就江挽彤那脾氣,秦霄想起來就頭疼,孩子在她手裡,名義上是妾室所生的,她能養成啥樣?
但是他拗不過江夫人。
雖說與江挽彤成親後,他接手了江家大部分產業,但核心的一些產業還在江夫人手裡,他最初與江夫人不過逢場作戲,他知道江夫人年紀輕輕守寡日子難熬,江夫人知道他想要從自己手裡得到更多的好處。
可他萬萬沒想到,江夫人會有了身孕,她明明說自己事後有喝湯藥的。
若是要這事永遠不被發現,要麼把孩子打了,要麼把江挽彤殺了,一個是他的骨肉,一個是他的妻子,可真諷刺。
但平心而論,江夫人是比江挽彤要好看許多的,又溫柔善解人意,要說這兩個女人他更喜歡誰,那應該是江夫人吧,他與江夫人更像夫妻,與江挽彤之間則無話可說。
到了紹子溝的莊子時已近子時,來開門的婆子是江夫人手下的人,如今莊子上的人都被江夫人換成了自己信得過的,她準備在莊子裡把孩子生下來了再謊稱是妾室所生,抱回去記在江挽彤名下。
“姑爺你怎麼這麼晚來了,快些進來。”
門大開,馬車進了莊子,下人撐著傘來接秦霄進屋。
已經睡下的江夫人聽聞外麵的動靜睜開了眼睛,心腹婆子道:“夫人,姑爺來了。”
江夫人皺眉,“他怎麼來了?”
但她心裡還是有些雀躍的,他們已經好些日子不見了。
婆子道:“姑爺說怕吵到您,去客房歇息了,如今正讓廚房備熱水呢。”
江夫人掀開被子下床,披上衣服,道:“給他下碗麵擱點肉和蛋,多下點,我也有點餓了。”
雨下了一夜,江挽雲縮在被子裡,感覺身下的涼席有點冰冰涼了。
身上的被子還是夏天蓋的,薄薄一層。
她被凍醒,掀開被子下了床,到了隔間外,見陸予風睡得熟,她蹲下身用手指撓了撓他的鼻尖,陸予風迷迷糊糊睜開眼,道:“怎麼了?”
“我冷。”
陸予風可能還沒從夢裡醒過來,翻了個身下意識道,“冷就多穿點。”
“……”她想給他屁/股一巴掌。
“進去點,我也要睡。”她在他身邊躺下,不客氣地把被子扯了一半過來。
次日清晨,雨停了,江挽彤在下人的伺候下起了床,卻見梳妝台上放著一封信。
“這信哪兒來的?”
丫鬟們都搖頭,“奴婢不知。”
江挽彤滿心疑惑地拆開,一行行看過去,突然,手一鬆,信啪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