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盛寵(2 / 2)

恃寵而驕 我要成仙 14955 字 5個月前

紫意立馬去端了碗粥過來,可隨著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待看到來人時,嚇得她立馬屈身行禮,“奴婢見過皇上。”

他換了身墨色常服,整個人猶如黑夜的利劍,隱忍著所有鋒芒,隻是在看到床榻上的女子時眼中才閃過一絲柔和,視線落在她身上。便再也移不開。

楚湫作勢想下床行禮,可剛一動,胳膊就突然被拉住,耳邊一道低沉的嗓音,“以前也不見你對朕這般規矩過。”

一如既往的嘲諷語氣,楚湫也稍稍鬆了口氣,對方應該還沒有認出自己。

“那以前也不見皇上對嬪妾這般好過。”她看了看被對方拉住的胳膊。

後者還是鬆開了手,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眸光暗沉,“朕隻是見你送的那副龍鳳圖還算不錯,才嘉獎你一二罷了。”

話落,女子眼角一瞥,聲音輕細,“那不是皇上讓繡的嗎?”

“這個並無差彆。”男人神色不變。

說到這,屋外的王德全突然抱著一堆畫卷走了進來,楚湫眼前一亮,想下床,可胳膊又被人拉住,隻見男人皺著眉頗為不悅的道:“一堆破畫有何好看的。”

王德全默默將畫卷放在一旁,心中有些想笑,知道楚小姐喜歡詩畫,皇上便讓自己翻遍了庫房,連先皇的珍藏都拿了出來,不就是想讓楚小姐開心麼。

“皇上不喜歡不代表嬪妾不喜歡。”楚湫皺皺眉,想把手抽回來,可對方卻握的極緊。

赫連策忽然俯身對上她雙眸,眸中深不見底,“你莫要得寸進尺,朕為何對你這般好你應該明白,你若乖乖做好你的替身,朕自然不會虧待你。”

四目相對,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楚湫彆過腦袋,悄聲呢喃著道:“皇上不是說沒人替的了她嗎?”

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嘀咕,赫連策手一伸,“把粥給朕。”

紫意連忙上前將粥端了過去,跟著便於王德全退了下去,不知怎麼,屋裡的氣氛莫名有些滲人。

燭火幽幽,屋內寂靜一片,女子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格外彆扭,不過男子卻是端著粥,冷硬的輪廓不知為何要柔和了些。

見他要喂自己,楚湫皺著眉一臉滿是不願,“嬪妾自己會喝。”

“張嘴。”他眉頭一皺。

如今不得不委曲求全,楚湫隻能不情不願的微微張口,任由那勺粥順勢進了她嘴裡。

雖解了毒,可她臉色依舊不好,粉淡的唇瓣漲了些水漬,男人眸光一暗,不動聲色的繼續喂著粥,直到一碗粥見底才就此作罷。

“閉上眼。”

見對方一臉嚴肅,楚湫隻好慢慢閉上眼,後者忽然俯身覆上那張柔軟的粉唇,心頭陣陣躁動,他不碰其他女子,並不代表他不近女色,相反,他極其渴望得到她。

可女子像是受到了驚嚇,一雙明眸睜的老大。

怕嚇到她,男人淺嘗即止,壓抑住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眉梢微動,“看什麼?”

女子那張蒼白的麵容瞬間羞紅一片,瞪著眼一個字也說不出。

轉過身,不知看到什麼,男人忽然來到軟榻上拿起一個繡到一半的荷包,若有所思的道:“左右你平日無事,那便替朕繡個荷包,要鴛鴦戲水的圖案。”

楚湫:“……”

她氣的腦袋又暈了起來,乾脆整個人躺下,悶聲悶氣的道:“皇上還有什麼需要嬪妾繡的,不如一並說出來。”

說到這,赫連策倒真想了會,“那便再加條腰帶。”

床榻那邊人已經沒了聲音,赫連策邁步過去,俯身摸了下她額心,聲音下意識柔和不少,“可還有哪不適?”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楚湫臉更紅了,隻能閉上眼一直搖頭。

見此,赫連策倒沒有再打擾她休息,隻是淡淡道:“不該想的不要想,好好休息。”

沒有回頭,她隻聽見門被合上的聲音,楚湫一時倒有些心緒煩悶,也不知是為何。

出了屋子,赫連策並未讓人跟著,隻有王德全跟在身後,漆黑的夜空不見任何星辰,可男人每一步都格外穩健。

“皇上,根據奴才調查,是雲妃娘娘身邊的白葉下的手,靜月軒的釘子奴才已經處理了,明日奴才也會重新給娘娘選了一批忠厚老實的送過去。”王德全恭聲道。

宮裡的夜像是陷入一片死寂,男人不急不緩走在前麵,聲音冷硬,“雲妃做不出這事,繼續給朕查。”

王德全一臉苦大仇深的點點頭,“奴才明白。”

前朝與後宮向來息息相關,雙方本就沉寂了許久,這次倒是熱鬨了起來。

早朝時,群臣們卻是擯棄了最近彈劾劉家一事,反而齊齊說起了昨日後宮的事。

“皇上,婧嬪娘娘資曆尚淺,又未曾給皇上誕下龍裔,此等晉封為妃怕是有違祖製!”

說話的是一個年邁的禦史,平日裡為人剛正不阿,最看不得這種違背禮法之事出現。

有了開頭,其他朝臣們也接二連三的站了出來,紛紛諫言。

“是啊皇上,那婧嬪出身卑微,又無建樹,此番晉封怕是會寒了宮中其他娘娘的心!”

偌大的金鑾殿內此起彼伏的諫言聲不絕於耳,但也有極少數人按兵不動,李齊就是其中一個,冷冷瞧著那些老家夥,不要以為他不知道,無非就是他們的女兒也在後宮罷了。

龍椅上的男人身著五爪龍袍,氣勢內斂,就這麼冷眼瞧著他們在那裡你一言我一語,等他們說的差不多時,才不急不緩的道:“禮法不合?朕說的便是禮法!”

群臣們一噎,他們何嘗不知這位皇上向來是個獨斷專行的,可此番的確是太過分了,如此一來,那後宮豈不是成了那婧嬪一人的後宮。

“皇上!”

還是那個老禦史,跪倒在地字字泣血,“您不立後已然於理不合,若還如此過分寵幸於一妃子,老臣唯有一死,去地下向先皇請罪!”

“還請皇上三思!”

瞬間大殿內跪倒一片,倒是一直默不作聲的宋天靖忽然不輕不重的道:“你們這是在脅迫陛下?”

“微臣不敢!”

這時一群人倒是齊心的很,隻有在觸碰到大多數人利益的時候,他們的目標便達成了一致。

赫連策也不著急,看著底下那群人跪著便也繼續讓他們跪著,不急不緩的摩挲著玉扳指,幽幽的道:“朕也覺得你們說的並非無道理,所以近日以有立後的打算,不如你們說說,立誰為後更合禮法?”

猶如晴天霹靂,劈的一眾大臣們措手不及!

皇上居然要立後了!

此時誰還管的著什麼婧嬪不婧嬪,紛紛提議自己心中的皇後人選,先前還齊心不已的一群人瞬間亂成了一鍋粥,互相置喙,爭的臉紅脖子粗的,隻有那個老禦史微微搖頭,顯然也沒有辦法。

李齊微微勾唇,還是皇上有手段,一句話便讓他們各自為營。

這次的早朝足足比往日遲了一個時辰才散,下朝後一群大臣們還在那裡看對方不順眼,連忙趕回家各自籌謀,皇後這個位置,哪家不想要。

楚湫睡了一夜精神已經好了許多,一直在看昨夜赫連策送來的書畫,有許多都是診品,她立馬讓人趕緊收好。

早上內務府送來了新的奴才,還有封妃的金冊與印章,其他宮的人自然是見風使舵送來了賀禮,不過她卻聽到了另一個消息。

“主子,您不知道今日朝上許多大臣都在奏請皇上不可立您為妃,不過好在皇上並未動搖,隻是聽說好像要立後了,那些人才沒有盯著您罷了。”

聽到紫意的聲音,楚湫細細的剪著盆栽的枝葉,有些不以為意,“如今你們把東西都搬到昭仁宮那邊去,我去一趟禦書房,對了,參湯熬好了沒?”

“已經好了,如今禦膳房哪還敢懈怠,隻是您如今身子還未好,再出去吹風若是受寒了怎麼辦?”紫意有些擔憂。

“無事。”

楚湫來到院外,看著新到的一批奴婢,抬手指了幾個出來,“你們兩個,替了剩下的一等宮女位置。”

被點名的兩個宮女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立馬跪倒在地,“奴婢九歌,奴婢柳絮,叩謝主子。”

讓人遷宮,楚湫則提著參湯往禦書房走,能換個大宮殿她自然是沒有意見的,赫連策對她沒有戒備,她去書房研墨的時候還能順便喵一下折子,了解一下朝中之事,就是可惜不能與李齊聯係,不然她可以讓對方調查一下太傅家,從不會無跡可尋。

到了妃位是有轎攆的,等一路來到禦書房時,她卻是看到不少宮女在外麵眼巴巴後者,手裡還提著食盒,看起來倒像是各宮的宮女。

看到來人,王德全立馬諂媚著一張臉,連忙迎了過去,“娘娘身子還未好怎就出來吹風,若是著涼了可怎麼得了。”

不再聽這老狐狸的油嘴滑舌,楚湫提著參湯徑直往書房裡走,“皇上如今可忙?”

“不忙不忙,就是……”

話音未落,房門忽然被人推開,隻見宋天靖忽然從裡麵走了出來,一襲白袍,乾淨出塵,楚湫看到他也愣了下。

“微臣見過秋妃娘娘。”他微微頷首。

視線中女子一襲櫻紅色累珠疊紗粉霞茜裙流光溢彩,亦如她整個人難掩端莊沉靜之意,卻又耀眼的讓人不敢注目,宋天靖微微低下頭,眸光微動。

“世子不必客氣。”楚湫微微一笑,並未多言,徑直就走了進去。

紫意瞧了眼那些進不去的其他宮的宮女,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不過是看著皇上要立後了,那些娘娘們自然是著急了。

屋內很寂靜,彌漫著淡淡的墨香,聽到腳步聲,書桌前的男人頭也未抬,便一陣斥責,“身子不好還敢出來,才一夜未見,你就如此想朕了?”

放下參湯,楚湫還未遞過去,聞言忍不住羞紅了臉,惱羞成怒的瞪了他眼,“臣妾當然想皇上,時時刻刻都在想。”

說著,像是泄憤似的拿過墨條磨了起來,男人眼角一抬,一把握住她手腕,目光灼灼,“這等粗活交給奴才做即可。”

呼吸一頓,楚湫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墨條,這個何時變成了粗活?

看到她帶過來的參湯,赫連策放下手中的折子,一邊端了過來,“王德全。”

話落,房門忽然被人推開,隻見王德全巴巴的湊了過來,“皇上有何吩咐。”

“搬把椅子過來。”

王德全愣了愣,立馬忙不迭幫了把椅子放在這位秋妃娘娘跟前。

“皇上……既然不需臣妾研墨,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楚湫皺著眉麵上有些閃躲。

男人眼角一瞥,“留下陪朕用午膳。”

對上那雙沉靜無波的明眸,他忍不住眼眸一眯,“剛剛與世子聊的挺開心,一看到朕就如此不願了?”

楚湫:“……”

她們好像隻是互相打了個招呼而已,何時聊的挺開心了?

握住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男人掃了眼麵前的參湯,幽幽的道:“日後不是你做的,就不要給朕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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