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可回來了,這些都是內務府送來的,還有幾個伺候您的宮人,說是貴人位份應有的份例。”
“奴才給貴人主子請安。”那幾名新來的太監宮女立馬屈身行禮。
院子裡擺了許多家飾,還有綢緞朱釵之物,楚湫上前拿起一兩件查看了下,漸漸嘴角一勾。
“主子,奴婢也覺得這根簪子很適合您。”桃兒眉梢眼角都是掩藏不住的喜意。
放下手中的簪子,楚湫直接進了屋,宮裡的人向來趨炎附勢,外界的人必定以為赫連策想寵幸她,內務府那般狗腿子如此殷勤並不稀奇,隻是她看剛剛那些東西的材質並非一個貴人該有的材質。
給她一個貴人不該有的份例,還這般光明正大的送來,若是無人授意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但也有可能是王德全那個老狐狸想賣她一個好也不一定。
“主子,您不高興嗎?”見她麵上並無喜意,桃兒也有些不解,主子能得皇上青眼有加,這是多麼好的事情,那禦書房可是從未有過妃嬪進去的。
來到桌前坐下,慢悠悠給自己倒了杯茶,楚湫淡淡的看了她眼,“把東西都整理好,既然內務府送來了新的人,便讓她們把屋裡屋外都收拾一片,但貼身的活由你來。”
誰也不知那些人乾不乾淨,桃兒雖天真,但至少忠心。
桃兒愣了下,好像也明白了什麼,連忙點頭,“奴婢知道,對了,還有個好消息得告訴您。”
說到這,她不禁左顧右盼一眼,見門口無人,這才湊過腦袋伏在她耳邊輕聲道:“奴婢打聽到了楚大公子的住所,還有巡邏的班次。”
眼簾一抬,楚湫微微勾唇,摸摸她腦袋,後者也靦腆的笑了一聲。
夜幕降臨,整座皇城像陷入一陣死寂,隻有不斷被風吹動的枝葉在不斷擺動著。
經過一日的收拾,破舊的院落倒是井井有條起來,還擺了一些花花草草,簡陋的屋子也煥然一新,彌漫著陣陣果香,琳琳搖擺的珠簾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成了屋內唯一的動靜。
“主子,其他人下去休息了,值夜的花憐也在外麵打著瞌睡呢。”
桃兒悄悄在後麵神色警惕的嘀咕著,楚湫戴上披風帽,垂著頭慢慢溜出內屋,並無引起什麼人注意,巡邏的班次她也摸透了,刻意避開的話並未遇到什麼意外。
皇宮很大,一般禦林軍等人都住在東三所那邊,皇宮最外圍,也是離內宮最遠的地方,不過她哥哥並未住在東三所,而是有一間獨立的屋子,這必定是經人允許的,楚湫不意外,之前她哥哥與赫連策私交甚好,雖不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導致她們丞相府變成這樣,所以哪怕是冒險,她也要弄清楚真相。
行了將近半刻鐘,楚湫才來到一個簡陋的地方,一間狹小的木屋漸漸映入眼席,這應該是管理花房人住的地方,所以離花房比較近,楚湫左右看了一眼,拉了拉帽子才輕手輕腳走了過去,卻聽到裡麵有說話聲傳來。
貼在牆邊,她注意腳下的動靜,慢慢湊到了窗前,窗戶是微微敞開著的,依著縫隙,一道熟悉的身影頓時映入眼席,她頓時手心一緊。
穿著簡單白色單衣的男子正坐在床上目光專注的擦拭著劍身,下頜處還帶著些胡渣,那張硬朗立體麵容上帶著抹穩重與內斂,再不見往日的灑脫,此刻眼中好似隻有手中這這柄劍,再無其他。
楚湫眼眶一紅,手心握的極緊,強忍著沒有衝進去,她哥哥可是當今武狀元,如今竟然淪落為一個小小侍衛。
“楚大哥,我明日要去陪媳婦看病,你能不能……幫我替一下上午那班?”
屋裡還有另一個男的,穿著侍衛服,麵上帶著抹祈求的神色,而正在專心擦拭劍身的男子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神色沒有絲毫起伏。
見此,男子立馬展露笑顏,“那就多謝楚大哥了,改天我一定請你喝酒。”
說完,便笑著往屋外走去,楚湫立馬躲了起來,等到那人走遠了,才敢從屋後走出來。
正在擦拭劍身的男子忽然眼簾一抬,目光銳利的掃過那抹敞開的窗縫,“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